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空才渐渐翻开白肚,北念城便已经将古函依从床上拽了下来,虽动静不大却还是惊醒了住在隔壁的俊赫。
北念城与古函依二人将将走出房门,俊赫的房门也突然打开。
俊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后正巧看到北念城抓着古函依的小手朝着远处前去。
俊赫瞬间睡意全无,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问道:“师傅,你这是要带小师妹去哪里?”
古函依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北念城。
北念城认真的看了眼二人之后开口道:“跟着为师走便是了。”
语毕,北念城便不愿多说,直接拉着古函依朝远处而去。
俊赫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却小跑着追了上去。
走了许久,北念城终于在一不停翻滚冒着白烟的泉眼处停了下来。
北念城紧盯着古函依认真道:“脱了衣服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古函依整个人都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紧盯着北念城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北念城说的话是在太过唐突,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让她脱掉衣衫,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俊赫见古函依久久不曾有所行动,立即上前天真的道:“师傅,小师妹是不是怕水,所以才不敢下去啊?”
北念城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古函依,眼神中充满着霸道与不可忤逆。
俊赫灵机一动,开心的提议道:“师傅,小师妹怕水,不如让徒儿跟着小师妹一起泡吧?”
北念城闻声一脸震惊的看了眼俊赫,心中却不免有些吃惊。
这俊赫是他在野狼口中救下的一个孩子,可自从救回来后这小子就很少说话,可今日竟然如此多话,甚至还主动提议与古函依一同泡这温泉。
北念城双眸之中闪现一丝狐疑:难道这小子,是喜欢上了古函依?
就在北念城准备开口之时,北念城与俊赫却突然听见“噗通”一声。
北念城与俊赫二人闻声转头,却发现古函依已跳进了温泉之中。
然而,古函依将将入水便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古函依立即转头一脸惊讶的看了眼北念城,又看了眼环绕在自己四周的泉水。
这泉水表面上冒着如同沸水般不停翻滚,周围更是烟雾缭绕,可跳到水中后才发现,这泉水的简直冰寒刺骨,仿佛顷刻之间便能够将人给冻住。
仅仅才一瞬间的功夫,古函依那原本粉嫩的小脸便已经变得没有丝毫血色。
北念城连忙开口提醒到:“去坐在泉眼的位置,三天。”
古函依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傅。”
说着,古函依便已经沉入了水中飞快的朝着泉眼的位置游去。
这泉眼位置的水竟然分为冷热两极,冷的就如同将将化开的雪水,冰凉刺骨。热的又如沸水,滚烫无比。
古函依触及到泉眼,在泉眼的位置坐好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了这泉水的奥妙之处。
左边是滚烫的沸水,右边是刺骨的冰水,两者本是势同水火,可当古函依坐过去时却奇迹般的融会成了一股温泉,一阵一阵的激荡在古函依的身边。
期初她还在担心自己在这水中能不能待上一刻钟的时间,可如今看来即便让她在这里呆上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
古函依微微一笑:这泉水果然是最适合那些经脉封闭的一些修炼者。
自从她测试出自己无法修炼之时,便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因为经脉封闭所导致的,不然这北念城为何会在她百日之时留言执意要收她为徒呢?
北念城一直负手而立与泉水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古函依。
直到古函依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之后这才浅浅一笑,背手转身离开。
俊赫转头看了眼北念城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已经在泉眼处紧闭双眸的古函依,最终还是随着北念城的方向追了过去。
俊赫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师傅,你怎么不让我和小师妹一起泡呢?”
“师傅,为什么要让小师妹去泡那个温泉啊?”
“师傅,你让小师妹泡温泉三天不许起身,那小师妹要是饿了怎么办?”
“师傅,……”
可无论俊赫问什么问题,北念城都一言不发的走着:果然,这俊赫在古函依来了之后变得多话了。
之后,俊赫每次吃饭时都会偷偷为古函依准备好吃食,趁着北念城在房中修炼的时候将食物给古函依送去。
尽管每次他送去的吃食古函依都不曾动过,可他依旧默默地送着。
送完吃食,俊赫总会在温泉旁边静静地待上好一会儿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每次他来看古函依时,古函依都是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难道泡温泉不应该是很舒服的事情吗?
俊赫不知道的是,自从古函依闭上眼睛之后,那泉水便忽冷忽热的在她周围转悠着,不停的撞击着古函依体内的各个穴位。
每每突破一个穴位的阻碍,古函依小小的身躯便要承受一次撕裂般的疼痛。
而一直在修炼的北念城又何尝不知俊赫每日都会悄悄地去看望古函依,只是他不曾干涉罢了。
深夜,天空却黑云密布,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北念城屹立在温泉旁的石阶之上静静的看着天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古函依才渐渐睁开了疲惫的双眸。
古函依沙哑的开口:“师傅。”
北念城这才回神转头看向古函依的方向:“醒了?”
古函依微笑着点头,却很难发出声音来回答北念城。
北念城轻声道:“不必开口,休息片刻再继续泡吧。”
说着,北念城便已经拿起古函依扔在地上的衣衫套在古函依的身上将其抱离了水中。
古函依被北念城的举动彻底惊呆了,在北念城的怀中丝毫不敢动弹,只得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北念城。
古函依只觉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心跳加速不能自制。
因为此时正值深夜,就连北念城都不曾察觉古函依脸上浮起的淡淡红晕。
殊不知,就在古函依与北念城相偎相依之时,古府却一片灯火通明,无数医师都围绕在锦华阁的偏殿之内,就连古赫CD不免紧张的在锦华阁的偏殿内。
良久,坐在古寒麟身旁的医师才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请恕在下无能,小公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药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古赫成便神情暴躁的紧抓住药师的领口将药师给拎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药师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才开口道:“小公子已经无力回天了。”
古赫成震了震,原本愤怒的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下一瞬,古赫成便身形不稳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抓住药师的手也松了开来。
医师从古赫成手中逃脱之后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浊气。
沐锦华见状立即上前扶住古赫成,直到古赫成站稳之后,这才一脸歉疚的跪在古赫成的跟前,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流淌而出:“老爷,都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没有好生照顾好寒麟。”
然而古赫成此时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又岂会听得见沐锦华那愧疚的忏悔之声。
床上躺着的可是他古赫成唯一的儿子,这古府唯一的少爷,怎的会说没就没了呢?
半晌,古赫成才回过神来。
然而古赫成将将回神便立即掐住了沐锦华的贴身侍婢兰儿的脖子怒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因为古赫成手臂上的力量实在过大,兰儿根本无法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兰儿的脸色变由白变红,渐渐出现了缺氧的紫色。
沐锦华慌忙站起身来抓住古赫成的手臂祈求道:“老爷手下留情啊,这也不能全怪兰儿啊。”
“嗯!”兰儿艰难的从鼻子里挤出一丝声音。
医师见状也急忙开口:“还望古老爷能够节哀,小少爷的死的确不关这丫鬟的事情。”
古赫成闻言,抓着兰儿的手指这才松了些许,可依旧没有放开兰儿的意思。
兰儿在古赫成松开些许之时,立即呼吸到了少许的新鲜空气,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些许。
兰儿干咳了几声之后这才艰难的开口:“老、老爷、少爷他、咳咳!!”
兰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咳嗽声给取而代之。
沐锦华连忙跪地开口:“老爷,自从姐姐生下寒麟之后,寒麟便一直由妾身代为照顾,可寒麟却一直不愿进食,这些老爷都是知道的呀。”
药师附和着点了点头:“在下也一直在竭尽所能的保住小少爷的性命,可小少爷却不愿配合,这才……”
药师的话点到即止,并未往下说,可古赫成却是明白的。
古赫成一直眼神涣散的看着兰儿的方向,可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因为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么一个娇嫩的孩子从他的眼前消失,这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啊。
沐锦华见古赫成渐渐冷静了下来,而抓着兰儿的手指也已经松懈了下来,这才慌忙上前将兰儿从古赫成的虎口中拯救了下来。
兰儿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刹那,便直接瘫软在地,大口的呼吸着。
沐锦华眉头紧蹙的盯了眼一旁已经吓傻了的侍女,吩咐道:“快将她带下去。”
沐锦华此话一出,一旁的丫鬟才回过神来小跑着上前将兰儿搀扶着带离了锦华阁的偏殿。
还未等沐锦华回神,古赫成便突然向后倒去。
沐锦华一惊,连忙上前接住古赫成的身子,神情紧张的喊叫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奴婢们也连忙上前帮助沐锦华将古赫成给搀扶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做好。
已经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去的药师见到这番情景立即飞快的来到古赫成跟前将手搭在古赫成的脉门。
良久,药师才叹息着开口:“古老爷这是忧伤过度,并未有什么大碍,不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与此同时,弦乐阁中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小丫鬟朝着弦乐阁正堂内喊叫着:“夫人,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他,没了!”
原本在弦乐阁静伴青灯古佛的公孙弦乐一愣,敲击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
“嘭!”关闭将近半月之久的弦乐阁正门忽然打开。
公孙弦乐步态踉跄的从房内跑了出来,公孙弦乐当即紧抓住那丫鬟的手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丫鬟抬头看了眼公孙弦乐后彻底被公孙弦乐面黄肌瘦的模样给愣住了,如果不是公孙弦乐那焦急的模样,她都不敢相信她现在见到的正是这古府的大夫人。
以往的公孙弦乐虽然不像沐锦华那般打扮的雍容华贵,可依旧美若天仙般。
没想到半月不见,公孙弦乐竟已经变成了这番模样。
公孙弦乐此时心急如焚,脑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许久,那丫鬟都不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公孙弦乐神色紧张的再次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啊?”
下一瞬,那丫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哭道:“大夫人请节哀,小少爷没有了。”
那小丫鬟将将语毕,公孙弦乐就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傻傻的愣在了一旁。
还未等那丫鬟起身,公孙弦乐便感觉眼前一黑,纤瘦的身躯便已经朝着丫鬟所在的方向倒去。
小丫鬟一惊,立即站起身顶住了向她倒来的公孙弦乐。
小丫鬟神色慌张的朝着四周呐喊着:“来人啊,大夫人晕倒了。”
顷刻之间,便有几名侍卫从不远处飞快的赶来。
而公孙弦乐这一昏迷,便已是两个时辰,小丫鬟一边不停的为公孙弦乐换着冰凉的湿帕子,一边时不时地朝弦乐阁门外望去。
因为至始至终,都还不曾见到弦乐阁的掌事婢女婉儿。
就在小丫鬟焦急不已之时,公孙弦乐却突然不停的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喃喃着:“麟儿……依依……”
小丫鬟闻声连忙上前去查看公孙弦乐的情况。
然而下一瞬,公孙弦乐便突然坐起身来,眼神空洞的呐喊着:“麟儿!依依……”
与此同时,原本在温泉中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古函依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也因为疼痛的缘故,古函依突然睁开了清澈的双眸。
弦乐阁内,公孙弦乐醒后便一直卷缩在床角,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里还不断地喃喃着:“麟儿,、依依娘对不起你们。”
小丫鬟在一旁看到公孙弦乐魂不守舍的模样也着实心疼,可却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公孙弦乐,只得默默地在一旁守护着公孙弦乐。
越是看着公孙弦乐现在的状况,小丫鬟便越是着急,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婉儿能够早些归来,这些日子婉儿不在,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公孙弦乐的饮食起居,虽说这大夫人从不刁难,可她还是担心自己做的吃食不合公孙弦乐的胃口,再或者伺候的不好。
次日清晨,小丫鬟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后这才端着一锅小米粥与少许开胃菜来到了公孙弦乐的房中,脸上洋溢着灿烂着笑容:“夫人,快起来吃饭了,小莲为准备了些许开胃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胃口。”
说着,小莲便已经将托盘中的饭菜一样一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可放完饭菜之后,小莲才发觉至始至终公孙弦乐的房中都是一片寂静。
小莲疑惑的看了眼公孙弦乐的内室:难道夫人还在歇息?
想着,小莲还是抑制不住好奇朝公孙弦乐的内室走去。
下一瞬,内室之内便突然传来了小莲的惨叫声。
小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仰视着正前方吊挂在房梁之上的公孙弦乐。
小莲不知所措的环绕着四周希望找到什么有用的工具,能够将公孙弦乐给解救下来。
可奈何此时的她早已心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
无奈之下,小莲只好站在公孙弦乐的下方双手紧紧地抱住公孙弦乐的双腿,想要将公孙弦乐给解救下来,可奈何她只能抱动一点点,根本不足以松掉公孙弦乐脖颈之处的绳索。
小莲只得这样紧紧地抱着公孙弦乐的双腿,双眸含泪的朝着门外撕心裂肺的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大夫人上吊自杀了。”
然而,如今的弦乐阁又岂会有人应答,自从公孙弦乐闭门不出长伴青灯古佛开始,这弦乐阁的人便陆陆续续的被调走,现在只剩下了她和婉儿。
许久,弦乐阁中都是一片寂静。
小莲的心此时也渐渐有了些许绝望,可依旧带着哭腔呐喊着:“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大夫人啊!”
可许久,依旧无人应答,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渐渐的,小莲的双腿开始发麻,手臂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原本被稍稍举起的公孙弦乐也因为小莲的体力透支而慢慢滑落下来。
小莲一慌,立即双腿紧闭站稳脚跟再次抱紧公孙弦乐的双腿将其脱离了绳索的范围。
“嘭!”就在此时,弦乐阁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小莲若获新生般激动地朝门外喊叫着:“来人,快点来人。”
婉儿闻声立即飞快的朝室内跑去,当她看到室内的情况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婉儿还来不及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已经飞快的跑到室外将摆放花盆的凳子给搬进来站了上去。
片刻之后,婉儿便已经将公孙弦乐喉咙处的绳索给解开来,二人这才合力小心翼翼的将公孙弦乐平放在地上。
小莲见公孙弦乐已经被解救下来之后,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瘫软在了地上。
婉儿从凳上下来之后便直接跪在公孙弦乐的跟前,伸出手狠狠地掐在公孙弦乐的人中穴。
小莲毕竟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子,对婉儿这番举动着实不解,可却不敢打断婉儿。
就在此时公孙弦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下一瞬,公孙弦乐便因为疼痛醒了过来,然而醒来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
婉儿神情紧张的抚慰着公孙弦乐的背部,担心道:“夫人,你怎么会这么傻啊。”
公孙弦乐缓和些许之后,便像疯了一般猛地将婉儿退开,布满血丝的双眸怒斥着婉儿:“你救我作甚,让我死了算了,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依依和麟儿了。”
婉儿见公孙弦乐这寻死腻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还未等婉儿缓过神来,公孙弦乐便已经站起身来用力退开婉儿朝着一旁的圆柱之上撞去。
小莲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连连尖叫。
婉儿也彻底被公孙弦乐的举动给惊着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朝着公孙弦乐怒吼道:“我还真不想救现在的你,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要是死了,小姐该怎么办?”
婉儿此话一出,公孙弦乐脑中再次传来“嗡”的一声。
眼看着公孙弦乐就要撞在石柱之上,小莲也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得慌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这血腥的一面。
然而就在公孙弦乐距离石柱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之时,公孙弦乐却突然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前。
“嘭!”公孙弦乐的头直接撞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指尖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公孙弦乐的全身,可她根本来不及呼痛,便已经飞快的跑到婉儿身边,紧抓着婉儿的手激动道:“你刚刚说依依?你的意思是依依没死是不是?”
婉儿见公孙弦乐眼神中那充满期待的神色这才渐渐放下心来认真道:“我的确有查到小姐的下落,小姐很可能没死,所以不可以轻易寻死了知道吗?”
公孙弦乐听到古函依还活着的消息,瞬间喜极而泣,根本还没问古函依到底在哪便拼命点头傻傻的笑着:“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轻易寻死了。”
婉儿见到公孙弦乐这般只觉悲从心起,心疼的泪水顺流而下。
下一瞬,婉儿便已经将公孙弦乐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过些日子奴婢就再去调查看看小姐到底在哪里,然后将小姐带回来,好不好?”
公孙弦乐就像个孩子一般灿烂一笑,不停地点头:“好,弦乐好想快点看到依依,你快点去找好不好?”
婉儿听到公孙弦乐那如同三岁孩童般说话的语气彻底愣住。
半晌,婉儿才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学着以往哄古函依睡觉的语气安抚着公孙弦乐道:“好、好、好、不过你必须好生睡觉,不然依依回来了是不会与你亲近的哦。”说着,婉儿便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公孙弦乐扶好朝床边而去。
良久,婉儿才好不容易将精神错乱的公孙弦乐给哄得进入了梦乡。
然而,与此同时在赤寒泉眼中的古函依却只觉心中毛躁不安,根本无法平心静气。
越是想要平静下来,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便越发浓郁。
仅仅才一盏茶的时间,古函依的额头便已经布满了汗珠,而她也一直是那副痛苦难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