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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莫云天起床的首要一件事就是看天气。他探头出去,瞧见天际没有云彩,四周透明度很好,便说今天肯定是个晴天。铁猫在被窝里伸伸腿说:“山里可没有什么阴天晴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的。”

吃过早饭,离8点还有几分钟,听雨看大家都准备妥当,便说立即出发。5个人背着大包先后来到越野车旁,这次是铁猫上车顶帮大家堆码好行李。听雨还是坐副驾驶位置,西子要莫云天先上去,她说自己在山路上晕车,要坐靠车窗的位置。

蓝鹰正要启动车子,猎人跟小东背着登山包到了。猎人看见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昨天晚上听说你们是从公园这边反穿611林场,我俩就想跟着再进石门关,但没有想到诸位有大车代步。”

听雨看看蓝鹰,再看看车内,好像确实挤不下人了。猎人说:“我们失散的三个同伴名字叫子鸿、伪君跟逆子,如果碰见他们,电话还有信号,请及时告知一声。”

听雨说:“已经是第四天了,按一般穿越速度,今天就该出沟。下午还没接到电话,就先报警吧,不要有什么顾虑,石门关的情形都知道,如果明后天还不见同伴,真得准备进沟寻找了。”

猎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你们今天肯定能进石门关,沿途看不到人,真是有些麻烦了。”

听雨说:“也许他们速度慢点,你也不要太焦虑。”

猎人“嗯”了一声,跟他们挥了挥手。蓝鹰立即启动了大切诺基,汽车很快离开了小镇。30公里本来开不了多久,可刚开出十几分钟,道路就变得坑坑洼洼,有时候还有几块大石头挡在路中央。这时,往往都是坐车门边的铁猫下去把石头移开。

听雨忧郁地说:“这些石头都是山上滚下来的,如果运气不好,有可能直接砸在车顶,那样,车上的大背包就完蛋了。”

西子轻轻出了口气,淡定地说:“砸坏背包关系不大,只要不砸在头上就行。”

莫云天看了西子一眼,这小姑娘今天笑盈盈的,充满了精神头。他在心里说,装备给砸坏了,还怎么进金子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越野车又行驶了一段,便停下了,这次,蓝鹰先下了车。前面的路被山体塌方给堵住了,如果要用兵工铲清理出越野车能够通行的道路,大概要一整天时间。

蓝鹰高声说:“大家把背包放下来,我开车过去。”

听雨皱着眉头说:“太危险,只有十几公里,还是走路吧。”

蓝鹰摇摇头说:“走路要2个多小时,那样天黑前到不了营地。”

听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莫云天觉得自己也该上一次车顶了,他站在车门抓着铁杆准备上去,铁猫拉住了他,说还是我上吧,我力气比你大。莫云天也不跟他争,站在车旁给大家接登山包再传给听雨,听雨跟西子一起把包放在旁边有草的地上。

蓝鹰进了驾驶室,慢慢把越野车开上了塌方体。越野车几乎以45度的倾斜慢慢驶过几十米的地段,大家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到了道路尽头。蓝鹰下车,看前方比较平坦,决定继续驾车走一段。结果,没多会儿,车轮子陷进坑里了。

铁猫看看车,笑着说:“这下子安全了,没有三五个人,这车动不了。”

蓝鹰走在头。莫云天看着他背的70升“鸟包”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包外还挂了一把兵工铲,非折叠式,大概是部队上用的。

他们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前行,三个多小时就到了金子沟上方。听雨看看GPS,对着手机录音软件说:“这里海拔2558米,北纬29度14分15秒,东经102度57分18秒。”然后她扭头说:“休息5分钟,大家准备一下,戴上手套,把雨衣放在顺手的地方。”

蓝鹰放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一把三指宽、尺多长的砍刀。刀刃上透着寒光,看上去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得到的东西。他们沿着小路快步下行,半个小时就到了沟底附近。看到溪水流得欢畅,西子很是兴奋,大声喊叫起来。

金子沟就在眼前,但无法下去,莫云天站在这离沟底三十米高的石岩上不知所措。

蓝鹰说:“旁边有路,只是要砍刀开路。”

听雨紧接着说:“这附近是一条面积几十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峡谷地带,有一条上百年的乌抛险道,人迹罕至,是当地黑彝乌抛家族开辟的。此道坡陡坑深,荆棘密布,猛兽出没,彝家有谚语说‘上了乌抛道,死活难预料’,大家从此要小心了。”

西子吐了下舌头,问:“真有这么吓人呀?”

听雨笑着说:“那里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敢进去不?”

西子看看莫云天说:“来都来了,不进去也得进去。”

“那就跟我走吧。”蓝鹰说着提起砍刀,抓住旁边的杜鹃花枝,纵身上了大岩石,翻过岩石不见了。

听雨问其余的人哪个先上?铁猫哈哈腰说:“还是请队长先行。”

听雨笑了一下,把背包放地上,跟着翻上了大岩石。铁猫将听雨的背包递了上去,还有自己的,并示意西子也将背包给他。

西子看听雨不见了人影,她也抓住了杜鹃花枝,由于个子娇小,用力试了几次也上不了岩石。莫云天赶忙去伸手顶着她的屁股,把她送了上去。

西子站在岩石上,回头对云天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莫云天在心里说,别怪我吃你豆腐就是,谢就免了。他没有将背包给铁猫,觉得自己负重上这样的岩石问题不大,杜鹃花枝很得力,不会被自己扯断。

莫云天很是费了点劲才上到了岩石,背包毕竟太重,差点就将他拖回了原地。他喘口气定定神,觉得以后不该逞能。下了岩石,面前有一大片绿色花枝,像是欢迎的意思,但也有挡路的味道。还好蓝鹰的砍刀非凡,大伙只花了一刻钟就通过了灌木丛,来到峡谷里。

这里真是雾的世界,白雾在挂满地衣苔藓的绿叶间穿行飘荡,时近时远,时静时动,忽明忽暗。有时聚集起来,遮天蔽日,有时四处飘散,薄如轻纱,让人感受到神秘、阴森和美丽。岩石间有数条泉水飞泻而下,白雾升腾,煞是好看,把西子看得有些呆了。她一边拍照一边说:“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我现在就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

听雨似笑非笑地说:“金子沟这雾扑朔乖僻得像软绵绵的飘布,弄不好就把你裹胁进去,让你动弹不得,那时,你就不会觉得它好看了。”

西子悠悠地说:“我还是觉得它好看,就是被它裹胁死,也是一种美丽。”

铁猫说:“快走吧,这只是沟口,深入进去,还有更美丽的景色等着你呢。”

西子说:“想象不出还有比这个更美的。”

莫云天拍拍她的肩说:“美景不是拿来想象,走进去就知道了。”

听雨指着溪水边一块平地,说已经1点钟,叫大家停下脚步,埋锅做饭。

莫云天早就饿了,他愉快地应了一声,便放下背包。他找到一处稍微平整点的沙石地,摆好炉头跟挡风板,套上铁猫递来的气罐,做好点火准备。西子听说不走了,又拿出了相机,先对着忙活的莫云天按了几次快门,然后一个人走进了雾里。听雨叫她不要走远了,说沟里有猛兽。

蓝鹰拿着高压锅去装了水,倒进2斤米,放在炉头上。西子回来看见,笑他米都不淘一下。蓝鹰说自己出来野餐,从来都不干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指着在溪边洗白菜的听雨,说像她那么有洁癖的人,就不该出来混野食。

铁猫也准备了一套炉头,用不锈钢脸盆烧上了水。水快烧开时,西子切了几块牛肉外加几节火腿肠放进脸盆里。这天的午饭很简单,就是肉和白菜一锅炖,加白米饭。

吃午饭的时候,莫云天才好仔细瞧听雨,发现她脸颊靠耳朵那边有一个豆大的坑,发出妖艳的红。西子也注意到了,问她怎么弄的?听雨说是不小心被家里的猫抓了一下,一周都没有结疤。

莫云天说:“还是要小心,谨防狂猫症。”

听雨笑了说:“没听说有什么狂猫症。况且,我家的老猫不会发疯的。”

吃过午饭休息的时候,蓝鹰特别强调,进入金子沟不能大声说话,遇到危险也不能喊叫。西子问:“这是为啥?”

蓝鹰说:“我们在雾里走动,声音会暴露目标,那样就处于被动了。”

西子眨眨眼。我们?难道还有“他们”?

蓝鹰严肃地说:“是的,这沟里还有他们,他们是这里的守护者。”

他们是些什么东西?莫云天听出了异常。蓝鹰看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如果弄出响动,你就会看见他们了。”

西子说:“不会是魔鬼或者山神吧。”

听雨说:“山神不可怕,可怕的是野兽,那些没人性的动物。”

一点半,他们开始向金子沟纵深进军,走了两个小时,来到金子沟西沟。西沟里的溪水更小一些,走了不远就是一个深潭,潭中有一大石块,上面站着一只像鹿的动物。西子眼尖,最先看到,她问那是什么?蓝鹰叫她小声,说那是一只獐子,没有什么油水。

“獐子,是不是麝香就来自獐子?”西子歪着头问。

蓝鹰“嗯”了一声,快走了两步。西子知趣地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拿出照相机给獐子拍了个特写。

莫云天看到了,对西子说:“这个照片回头传给我。”说完,莫云天看着还站着的西子说:“还不快走,潭中有漩涡,可能有暗洞,怕是有巨蟒。”

西子皱起眉头说:“我最怕那些暗字号的东西,什么暗河,暗沟,暗洞,统统吓人。”

他们刚离开深潭,又被植物堵住了路。蓝鹰拿出砍刀,开始砍藤跟小灌木,行程慢了下来。莫云天看看四周,觉得这条路完全没有探险驴行者走过的痕迹。莫云天忽然想到了失踪的子鸿。子鸿,这名字不错,他猜测是位女驴友的名字。

过了灌木丛,沿溪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苔藓小路,忽然,浓雾就涌了出来,三步以外不见同伴。蓝鹰找出尼龙绳,示意大伙牵着绳子走。西子拉住莫云天的手,说有些害怕。莫云天把登山杖换在左手上,连同绳子捏在一起,右手拉住了西子,两个人走在了最后。

在浓雾里走了近半个小时,蓝鹰叫大家换上军胶鞋下水沟。莫云天试着把脚放到溪水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好冷啊,他问西子能行不?西子说:“我没有问题。”

莫云天点点头说:“你真坚强,女人忍耐力就是好。”

在溪水里行走,有时要踩上长满青苔的石头,必须用登山杖,莫云天将尼龙绳套在了背包上。他要西子也如法炮制,西子觉得这主意好,安全起见,栓套时在他俩之间留了两米的绳子。

天色见晚,峡谷里气温越来越低,阴气袭人,莫云天渐渐觉得有些迷糊。西子看他走路在摇晃,问他怎么了?莫云天说有点头晕。西子说:“你是不是太冷,给你贴张暖宝宝吧。”

莫云天说冷点才能保持清醒,不要暖宝宝,他忽然大吼一声,想以此来提提精神。这声音真是把大伙都吓了一跳,西子差点一个踉跄,她捶了他一拳,说不能喊叫。

蓝鹰回头走来问他俩怎么了?莫云天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有些迷糊,想喊喊醒瞌睡。”

蓝鹰严肃地说:“以后再也不能乱喊叫,这深沟里真有大东西。”

莫云天等蓝鹰去了前面,跟西子说:“我就不知道有什么大东西连他都怕。”

西子说:“这里诡异得很,还是小心为妙。”

莫云天说,好吧,我们还是不要讲话的好。可是没走几步,西子却惊叫起来,只是叫了半声就卡了壳。莫云天问她怎么了?西子说:“我脚上有蚂蟥,快帮我扯出来。”

莫云天蹲下身,看见西子捞起的裤脚边,白生生的小腿上有一只褐色的软东西在蠕动。西子喊他快想办法,莫云天以前处理过这样的事,他立即轻轻用手把吸血的家伙给拍了出来,扔在了岸边。他替西子把另外一只裤脚拉起来,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蚂蟥。莫云天检查了自己身上,也没有,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包上的绳子被绷直了,如果不是西子扶住他,他肯定坐到溪水里了。莫云天拉住绳子,跟西子说:“你那么娇小,想不到力气还蛮大的。”

西子说:“快走吧,别耽误大家。”

一行人又慢慢移动了半个小时,忽然,浓雾奇迹般消退了,整个峡谷玉宇廓清,眼前出现数棵参天古树,巍峨挺拔;树干爬满了青苔,地面有厚厚的腐叶,好一派原始的景观。大家都目瞪口呆,包括听雨,只有蓝鹰依旧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西子喃喃自语,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真要出妖怪了。莫云天说:“是啊,妖怪呵斥退了浓雾,好狩猎我们。”

西子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人坏了良心,还吓唬我。”

铁猫说:“云天,西子是教你要怜香惜玉,知道不?”

西子举起登山杖去打铁猫。莫云天心情舒畅,刚才的模糊意识没有了,觉得头脑清爽不少。他从大包里掏出照相机,给周围的景色留影,顺便把西子跟听雨也摄入镜头。

西子看他在拍自己,忙放下登山杖,微笑着作淑女状。铁猫笑嘻嘻地说,西子真逗。西子对他挥舞了一下登山杖,然后走近莫云天,一边拿过他的相机瞧,一边问他怎么现在才拿出相机来,还以为他参加探险都不带相机呢。莫云天说:“照一张相虽然不要钱,但太多了整理起来也麻烦。”

西子点点头说:“看来你是见多识广,普通景色入不了你的法眼。”

莫云天“嘿嘿”一笑说,几天时间不能充电,你的相机是太阳能的呀。西子“哦”了一声,闭上了嘴。

蓝鹰收起整理好绳子,说此刻没有雾,还是快走吧。大家抖擞起精神,加快脚步,没多久就走完了溪沟,登上了岸边的一片开阔地。听雨跟蓝鹰商量了几句,决定在这里扎营。听说不走了,西子又差点欢呼起来。她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莫云天看时间尚早,把背包放好拿着相机,说想去四处转转。蓝鹰叫他小心,说要注意草下埋伏的暗洞,掉进去就没命了。莫云天听他这么说,忙用登山杖探路。铁猫说:“我跟你一道去看看,顺便拣些干柴回来。”

他们来到峭壁下,铁猫说峭壁的岩石都是玄武岩,有磁力。莫云天用登山杖去戳岩石,觉得是有些引力。铁猫又说,这些玄武岩的磁力会破坏指南针的效用。莫云天说,现在都用GPS了,他也没有见到蓝鹰带指南针。

铁猫皱着眉头说:“这种磁力还会让人产生幻觉,迷失自己。以前那些失踪的人,大概有的是被指南针给整晕了,有的是被强磁力给弄糊涂了吧。”

“我刚才在溪水里就有点迷糊的感觉。”莫云天后怕地摸了摸脑袋。

铁猫忽然发现光滑的玄武岩上有些奇异的图案,他走近点,抓起一把草,擦去上面的青苔跟枯叶,看见了一小片动物化石。莫云天也靠拢来,粗略辨认后说有头盖骨化石、牙齿化石、大骨化石。不过玄武岩属于岩浆岩,按理说不该有化石。铁猫不懂,问为什么?莫云天说,玄武岩都是经过高温形成,动植物在高温下早就灰飞烟灭了。他说完又仔细辨认,然后抬头看着铁猫,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铁猫察觉他表情不对,紧张地问他怎么了?莫云天艰难地说:“好像那牙齿是……人的化石,还有大骨头也像。”

铁猫说,看花眼了吧,哪有人的化石,大不了是猿人之类。莫云天回过神来说:“也许是走得太累,头脑出幻觉了。”

铁猫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莫云天给化石照了相,便离开了峭壁。他们一起去拣了些水漉漉的枯枝,拿回了营地。

蓝鹰已经用兵工铲平整出了一块地,他叫大家先把帐篷搭好。队员们都是老手,很快地,四个帐篷两两相对,搭在了一起。

蓝鹰把登山杖收集起来,插在四周,把尼龙绳拴上将帐篷围了起来,说这样可以防野兽。听雨补充说,绳子上还要拴铃铛。

峡谷里的枯枝很多,只是全部被雨雾润浸过,不易燃烧。蓝鹰专门去树上砍了些干枝,洒上点固体酒精才把篝火点起来。火烧旺以后,湿树枝就没有问题了。大家把润湿的冲锋衣脱下来,围着火堆烤。莫云天这时觉得身体有了些暖意。

听雨看看时间,已经快6点了。她开始分派任务。莫云天跟铁猫继续去收集枯枝,晚上要开篝火晚会,柴火不能少。西子看他们走了,就问自己做什么?听雨说:“你跟我一道煮饭吧。”

西子拿上不锈钢盆去溪水边洗干净,端来一满盆水。听雨准备好炉头,插好挡风板,去蓝鹰的包里拿出米跟白菜。西子拿过高压锅说:“我来淘米吧,米这个东西,不淘一下的话,想起来还是有点脏。”

听雨点点头说:“嗯,我去洗白菜。”

西子把米弄下锅,点上火,见听雨还在溪水边,就走过去说,自己不想跟铁猫住一个帐篷。听雨说,我早就跟铁猫讲好了,他跟云天住,云天的帐篷归你。只是,还没有给云天说。西子高兴地说:“云天那边我来讲。”

听雨看着西子笑了笑说,你们两个无业游民倒还合得来。西子说:“蓝鹰太帅,铁猫有老婆,只能跟云天走近点。”

听雨说:“看你不情愿的样子,会伤云天的心哟。”

西子还想说什么,蓝鹰回来了,他丢下一只野兔,说改善生活,就又去忙活了。西子抓起灰毛野兔,高兴地说:“好久没有吃到真正的野味了。”

听雨问她会不会剥皮。西子皱着眉头说:“这个太血腥,还是等男人们来做吧。”

“西子,看这个是什么?”莫云天兴冲冲地回来,把两只漂亮的野鸡丢在地上。西子问他怎么捉住的?莫云天说:“它们忽然从林子里飞出来,双双撞在崖壁上死掉了。”

西子说:“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连一只动物都没有见到?”

莫云天笑笑说:“这个恐怕就是人品问题了。”

西子抓起一把水,向他甩去。莫云天哈哈一笑,跑开了。西子忙叫他小心掉暗洞里,否则就跟山鸡一样,自杀哦。

三个男人没过多久都拿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回来了。西子跟他们说:“我用盆煮兔子跟一只山鸡,剩下那只鸡,你们拿去烤着吃吧。”

铁猫说:“烤山鸡,没有铁器不好操作。”

蓝鹰说:“把我的刀拿去吧,它不怕火烧。”

莫云天拿过去一看,刀面黑黑的,刀锋透出寒光。他摘下一根草,放在刀锋上一吹,枯草立断,他吸一口气说:“真是好东西,在哪里买的?”

蓝鹰冷冷地说:“朋友送的。”

莫云天听他这口气,很想用自己的工具卡跟这厮的刀比试一下,自己那工具卡也非凡品。可他觉得现在没有时间较量,于是立即把裸鸡插在砍刀上,放在篝火上烤,翻来覆去地烤。一刻钟以后,他用小刀削下一片鸡肉,给西子尝尝,问她烤好没有?西子说:“差不多了,你再坚持一会,我们开始吃饭了。”

莫云天把烤鸡放在火堆边说:“我还是先吃饭吧,肚子早饿了。”

西子也没理他,自顾自拿出套碗,递了一个给铁猫,放了一个在地上,用剩下的一个碗舀满了野兔肉。

铁猫没有用她的碗装吃的,而是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梅子酒,倒满一碗递给听雨,要她先喝。听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喝酒。铁猫也没有勉强,而是把酒碗给了蓝鹰。蓝鹰不客气,接过去喝了一大口。

铁猫问云天,是自己倒酒,还是将就用这个碗?莫云天说:“给我尝一口就是,少洗一个碗,这是属于环保范畴呢。”

西子白了他一眼说:“只怕是懒人范畴吧。”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五个人围着篝火,开始畅谈人生。听雨说山沟里怕有野兽,所以,今晚要安排两个人半值班,一个人守半夜。什么叫半值班呢,就是睡觉的时候,要留半分清醒。有了人值班,别的人才能安心睡觉。

西子说:“头一天晚上,我不容易睡着。我是弱女子,你们该照顾,我先来上半夜吧。”

听雨说:“好的,那我值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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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业雄图引英雄用事,时世艰危叹生灵微贱。明末清初,王道坏尽,天昏地暗。一时,沧海横流,豪杰并起。岁月无情,四百年易逝。时至今日,尘埃落定,风烟散尽,人事已定论,英雄垂千古。天下江湖分属东盟、西盟,东盟乾元堂堂主金寓北、坤厚堂堂主上官苏儿,世称“乾坤双璧”。二人大战女真、纵横天下的江湖侠义故事,令人拍案惊奇,理当传世。作者鸥迹,虽胸无珠玉,怀揣鄙陋,却无知亦无畏,掇拾史海陈迹,以无文小字,虚拟江湖,再现一段明末清初乱世图谱,内中移花接木、断章取义之处在所难免,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 妖孽当道:无良妖王赖上温柔小修士

    妖孽当道:无良妖王赖上温柔小修士

    本文涉及修炼,升级,契约。讲述的是男主夜璃因为一本妖神录被各路鬼怪妖魔主动缠上的故事。文中所涉及的职业只有道修和妖修。所谓人妖不两立,人界的人痛恨妖魔。只要和妖沾上一点关系都会被驱逐,被流放被杀害。少年夜璃看的见妖,看的见鬼。这种秘密不敢告诉别人,于是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胎。遇上冥樊琉是个意外同样也是命中注定,这人改变了他同样也成就了他。初遇少年是在一个阴冷的雨天,被轻轻抱起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温暖。见过了他被人追杀,见过他被人驱赶,见过他被人欺骗。但是那人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管多狼狈都能淡然面对。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人是他想守护一生的人,妖的寿命很长很长,长到他都快忘记世间的色彩,直到遇见他。那个令他沉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