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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集训

下午,李雷四人回到了教室,相互问候了一下,不出大伙意料的是昨晚四人全部喝醉了。李云和燕子跟李雷一样只喝了一碗,就觉得头有点晕,醉了。而木桶却稀里哗啦的一下子喝了整整一瓶,醉的一塌糊涂,吐得家里到处多是,临近中午方才醒来,又挨了父亲的一顿骂,要不是考虑到一个月后的比赛,肯定要挨父亲王大树的一顿揍。

木桶的舌头现在还有点翘,含糊不清的话里充满了对一个月后比赛的向往。木桶老早盼着自己能参加镇里的比赛了,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那个镇里的冠军似乎就是为木桶准备的。以前由于自己父亲不同意参加比赛,直到今年镇里的新决定,木桶才有了机会参加。木桶酒后麻痹的舌头不断歌颂着猥琐男镇长的英明决策,似乎忘了自己以前私下多次诋毁过这位胖嘟嘟的镇长。

听闻自己一个月后就要参加比赛了,燕子的神情有点激动,紧握着的拳头,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苦练四年自由搏击的她,终于有机会挑战大沙村的赵鲨鱼了,只有击败了他,自己的哥哥或许才会重新振作的起来。而要战胜赵鲨鱼,自己首先必须是同龄组的冠军,因为只有冠军,才有资格挑战高龄组的选手。燕子暗暗发誓一定要先拿到同龄组的冠军。

李云显得有点紧张,惶恐不宁的她听说了自己一定要参加这次的比赛,开始后悔起自己当初的选择。练习魔法三年多来,由于没有老师的指导,自己除了静思冥想之外,就是跟着木桶他们练了体。不谈魔法的高低,李云自信应该是同龄组中体格最为强健的魔法师,可是魔法师不会魔法,体格强健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当初自己用选择魔法呢?魔法不是明说了没有老师会教吗?自己当初怎么这么糊涂啊?等等,李云似乎想到了当初选择魔法的最大原因了,就是因为没有老师的管教,自己才选择了练习魔法。原以为没有老师的管教,活的一定会比其他同学轻松,没有想到这次要参加比赛,遭报应了。听说参加比赛的有些选手多可以施放出水箭了,而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水球也放不出,唉,白学了四年。重重的后悔叹气声,吓了坐在旁边的李雷一跳。

李雷知道自己姐姐的水平有几斤几两,不免开始替她担心了起来。一个月后,就凭自已姐姐李云的魔法水平,肯定要垫底挨揍了,希望到时候李云不要逞强,干脆一上来就认输好了,免得既输了比赛又伤了身子,这样也太划不来了。至于自己对于这次比赛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相反充满了期待。李雷从来没有参加过镇里的比赛,也没有见识过镇里的比赛,只知道自己村年年在镇里的比赛中垫底,觉得人家的水平怎么会那么高呢?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呢?自己到时候一定要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水平,跟别人切磋一下技艺,检验一下的自己的技术水平,顺便增长一些临战经验。对于比赛的结果,李雷并没有什么负担,既然以前都是垫底的,大不了这次垫底了,也不会是历年中最差的成绩。当失败渐渐成为了习惯,就没有了失败后的负疚,虽然李雷内心深处还是有为新村争光的想法存在,但是他也做好了垫底的思想准备。

王大石一如既往的晚点到校,和张三商量了一番,就带着李雷四人离开了教室,他要在比赛开始前的一个月里,对李雷四人加强针对性训练。除了李云外,王大石要求他们三人仍旧按照以前的训练方法,只不过稍微加了些量;针对李云的特点,王大石要求李云这段时间不要静思冥想了,全部功夫花在训练灵活性,因此那个曾经年终考核过李雷他们的皮球场,就成了李云这一个月的主要训练场。

操场上的训练呐喊声,丝毫不影响老头子喝酒的情绪。丝丝凉风吹过,荡起些许微尘,阳光透过树缝,落下点点斑驳。躺在树荫底下的老头子拍了拍沾了灰尘的牛肉干,嚼了几下,伴着酒水,咕哝一下咽了下去,看的旁边的欢欢直流口水,一个劲的冲着老头子叫唤。老头子看着欢欢的急样,瞥了瞥训练场上李雷,给了欢欢一点牛肉,外加一小口的酒水,惹得欢欢对于老头子的好感大增,老早忘了码头上曾经受过的委屈,屁颠屁颠的腻着老头子不放。

训练是枯燥的,陪伴着自己的只有王大石的训导声;训练也是乏味的,千篇一律重复着机械的运动;训练更是辛苦的,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是最好的见证。烈日当头,瘦小的身影们坚持着训练,汗水一遍遍浸湿着幼小的身体,洒遍了训练场上的每一寸土地。地上稀疏的小草,见证了李雷四人这一个月来付出的艰辛。太阳已经落山,大地渐渐的恢复了凉意,一天的训练就要结束了,四人围着王大石,认真的听着他讲解着一些技术要领,明天他们就要去镇里参加比赛了。

回家的路上,李雷和姐姐李云谈到了燕子的事情,李云回忆起了四年前的那场比赛,当时她和燕子一起在旁为燕子的哥哥加油鼓劲,因此她记住了比赛的全部过程。

燕子的哥哥叫林白鸽,村里的人多叫他鸽子,鸽子为人开朗活泼,生性聪明好强,凡事多要争个第一。自从参加了村里习武运动后,鸽子发誓要改变新村年年垫底的结局,因此他每天都坚持刻苦的训练,加上本身的悟性较高,学习自由搏击的他很快的就从整个新村中脱颖而出。相互练习赛中,不仅打败了同龄组的其他全部同学,而且和高龄组的人也可以相持一段时间。那时候的鸽子不仅自己对比赛充满了信心,而且被新村的老师寄予厚望,是新村参加比赛以来最有希望改变年年垫底结局的一个人,甚至有希望冲击镇里的冠军。然而,比赛的结局是残酷的,鸽子一上场就遇到了大沙村的赵鲨鱼。身形魁梧的赵鲨鱼虽然岁数跟鸽子一样,个头上却足足高了一个头不止,体重上更是不在一个级别。看上去就像成人一般粗壮的他只用了不到三个回合,就击败了新村的唯一希望,也击碎了鸽子骄傲的自尊心。鸽子被淘汰了,新村又一次垫底了。从此负疚占据了以前那颗自信乐观的心,颓废渐渐爬上了鸽子的脸上,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鸽子不见了,沉默寡欢的鸽子默默无闻的度过了四年。鸽子的结局成了新村的一道伤疤,大家非常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悲剧再次重演,因此村里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以致现在能参加比赛的只有四人。

这几年虽然燕子年年要求参加镇里的比赛,但是村里实在不忍林家再受打击,每次多寻找借口拒绝了燕子的要求。如今村长终于同意了燕子的要求,憋积了四年的心愿终于有望实现,燕子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燕子吃完了晚饭,来到后院,见哥哥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皎洁的月亮,如雪一般的月光,普洒着大地,映衬着哥哥凄白的脸庞,无神的眼晴,似乎已经停止了眨动。

燕子轻轻的来到鸽子的旁边,温柔的说道:“哥,明天我要去镇里参加比赛了。”那一刻,静止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有点感触,却又很难抓住。燕子看了一眼鸽子,转身回屋休息去了。柔和的月光下,那颗受过严重打击的心灵,有点颤抖,梗咽的喉咙,犹如压了千金重石一般开不了口,无神的眼中,开始挂起月亮的影子,鸽子哭了,对着天上的明月,他落下了四年来的第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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