练功密室中,聂虚沐浴斋戒,入室东向,叩齿九通,平坐,默想东方东极玉真青帝君,讳云拘,字上伯,衣服如法,乘青云飞舆,从青要玉女十二人,下降斋室之内,手执通灵青精玉符,授与自身,自己便服符一枚,同时内心默默祝祷:
“青上帝君,厥讳云拘,锦帔青裙,游回虚无,上晏常阳,洛景九隅,下降我室,授我玉符,通灵致真,五帝齐躯,三灵翼景,太玄扶舆,乘龙驾云,何虑何忧,逍遥太极,与天同休。”
随后炼气九次,脑海又观想太玄玉女十真人,同着玄锦帔、青罗飞华之裙,头并颓云三角髻,馀发散垂之至腰,手执玉精神虎之符,共乘黑翮之凤、白鸾之车,飞行上清,晏景常阳,回真下降,聂虚同时心念甲子一旬玉女,讳字如上,十真玉女悉降兆形,随后叩齿六十次,咽液六十次。内心依旧默默祝祷:“右飞左灵,八景华清,上植琳房,下秀丹琼,合度八纪,摄御万灵,神通积感,六气练精,云宫玉华,乘虚顺生,锦帔罗裙,霞映紫庭,腰带虎书,络羽建青,手执神符,流金火铃,挥邪却魔,保我利贞,制勒众妖,万恶泯平,同游三元,回老反婴,坐在立亡,侍我六丁,猛兽卫身,从以朱兵,呼吸江河,山岳颓倾,立致行厨,金醴玉浆,收束虎豹,叱咤幽冥,役使鬼神,朝伏千精,所愿从心,万事刻成,分道散躯,恣意化形,上补真人,天地同生,耳聪目明,彻视黄宁,六甲玉女,为我使令”....
良久,聂虚睁开双眼,眉间微蹙。双手轻放于膝上,“为何先天甲乙青帝木皇神变加持法上所载修行这门秘术,自身命星就会与青帝真神星宫感应灵思通混,离人越远、离神越近最终渐证无情结成命星。但自己却感觉没有一丝变化?”
虽然内心千万个不解,但是感受着体内真实不虚的真气流行,心中终究也略有些底气了。随后,悄然离开密室。天际已是露出了鱼肚白,一夜功夫眨眼而过。由于大哥昨日之事,家里仆人家丁俱都被遣散,偌大个院子里,也没有一丝人声。
聂虚趁着光亮摸到厨房,随意寻了些吃食吃了。想了想,又回到书房。铺纸研墨,写到:“古兄见字如晤,弟因家中突遭变故...不日即将前往镐京...兄弟盛情,他年再续...弟虚敬上...”又依样画葫芦写了封,“铁兄见字如晤,弟因家中突遭变故...不日即将前往镐京...兄弟盛情,他年再续...弟虚敬上...”随后用火漆封好放在桌侧,虽不是什么密信,但终究不方便谁都知道。
自己来这叙州城三年,只有古玄通、铁如意两位好友。自己之前浑浑噩噩,对家中之事权当不知,借酒浇愁。全靠二人扶持,方才未曾彻底堕落。只是自己如今虽得了造化,但满门血仇终究不好牵扯他二人。
只能将所得老道的秘籍誊录一份,放于三人才知道的地,让他两到时去取。至于以后,如同他信上所写,“兄弟之情,他年再续”至于真的有无他年,聂虚已是不想这么多了。他此去镐京,已经报了舍身之念。
至于大哥为何同意他孤身前去镐京报仇,乃是自己劝他多陪嫂嫂几日,还有嫂嫂腹中那个侄儿。自己若一去不回,大哥定当也会前去镐京。多几日,终归以后少些悔恨。
坐在书房太师椅上,聂虚胡思乱想了许久。等回过神来,天光已经大亮。出门。寻了个在路上玩耍的半大孩童,将手中两封信交给他们,叮嘱送去同知府和古楼。忽然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回房里换了身妆容样貌朝叙州城主街朱雀大街走去。
朱雀大街是叙州城正街,从城北的北门直到叙州府衙再到南门都是坦坦荡荡一条笔直大道。宽阔足够容纳九架龙马宝车并行,朱雀大街两侧,则是东西两大坊市。乃是离国西南有数的热闹繁华集市。有国以来,秉太祖之余烈,继太宗之文德。诸夷宾服,同是四藩的北方蒙国龙马,天南出云国香料、东北柔然国的奇巧之物应有尽有。
聂虚漫无目的的走着,望着身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感觉自己不知该归于何处,淡淡失落涌入心头。聂旭心想那我们人,没吃的,没住的,没用的时候想得到这些,而得到了这些后有吃的,有住的,有用的,那么我们人还要去干什么呢?去生存?生存就是为了生存吗?生存是为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而我又是怎么样的呢?聂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一下醒过神来。眼睛随意的四处望着。忽然,不远处一幕,看的他不由得怒气火涌!
不远处,一匹枣红色大马狂奔而来,上面一名锦衣男子嘴中只顾得嚣张大喊“腾云,快些、再快些!”手中马鞭挥舞的飞快,身下宝马吃痛越加狂暴。丝毫不顾身下宝马一路冲来已是撞翻了不知多少小摊子,伤了多少路人。转眼,就到不选偏僻巷子处,一名八九岁小女孩拉着一中年精瘦男子衣角,“爹,你看大马,大马欸…”
小女孩似是很喜欢这大马,看到越加接近的奔马,不知闪躲,反而迎着小跑过去。中年男子顺着衣角伸手想去抓住孩子,结果却抓了个空,只得踉跄估摸着四处乱摸,一下子摔倒在不远处。只得口中大喊,“小钗你在哪?快回来…”细看,原来竟是个盲人。
此时,马蹄越加近了,小女孩也跑得越来越快。终于,二者已然接近。那枣红宝马见有人拦住,凶性一起,高高一跃,便要向那小女孩一脚踏下,将之踩成肉泥。那马上锦衣公子。见状不勒住缰绳,反而手中马鞭也朝小女孩处挥去。若无意外,马上就是一出人命惨剧!
“住手…”
聂虚见状睚眦欲裂,先是一声怒喝。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从马鞍右侧一个飞跃,先是用背部挡住锦衣公子那一鞭,左手一拳便朝哪马头捶下。却不料那马也有神力,马头受了聂虚一捶,竟然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身子,随后反而将头用力一甩将聂虚撞飞到一处肉铺。而电光石火之间,那凶马右蹄依旧要踏到了那小女孩身上。路人不敢、不忍直视。只得瞬间闭眼转过头去。随即,只听“啊”的一声传来,张眼看四处已是血水四溅。
未几,又听得“嘤…….”的一声,随后连续悲嚎传来,众人无不吓得大声尖叫。竟然是关键时刻,盲眼父亲一下扑来,将小女孩抱住护在身下,自己任马蹄踏下。终只留得一个背上一个巨大窟窿冒出汨汨热血,与那白花花的肠子、小女孩的悲嚎一起控诉着这场惨剧。
那锦衣公子也趁势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只见其一步步走来,脸色不屑,神态轻佻。走到近前看到吓傻嚎哭的小女孩,手一抬,手中马鞭作势又要抽下。
只是才抽到一半,手便一松。手中马鞭也跌落在地。原来一柄尖刀已是从背后刺透身体,缓缓回头一看。正是被马头撞飞到一个猪肉铺的聂虚,面目森寒的看着他。手中尖刀还用力往前又推了一下。随后聂虚手一松,“砰”的一声,倒下四周路人一听尖叫便陆续围了过来,一见发生接连了人命案子,其中一个还是府尹儿子。顿时作鸟兽散,聂虚扫了一眼,心内有些愤懑,有些悲凉。蹲下身,拔出尖刀,就将那府尹儿子大好头颅,一刀剁下。用那身上锦衣一裹,提在手里。又把那枣红宝马几刀了账。又把那小女孩点了穴道,让其昏睡过去。提着还在渗血的头颅,迅速就往城外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