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竹文靛的反应谭歌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事情聂畅儿肯定都告诉了她,他苦笑道:“想必畅儿和你说过,在来北齐山的路上我们是如何的艰辛。”
竹文靛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对她说那些事情也无妨,他沉吟一会,道:“我住的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屠杀殆尽,我的父母也下落不明,到现在那个杀人凶手我还没有他一丝的消息……”
谭歌目光清澈,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件事,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一般,他已经习惯将情绪隐藏在内心,在他看来在旁人的面前流露伤感不过是博人同情的事情。
看着他平静的说着这件事,竹文靛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在他平静的面容下,一定有颗波澜壮阔的心吧,竹文靛坐在他的身旁静静的听着他诉说着。
“后来我被人袭击,再醒来时是聂伯伯也就是畅儿的父亲救了我,虽然他表面很严厉,但是他对我很好,收留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镖局车队里,后来,镖局的车队遭到劫镖,情急之下聂伯伯便让我带着畅儿来北齐山寻找医仙前辈,希望他能解决畅儿体内的寒毒。”
“镖局被劫的前一天晚上,聂伯伯曾经交给我一部玄阶武技,他说这部武技关系重大,让我妥善保管,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劫镖的人就是嗜血堂的手下,他们的目标正是这部玄阶武技,聂伯伯和那些嗜血堂的人一直战斗,趁乱的时候,让我和畅儿逃了出来。”
“我很愧对聂伯伯,他将畅儿托付给我照顾,她身上的寒毒非但没有解开,现在还被人抓走了……”谭歌说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面露惭愧,头垂下去,看着地板。
竹文靛抚着他的头,语气微软道:“这件事不能怪你,是那个老太婆太厉害了,她要将畅儿带走,我们谁也拦不住的。”听着谭歌说的这些,她的心中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着他。
“我知道,可是毕竟聂伯伯将她托付给了我啊,是我实力不济没有保护好她,前几天我离开北齐山后,在客栈里听到有人谈论着嗜血堂的事情,我就按照他们说的地方找到那个院子。”
“为什么要去那个院子?”竹文靛在一旁轻声的问道。
“那日嗜血堂的人前来劫镖,为了找到那部武技,他们将镖局里的人全部掳走,我想去探查一下他们是否都在那个威武堂的院子中,如果他们在里面的话,我想将他们救出来!”说道最后,谭歌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坚定。
“可是现在,别说救他们出来,我连那个院子也无法进去了。”想到自己经脉全断,谭歌的语气不由得十分沮丧。
竹文靛在他们旁边仔细的听着,突然她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救出他们,这……也许是我离开前,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真的么,可是你的伤?”听到竹文靛的话,谭歌的脸上浮上一抹惊喜,随后他又想到昨天竹文靛被老者打的受伤的事情,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
“我的伤本来就不重,经过昨天的调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嗜血堂有那个老头确实有点棘手,我可以帮你求医仙前辈出手”竹文靛淡淡的说道。
“如果有医仙前辈出手,那肯定就万无一失了,可是文靛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这里了?”谭歌先是高兴的说着,而后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竹文靛微微一笑,抚了一秀发,淡淡的说道:“昨天我在对战那个老头,实力突然大涨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谭歌连忙点头,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时看到竹文靛的气息居然和老者不相上下,他的内心满是惊骇,以他对竹文靛的了解,她不过是刚刚到达玄武境的巅峰,而那个老者至少是灵武八重境的高手,竹文靛为何会在一瞬间将修为提高到几乎与他持平呢?
“是封印么?”谭歌不确定的问道。
那天老者看到竹文靛实力大涨曾经说过这两个字,封印这种东西,谭歌也没有接触过,更加没有听说过,所以当下有些疑惑。
竹文靛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与其说是封印,倒不如说是一种传承更为贴切。”
“传承是什么,还有封印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陌生的词语,谭歌很是不理解,他一个山村中走出的少年如何会懂的这些,当下疑惑的看着竹文靛。
竹文靛笑道:“那我就给你一一解释下吧。”
人的修为无论多么强大,人死魂散后,全身的修为也就随之消失殆尽,于是便有人在想能否将力量永久的保存,而封印和传承正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封印和传承不同,封印是将力量封存在某人或者某个物体中,可以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之内或者通过某种特定方式将能量释放出来。
而传承便是能将力量代代传承下去,这种力量能随着宿体修为的提高,最后完全被化解掉,使宿主的境界提高,但是它有有种弊端,那就是宿主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不能随意使用传承的力量,一旦贸然使用,很有可能给自身带来伤害。
封印和传承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封印的力量虽然可以随意使用,但却是透支生命,以寿命为引子将被封印的力量放出,而传承的力量在宿主完全吸收之前是不能使出的,贸然使出自身便会受到过于强大的力量冲击,于自己不利。
听到竹文靛的解释,谭歌的脸上全是惊讶,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事情,如果自己有遭一日得到传承或者封印那该多好,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担忧起来,急忙问道:“你是传承获得的力量,那你应该没有将传承的力量完全炼化,按照刚才所说,宿主没有强大起来之前,贸然使用传承的力量,会给自身带来伤害,这样说你……”
谭歌的声音说道最后低了下去,但是竹文靛明白他想说什么,看见他为自己的事情担心,竹文靛的心中没由得一暖,双目含笑的说道:“所以我才和你说救畅儿的父亲是我离开前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