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城,炎古王朝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这里是王朝的边界,北部民风彪悍比其他的地区更加崇尚武道修炼,所以在这里一不小心死掉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城主府的人对这类事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根本,他们也乐得清闲不加管束,正是如此,这里的盗贼土匪更是猖獗之至,但当战争爆发时这些盗匪都会和士兵一块去战场拼杀,在他们的价值观念里没有国家的概念,他们只有坚守自己的地盘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这也是北地民风的重要特征。
旷古城是炎古王朝的边界,旷古城往北是一片原始森林,原始森林后便是接邻炎古王朝实力强大的雷帝国。
玄天大陆的东州大荒上林立许许多多的国家,常年战乱杀戮无数,小国寻求大国的庇护,大国之间相互碾压蚕食对方的国土,其中炎古王朝和雷帝国便是大国中的佼佼者,两国原本相距甚远,但是中间的小国家都相继被双方蚕食,最后两国之间只留下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做缓冲地带。
虽然有缓冲地带做屏障,但两个国家也时长发生摩擦,一年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百余场,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多以试探为主。
谭歌和聂畅儿两人在客栈里吃过早饭,在集市上买了一份旷古城的地图后便出发了。
出了城门两人往北齐山赶去,此时已是深秋,北风呼啸而过路上行人渐少,聂畅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上的披风亦是粟红色,披风与骏马得显宜章两相辉映将少女衬托的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
她双目紧盯着前方那裹在黑袍中的少年,少年身体单薄,乍一看仿若全身都缩在袍子中一般,像是怕冷少年一只手紧紧的将迎风舞动的袍子抓住,另只手抓住缰绳,那马儿也不太听话,时不时的抖动着身体折腾,少年誊不出手抓紧缰绳稳定平衡,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颇有些狼狈。
少女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抿嘴直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不过这笑中带了些许的羞涩,脸上的红晕也愈加的明显了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她一声轻喝,挥鞭策马加快了速度赶到了谭歌的侧面与他并列驾马。
“谭歌哥!我们两个骑一匹马吧,这风太大我一边紧袍子一边驾马好不方便,好冷啊……”聂畅儿一边说着一边缩了缩小脑袋,恨不得全身都缩在身后宽厚的披风中。
谭歌此时的双手已经抓住缰绳努力的在稳定平衡,心中却在想着那个奸商还说这马乖巧异常,等回到城里再去找他算账!
寒风趁机一股脑的全部钻进他的袍子中,大袍子在空中鼓动着飞舞,他冻的脸上表情都变了,龇牙咧嘴的看上去好不滑稽,听到聂畅儿的话,他先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听到聂畅儿说到好冷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好……好啊!”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在心中却是有些纠结,先前和畅儿共乘一骑是为了逃难,现在两人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共乘一骑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这让他有种占了少女便宜的错觉,不过畅儿既然说她冷,那也顾不得许多了,在他心中聂畅儿有个特殊的位置,当然舍不得她受冻当即便答应下来。
“不过这个畜生好不听话,我们还是骑你的那匹马吧!”谭歌迟疑了一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胯下的那匹毫不安分的黑马。
聂畅儿笑着点点头立即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住,谭歌下马后向着聂畅儿走去翻身上马。
娇躯入怀温润似火,感受着怀里的温暖谭歌的呼吸也变的有些沉重,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聂畅儿这么亲密的接触,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面皮也没有出息的红了起来。
“驾!”谭歌一声大喝,双脚猛地蹬了胯下的骏马以此来掩饰尴尬。
聂畅儿在他的怀里,紧缩在他宽厚的大袍子里用手拉住袍子的边缘,只将一只乖巧的脑袋露出来,眯着眼睛看着被甩在身后的景象,这样果然温暖了许多!她在心里想着。
抬头看着这张面孔,秀气而不失坚毅,在一次次困难中他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自己的寒毒爆发他也把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从来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寒毒的侵袭,他真的好傻,自己不过是救了他一次,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了自己去犯险,真是……傻的可爱!
谭歌低头,发现怀里的少女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看,脸上又是一热,好奇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说着用手在脸上使劲的蹭了蹭。
聂畅儿嘻嘻一笑:“没有,脸上没有东西。”
“哦。”谭歌哦了一声又开始看着前方专心驾马。
“其实……谭歌哥很厉害吧?”聂畅儿轻声的说了一句。
“嗯?”谭歌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仿佛是在纠结怎么说接下来的话,少女的脸上紧皱着眉头:“不是那种修为厉害,就是……比如有什么法器密宝啊,就像大陆上的那些传说,能抓住神仙的缚仙索,改变气运的青莲灯的那种密宝,谭歌哥……应该也有吧?”
少女断断续续的说着,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谭歌有没有这类东西她心中也不能确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拥有密宝的主人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有这些东西,因为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她不知道这样问会不会触碰到谭歌的禁忌,拐弯抹角的试探谭歌,聂畅儿也不愿意这样做,在她心中谭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她不愿意也不想去用这种方法打探谭歌的秘密。
谭歌心中猛地一震,莫非是畅儿察觉到了玉石的存在?不过仔细想想以聂畅儿的聪明能想到这些自己也不至于大惊小怪,毕竟每次她的寒毒发作都是自己的那块玉石起了作用,她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可是该怎么跟她说呢,玉石的秘密自己都没有参透,跟畅儿解释起来又比较麻烦,可是不解释畅儿心中肯定有芥蒂,就在谭歌在心中遣词造句的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的时候,聂畅儿幽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最近两次的寒毒发作时不像以往那样痛苦,时间也短了许多,开始我以为是我快要死了,老天爷不忍心再折磨我了……”说到快要死了的时候,聂畅儿的小脸上凄然的一笑。
“可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这两次寒毒发作谭歌哥你都在我的身边,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给我进行治疗,那天晚上在破庙里况昊来找我们俩,我昏倒后再醒来时我们就在商云城下,我虽然对路程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从青华城到商云城有万里的距离,我们只用一夜就赶到那里,除了那些大能者能办到,我……想不到其他的了。”说道最后,聂畅儿低下头,嘴里也在喃喃着,脸上充满了迷茫的表情。
对于她而言见过最厉害的人就是她的父亲,父亲生死未知她和谭歌相依为命的生活,如今发现了自己依靠的那个人竟然有如此大的秘密,能抑制住自己体内的先天寒毒,还带着自己一夜奔袭万里路,在她眼中最厉害的父亲也做不到这点,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这种事情也只有在那些传说中才能听到的呀,如今就发生在她的身上,这让她如何能不惊讶,而惊讶过后又有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谭歌对于聂畅儿的话唯有报以苦笑,他不知道该如何对聂畅儿解释这件事,难道要对她说这些都是他娘给他留下的那块玉石做的?自己都没有确定的事情他还不能直接对聂畅儿说,万一她觉得自己在敷衍她呢?
“畅儿,我……”
“谭歌哥,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畅儿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孩子,我只是想把心里的这些话说出来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畅儿也有的哦!”聂畅儿打断谭歌的话笑着说道。
“从父亲那天晚上让我跟着你一起来旷古城找赛医仙的时候畅儿就已经决定以后听谭歌哥的话,那些来劫镖的人说父亲有什么玄阶武技我也能猜到一点东西……是与我有关系吧?”聂畅儿幽幽的说着这些话,眼神恍惚的看着两边不停倒退的树木。
聂震以玄阶武技为条件让谭歌带着自己的女儿去旷古城寻医,同样他也不想玄阶武技落在别人的手里,所以才把武技传给了谭歌。
“嗯……是的。”谭歌面无表情的点头继续道:“畅儿,聂伯伯有嘱托过我,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你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为何但肯定是为了你好的。”
“我知道!”聂畅儿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她于修炼没有什么热情,自然不会对那什么玄阶武技上心,既然父亲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她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谭歌哥会一直陪在畅儿的身边么?”过了许久,聂畅儿才抬起头,眼神中希冀的看着谭歌。
谭歌用力的点点头:“嗯,一定会的!”
寒风在这时也慢慢的减弱了,前方是一座直耸云霄的山峰。
北齐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