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59700000004

第4章 情人(3)

才十五岁半。体形纤弱修长,几乎是瘦弱的,胸部平得和小孩的前胸一样,搽着浅红色脂粉,涂着口红。加上这种装束,简直让人看了可笑。当然没有人笑过。我看,就是这样一副模样,是很齐备了。就是这样了,不过戏还没有开场,我睁着眼睛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想写作。这一点我那时已经对我母亲讲了:我想做的就是这个,写文章,写作。第一次没有反应,不回答。后来她问:写什么?我说写几本书,写小说。她冷冷地说:数学教师资格会考考过以后,你愿意,你就去写,那我就不管了。她是反对的,她认为写作没有什么价值,不是工作,她认为那是胡扯淡——她后来对我说,那是一种小孩子的想法。这样一个戴呢帽的小姑娘,伫立在泥泞的河水的闪光之中,在渡船的甲板上孤零零一个人,臂肘支在船舷上。那顶浅红色的男帽形成这里的全部景色。是这里惟一的色彩。在河上雾蒙蒙的阳光下,烈日炎炎,河两岸仿佛隐没不见,大河像是与远天相接。河水滚滚向前,寂无声息,如同血液在人体里流动。在河水之上,没有风吹动。渡船的马达是这片景色中发出的惟一声响,是连杆熔化的旧马达发出的噪音。还有各种不同的声音从远处阵阵传送过来。其次是犬吠声,从隐蔽在薄霭后面的村庄传出来的。小姑娘自幼就认识这渡船的艄公。艄公向她笑着致意,向她打听校长夫人、她的母亲的消息。他说他经常看见她在晚上搭船渡河,说她常常到柬埔寨租让地去。小姑娘回答说母亲很好。渡船四周的河水齐着船沿,汹涌地向前流去,水流穿过沿河稻田中停滞的水面,河水与稻田里的静水不相混淆。河水从洞里萨、柬埔寨森林顺流而下,水流所至,不论遇到什么都给卷去。不论遇到什么,都让它冲走了,茅屋,丛林,熄灭的火烧余烬,死鸟,死狗,淹在水里的虎、水牛,溺水的人,捕鱼的饵料,长满水风信子的泥丘,都被大水裹挟而去,冲向太平洋,连流动的时间也没有,一切都被深不可测、令人昏眩的旋转激流卷走了,但一切仍浮在河流冲力的表面。

我曾经回答她说,我在做其他一切事情之前首先想做的就是写书,此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她,她是妒忌的。她不回答,就那么看了我一眼,视线立刻转开,微微耸耸肩膀,她那种样子我是忘不了的。我可能第一个离家出走。我和她分开,她失去我,失去这个女儿,失去这个孩子,那是在几年之后,还要等几年。对那两个儿子,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但这个女儿,她知道,总有一天,她是要走的,总有一天,时间一到,就非走不可。她法文考第一名。校长告诉她说:太太,你的女儿法文考第一名。我母亲什么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并不满意,因为法文考第一的不是她的儿子,我的母亲,我所爱的母亲啊,卑鄙卑鄙,她问:数学呢?回答说:还不行,不过,会行的。我母亲又问:什么时候会行呢?回答说:太太,她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会行的。

我所爱的母亲,她那一身装束简直不可思议,穿着阿杜补过的线袜,即使在热带她也认为身为学校校长就非穿袜子不可,她的衣衫看上去真可怜,不像样,阿杜补了又补,她娘家在庇卡底[11]乡下,家里姐姐妹妹很多,她从家乡直接来到这里,带来的东西都用尽了,她认为她这身打扮是理所当然的,是符合她的身份的,她的鞋,鞋都穿坏了,走起路来歪着两只脚,真伤脑筋,她头发紧紧地梳成一个中国女人的发髻,她那副样子看了真叫我们丢脸,她走过我们中学前面的大街,真叫我难为情,当她乘B12路在中学门前下车时,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她呢,她一无所知,都看不见,真该把她关起来,狠狠地揍,杀掉。她眼睛看着我,她说:你是不是要逃走呀。打定主意,下定决心,不分日夜,就是这个意念。不要求取得什么,只求从当前的处境中脱身而去。

当我的母亲从绝望的心境摆脱出来,恢复常态,她就注意到那顶男人戴的呢帽和有镶金条带的高跟鞋了。她问我这行不行。我说无所谓。她两眼看着我,她喜欢这么办,脸上有了笑容。她说挺好的,你穿这双鞋、戴这顶帽子挺好,变了一个模样了。她不问是不是她去买,她知道反正她买就是了。她知道她买得起,她知道有时她也是能够买的,逢到这样的时机我就说话了,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从她那里搞到手,她不会不同意。我对她说:放心吧,一点不贵。她问在哪里卖。我说在卡蒂纳大街,大拍卖。她好意地望着我。她大概觉得小女儿这种奇怪的想法、变出花样来打扮自己,倒是一个令人鼓舞的征象。别看她那种寡妇似的处境,一身上下灰溜溜的,活像一个还俗的出家人,她不仅接受我这种奇形怪状、不合体统的打扮,而且这种标新立异她自己也喜欢。

戴上一顶男人戴的帽子,贫穷仍然把你紧紧捆住并没有放松,因为家里总需有钱收进,无论如何,没有钱是不行的。包围这一家人的是大沙漠,两个儿子也是沙漠,他们什么也不干,那块盐碱地也是沙漠,钱是没有指望的,什么也没有,完了。这个小姑娘,她也渐渐长大了,她今后也许可能懂得这样一家人怎样才会有钱收进。正是这个原因,母亲才允许她的孩子出门打扮得像个小娼妇似的,尽管这一点她并不自知。也正是这个缘故,孩子居然已经懂得怎么去干了,她知道怎样叫注意她的人去注意她所注意的钱。这样倒使得母亲脸上也现出了笑容。

后来她出去搞钱,母亲不加干预。孩子也许会说:我向他要五百皮阿斯特准备回法国。母亲说:那好,在巴黎住下来需要这个。她说:五百皮阿斯特可以了。她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知道如果她真敢那么做,如果她有力量,如果思想引起的痛苦不是每天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母亲一定也会选择她的孩子走的这条路。

在我写的关于我的童年的书里,什么避开不讲,什么是我讲了的,一下我也说不清,我相信对于我们母亲的爱一定是讲过的,但对她的恨,以及家里人彼此之间的爱讲过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这讲述共同的关于毁灭和死亡的故事里,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不论是在爱或是在恨的情况下,都是一样的,总之,就是关于这一家人的故事,其中也有恨,这恨可怕极了,对这恨,我不懂,至今我也不能理解,这恨就隐藏在我的血肉深处,就像刚刚出世只有一天的婴儿那样盲目。恨之所在,就是沉默据以开始的门槛。只有沉默可以从中通过,对我这一生来说,这是绵绵久远的苦役。我至今依然如故,面对这么多受苦受难的孩子,我始终保持着同样的神秘的距离。我自以为我在写作,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我以为在爱,但我从来也不曾爱过,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站在那紧闭的门前等待罢了。

我在湄公河上搭渡船过河的那天,也就是遇到那部黑色利穆新小汽车的那天,为拦海修堤买的那块租让地我母亲那时还没有决定放弃。那时,像过去一样,我们三个人常常是黑夜出发,一同上路,到海堤那里去住几天。在那里,我们在般加庐[12]的游廊上住宿,前面就是暹罗山。然后,我们又离开那里,回家去。母亲在那里分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还是一去再去。我的小哥哥和我,同她一起住在前廊里,空空张望着面前的森林。现在我们已经长大,再也不到水渠里去洗澡了,也不到河口沼泽地去猎黑豹了,森林也不去了,种胡椒的小村子也不去了。我们周围的一切也长大了。小孩都看不见了,骑在水牛背上或别处的小孩都看不到了。人们身上似乎都沾染了某种古怪的特征,我们也是这样,我母亲身上那种疏懒迟钝,在我们身上也出现了。在这个地方,人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张望着森林,空空等待,哭泣。低洼地肯定是没有指望了,雇工只能到高处小块土地上耕种,种出的稻谷归他们所有,他们人还留在那里,拿不到工钱,我母亲叫人盖起茅屋,用来作为他们栖身之地。他们看重我们,仿佛我们也是他们家族中的成员,他们能够做的就是看管那里的般加庐,现在仍然由他们看管。尽管贫穷,碗里倒不缺什么。屋顶长年累月被雨水浸蚀朽坏,逐渐消失了。但屋里的家具擦洗得干干净净。般加庐的外形仍在,清晰得像是一幅画,从大路走过就可以看见。屋门每天都敞开着,让风吹进室内,使房屋内外的木料保持干燥。傍晚关门闭户,以防野狗、山里的私贩子闯入。

所以,你看,我遇到坐在黑色小汽车里的那个有钱的男人,不是像我过去写过的那样在云壤[13]的餐厅里,而是在我们放弃那块租地之后,在两或三年之后,我是说在那一天,是在渡船上,是在烟雾蒙蒙、炎热无比的光线之下。

我的母亲就是在这次相遇之后一年半带我们回法国的。她把她所有家具用物全部卖掉了。最后她又到大堤去了一次,最后一次。她坐在游廊下面,面对着夕照,再一次张望暹罗那一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没有再去,尽管她后来改变想法,又离开法国,再次回到印度支那,在西贡退休,此后她就没有再到那里去过,再去看那里的群山,那里大森林上空黄黄绿绿的天宇。

是的,就让我说出来吧,在她这一生之中,即使让她再从头开始,那也是太晚了,迟了。她是办过一所专教法语的专科学校,叫做新法语学校,这样可以让她拿出一部分钱来供给我读书,维持她的大儿子的生活,一直到她死去。

我的小哥哥得了支气管肺炎,病了三天,因心力不支死去。正是在这个时候,我离开了我的母亲。那是在日本占领时期。由此开始,一切都已告一结束。关于我们这些孩子的童年生活,关于她自己,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小哥哥一死,对我来说,她应该也是死了。同样,我的大哥,也可以说是死了。这一来,他们加之于我的恐惧感,我始终没有能克服。他们对于我从此不再有什么重大关系了。从此以后,对于他们我也无所知了。她究竟是怎样还清她欠印度商人的债务的,我一直不知道。反正有那么一天,他们不再来了,此后也没有再来讨债。我见过他们。他们坐在沙沥我家的小客堂间,穿着白缠腰布,他们坐在那里不说什么,几个月、几年时间,一直是这样。只见母亲又是哭,又是闹,骂他们,她躲在她的房间里,她不愿意出来,她吼叫着,叫他们走,放开她,他们只当什么也没有听到,面带笑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后来,有一天,他们都不见了,不来了。现在,母亲和两个哥哥,都已不在人世。即使回首往事,也嫌迟了。现在,我对他们已经无所爱。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爱过他们。我已经离开他们。在我头脑里,她的皮肤的气味,早已没有、不存在了,在我的眼里,她眼睛的颜色也早已无影无踪。那声音,我也记不得了,有时,我还能想起傍晚那种带有倦意的温煦。那笑声,是再也听不到了,笑声,哭声,都听不到了。完了,完了,都忘了,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我现在写她是这么容易,写得这么长,可以一直写下去,她已经变成文从字顺的流畅文字了。从一九三二到一九四九年,这个女人大概一直是住在西贡。我的小哥哥是在一九四二年十二月死的。那时,不论什么地方她都不能去了。她滞留在那边,已经接近坟墓,半截入土了,这是她说的。后来,她终于又回到法国来。我们相见的时候,我的儿子才两岁。说是重逢,也未免来得太迟。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了然。重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除去那个大儿子,其他一切都已经完结。她在卢瓦尔-歇尔省[14]住在一处伪造的路易十四城堡中生活了一个时期,后来死在那里。她和阿杜住在一起。在夜里她仍然是什么都怕。她还买了一条枪。阿杜在城堡最高层顶楼房间里警戒。她还为她的大儿子在昂布瓦斯[15]附近买了一处产业。他在那里还有一片树林。他叫人把林木伐下。他在巴黎一个俱乐部赌牌。一夜之间就把这一片树林输掉了。讲到这个地方,我的回忆有一个转折,也许正是在这里我这个哥哥让我不禁为之流泪了,那是卖去木材的钱都输光以后的事。我记得有人在蒙帕纳斯圆顶咖啡馆门前发现他倒在他的汽车里,这时他已别无他想,只求一死。以后,关于他,我就无所知了。母亲做的事当然永远都是为了这个大儿子,这个五十岁的大孩子,依然不事生计,不会挣钱,说起来,她所做的一切,简直不可想象,她居然利用她的古堡设法赚钱。她买了几部电热孵化器,安装在古堡底层的大客厅里。一下就孵养雏鸡六百只,四十平方米养六百只小雏鸡。电热红外线操纵她搞得不得法,孵出的小鸡都不能进食。六百只小鸡嘴合不拢,闭不上,都饿死了,她只好罢手,没有再试。我来到古堡的时候,正当鸡雏破壳孵化出来,那真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接着,死雏发出臭气,鸡食发出臭气,臭气熏天,我在我母亲的古堡里一吃饭就恶心呕吐。

在她死前最后几个冬天,她把绵羊放到她住的二楼大房间里过夜,在结冰期,让四头到六头绵羊围在她床四周。她把这些绵羊叫做她的孩子。她就是在阿杜和她的这些孩子中间死去的。

同类推荐
  • 尤利西斯(上卷)

    尤利西斯(上卷)

    《尤利西斯》以洋洋近26.5万单词(英文)之巨的篇幅记录了广告推销商利奥波德·布卢姆1904年6月16日一昼夜在都柏林的经历,用翔实、细腻的笔触再现这个匈裔犹太人的生存状况和孤寂、彷徨的意识活动,兼及其妻摩莉寻欢作乐、年轻学生斯蒂芬·迪达勒斯找寻精神之父等情节,真实生动地描绘出一幅世纪之交青年人苦闷、绝望的现实图景。小说在布局上有意与荷马史诗《奥德赛》各卷相对应,既使全书的结构达到空前完美的境地,同时又鲜明地突出了旨在体现人类苦难的命意:主人公布卢姆一天中在都柏林的游荡与尤利西斯(奥德修斯的拉丁语名称)在海上的10年漂泊相映衬,深刻地揭示了现代社会的腐朽没落和个人的渺小与悲哀。
  • 救赎

    救赎

    汶川大地震的幸存者何国典跟随妻子杜茉莉来到了上海,在这个大都市里他经历了种种来自灵魂深处和现实生活中的困境和折磨,一步一步走向自我救赎之路。同样是汶川大地震的幸存者,作家李西闽用他细腻的笔触和悲悯的情怀,真实描绘了灾难给人带来的残害,深层次剖析了受难后人们的心灵创伤,为幸存者的心理重建作了深刻的探索。《救赎》不仅仅给受地震灾害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心理救助的文本,而且给所有经历过灾劫的人的心灵安抚提供了一种可能。在黑暗的心灵中寻找光明。
  • 龙出沁源

    龙出沁源

    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龙是中国远古文明中的“四灵”之一,即“龙凤虎龟”;在汉代五行之宇宙体系中,象征天地四方的就是四灵:“西青龙、东白虎、南朱雀(即凤凰)北玄武(即神龟)”。龙自古是力的象征,而凤是美的体现;龙被比喻为雷电风雨之神,它能呼风唤雨,泽被万民;凤被喻为太阳之神,它能光照大地,带来祥瑞。学者闻一多说:“就最早的意义说,龙与凤代表着我们古代民族中最基本的两个单元——夏民族与殷民族。
  • 节令依旧

    节令依旧

    做姑娘时的秀娥,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是她那些追逐乡村草台戏班子走街串乡的时光。这自然是秋后农闲季节里的事。皖中一带,民间的黄梅戏十分盛行。在村子里随便搭起一个土台,一群白天还在土里劳作的男人、女人,脱掉沾满泥迹的外衣,穿上简单的戏装,脸上涂满油彩,走上民间舞台,便成为一个艺人。于是,那些天上人间的故事,譬如《珍珠塔》、《杜十娘》、《董永与七仙女》,便常常使村姑秀娥以泪洗面。这一年,安徽刚刚解放。翻身解放后的秀娥对于乡间草台戏的迷恋更加有增无减。大李村的人都说,秀娥长得就像戏上的人。
  • 一炮而红

    一炮而红

    陌沄昔用七年的倾心付出和满腔爱恋,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残忍的虐杀!重生后,她成了另外一个人,却发现身体的主人已经被潜规则,而金主则是她的前任老板沈濯言。她将计就计,用身体换取一炮而红的资格,沈濯言却跟她签订独家占有的合约。她为他被绯闻缠身,成为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曾被伤过的心不敢言爱,却在相处中彼此吸引。她最终上位成功,成为当红巨星,却得知他已经有了婚约……当娱乐圈再现巨星神话,这场爱情的追逐游戏里,谁才是赢家……
热门推荐
  • 宠女

    宠女

    将门多出女汉子。老将军发现,提亲时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侯爷们,娶了自己女儿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妻管严……某老将军开始定制新的族规:“给老夫宠,宠到天上去,宠到月亮上去,宠到太阳上去,老夫就不信宠不出一个甜甜的、软软的妹子!”某帅爹:“世子太跋扈?皇子太傲娇?你要教他们如何成为软男?去吧,用心教,爹宠你!”某美娘:“娘就是要将我的小娇女宠到没边儿,怕宠太高摔下来?没事,娘叫你那四个哥哥一人站一方位,随时准备接着你!”某穿越女表示做梦都笑不醒,不争不斗,生活甜蜜蜜儿……可为何总有白莲花出淤泥而摔成狗啃屎?
  • 婚后撩人:总裁诱妻成瘾

    婚后撩人:总裁诱妻成瘾

    沈念离觉得自己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不过是为了壮胆冒充了一次别人进酒吧,就惹上了这条腹黑的男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 剑道狂魔

    剑道狂魔

    一介废材,无意间闯入雷谷,得获雷电之心,从此踏上强者修行之路。家族斗武,学院修习。妖城猎艳、凤凰双修,怎么说也曾左拥右抱风流过!武道殊途同归,虽入歧途,到底终成正果。纵剑星河、裂灭苍穹,其实高处不胜寒!他以一人之力,踏着强者头颅,终于登临修者巅峰!
  • 失控冷男香

    失控冷男香

    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吧?明明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明明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为什么事事都选中他?逼自己接过家族企业的总裁位置也就罢了,现在还硬塞给自己一个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居然还是个智力只有五岁的白痴!大名鼎鼎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颜面何在,让他沈子御情何以堪?哼,以为用一个美丽白痴就能管束住他吗?那你们的算盘可就打错了。他沈子御照样还是流连花丛中。可是为何看着她纯净的面孔,纯洁的眼睛,他会有内疚的感觉?而一年之后病愈的她已经有了与年龄相符的智力,外表也变得更加的成熟与美丽。面对这样的她,他居然有怦然心动的感觉,难道他爱上了这个小白痴?绝对不会的!可是为什么当她却与其他的男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时他又会觉得烦躁不安?别忘了,她可是他的妻子,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即使不爱她,也不放开她。
  • 绝末妖妃

    绝末妖妃

    “世人传言,能够拔出寒虹剑的女人便是秋易寒的天命真女。”平元204年,末世大战十五年后,各国首脑聚集向天国。向天国痴傻七殿下的一曲倾城剑舞,震惊五界。她是千向渊月,倾城剑舞,末世春秋,且看她妖艳绝伦,纵横天下。风云聚,乾坤转,此女子倾国倾城,此女子谁与争锋……文文女尊,加上了玄幻女强风格,喜欢的亲们可以放心收藏!!
  • 张司马定浙二乱志

    张司马定浙二乱志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留住权利

    留住权利

    本书汇集了世界上最成功的40多个不败经理人的经验和成功的理念。在这个职业经理人频繁下课的时代,该书为那些想成为不败职业人的人提供了30个不败规则。该书从不败的事业之路,不败的个性和不败的管理风格这三个方面出发,论述了不败职业经理人所应具备的素质以及在事业上一帆风顺的诀窍。本书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是那些想获得权力并保住权力的人士的必读之作。
  • 朕带护卫闯天下

    朕带护卫闯天下

    朕身边有一个傻子护卫,智商一级差,情商一级低,心智一级烂,但是颜值一级棒,武功一级好,忠心度一级高。天天为朕挡“贼”,挡“贱”,挡“男银”。可是这个嘴贱,傲娇男是谁?朕要朕那个傻傻的护卫。(本书为女尊,不是耽美)
  • 东藏记

    东藏记

    《东藏记》系《云南文学丛书》之一种,选自宗璞系列长篇小说《野葫芦引》,小说以抗日战争时期的云南为背景,生动描述了这一艰苦卓绝时期中国社会的真实情况和各阶层的生存状况,刻画了以明仑大学孟樾等为代表的一群知识分子坚守信仰,关心国事,关注民生,为理想与追求敢冒风险与牺牲的高尚品格。小说张弛有度,疏密有序,从众多不同专业的人物塑造中体现了作者广博、深厚的学识,熟练使用的各地方言俚语及形形色色的贩夫走卒的描摹,展示了作者的聪慧、天赋。该小说因其深刻的内涵、精准的刻画及散文诗般的语言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 王者荣耀之飞天战神

    王者荣耀之飞天战神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征文参赛作品】外卖骑手,叛逆少年,冷艳女神,富家公子,呆萌吃货……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因王者荣耀而聚在一起,为了梦想和荣耀,在KPL职业赛场上和那些天才对手展开精彩绝伦的对决。本书慢热,前期平淡,后期热血,欢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