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老鬼在月光下一动不动,荒山走马小道,冷风习习,只有老鬼一个袍子随风摆动。北阴战马嘶鸣不前,众人心下大骇,还未至罗浮山就被人家堵这里了,实在有点糗。
“呔!你这汉奸老头,不思报效国家,帮着日本鬼子在此装神弄鬼,管你什么林间老鬼,先吃我一禅杖!”说话的竟是王小炮,只见他不知何时从背后抽出一杆浑铁禅杖,双腿一夹马腹,只见一人一骑风一样向林间老鬼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战马前蹄轻起,整个马身子跃了起来,王小炮的禅杖举过马头,卷着风像老鬼的头打了下去,众人看的仔细,惊呼声中,只见那白袍老头竟一动不动,也不躲避,随着禅杖打过去,竟从上面滚下来血淋淋一个人头。
陈云海赶忙翻身下马,颤巍巍的走近白袍,用手一扯,竟是一个纸扎的身子。那这血人头又是谁?忙让陈少爷过来看人头,陈少爷经了这几次险恶的事,倒壮了胆子,用脚踢正人头,月光下看的仔细,人头是罗浮山一个猎户的,不知为何惨死,又是何人而为。
众人明白,这是可驱使狗奴的林间老鬼给陈云海等人的下马威。陈云海摸了摸纸人衣襟,看能否有其他线索,竟翻出了一封信,牛皮信封上写着“活死人亲启”,不用问,这句话是问候陈云海这个阳世阴人的,打开一看,竟是血书,不用问,肯定是那猎户的血,书信曰“天道欺人,更欺吾辈,吾逆天行事,欲修得大罗金身,然屡遭天谴,不得已藏身罗浮山中,养鬼兵,驭狗奴,一心修道,无害人意,尔等观我信宜速归,切莫插手此事,不然,金手一挥,尽为齑粉!”
陈云海看毕,禁不住骂起娘来,这人头都摆出来了,还说自己一心修道,无害人意,我呸!管你什么大罗神仙,杀人就他娘的不对!老子一生什么没经历过,还惧你不成?!
王小炮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拿着血书看了又看,似乎发现了什么。陈少爷用手理了理头发,问道,“小炮爷有什么重大发现吗?”王小炮愣怔了一下,抬头对众人说:“林间老鬼不是鬼,应该是修仙的畜牲。”“何以见得?”陈少爷反问道。“你们看这一句,‘天道欺人,更欺吾辈‘大家都知道,修道之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逆天将元婴出壳,使修为大增。而动物修道,却比凡人难上加难。所以写血书的必非人形鬼类,当是有一定修为的畜牲。”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陈云海也觉得分析的有道理,接着说道,只怕这畜牲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常理来说,能驭使前世鬼差现世狗奴的只能是常年混迹深山老林的老鬼,这种鬼不愿转世投胎,想得长生却只能以鬼的形式躲在深山修炼,躲避鬼差,一般只有千年的老鬼才有资格养狗奴为兵,看来这畜牲的修为不比林间老鬼的差,大家要当心了。
陈云海把话说完,就带着众人埋了血人头,烧掉白袍纸身子,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罗浮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