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23000000008

第8章 迷离夜(4)

当然,今天裴度不会旧事重提。他端坐于榻上,眼看着裴玄静款款来到面前,行礼如仪拜见自己,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感伤。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当初的小女童就长成了大姑娘,而自己与兄长,业已天人两隔。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脑海间掠过的这几句诗是裴度极喜爱的,触景生情间,差点随口吟出。话到嘴边又强咽回去,顿时,裴度对着侄女更不知从何谈起了。

叔侄二人寒暄几句,裴玄静就告退了。

离开裴度的房间,沿着穿廊而行时,裴玄静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傍晚时暑气有所消褪,凉风若有若无地吹拂在脸上。

她停下来,对紧跟在身旁的婢女阿灵说:“那位救了我的家仆是叫王义吗?他现在何处?我想去面谢他。”

阿灵是杨氏派来临时侍候裴玄静的,连忙回答侄小姐:“王义啊?他就住在前院的耳房里。不过……他刚犯了错,挨了主人的责骂,恐怕脾气不太好呢。”说着还吐了吐舌头,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

裴玄静已听说叔父扭伤脚踝是王义失误所致,便点头道:“那我过去找他。”

“啊?去找他吗?”

“怎么了?”

阿灵噘着嘴说:“王义凶巴巴的,平常从来不和我们说话。”

裴玄静笑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不用陪着。”

“真的不用吗?”

“不用。”

阿灵回后院去了。裴玄静终于获得一份久违的清静。在道观里住满三年,她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现在才发现,原来想要一个人待着都那么难。

裴玄静独自朝前院走去。裴度为官清廉,宅院和花园都很简朴,但占地面积还是相当大的。御史中丞的府邸总得有相称的气派。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院子四处的灯已经点起来。在苍茫的暮色中,远近错落、高低起伏的灯火和无处不在的暗影,使新客人裴玄静失去了方向感。

她的人生也在这一刻,彻底迷失了方向。

从十五岁订下亲事起,裴玄静就盼望着出嫁的那一天。三年前父亲猝然亡故,她被庶母逼着进了道观。正是在那段动荡时期里,裴玄静和未婚夫之间的书信往来中断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能力去调查,只能怀着一份执念在道观中默默等待。一直等到三年丧期过去,甄氏将她接出道观,并且立即安排她远嫁长安。

裴玄静毫不迟疑地上路了。她的未婚夫在长安做着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所以现在她只能到长安去寻他。甄氏还说,让裴玄静先住进叔父裴度的家中,正式举办婚礼时,就让新郎从裴府迎娶她,既方便又体面。裴玄静也没有任何质疑地全盘接受了。

可是现在裴玄静已经知道,甄氏完全是在欺骗她。事实是,父亲在去世前就已决心要退了这门亲事,并且专门写信给裴度,拜托他在长安代为操办。因此未婚夫才不再给玄静写信,而她还一厢情愿地认为,与他失去联络是自己入道和居丧造成的。甄氏明明知道,在长安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婚礼等着裴玄静,却还是大张旗鼓地以出嫁的方式送走她,目的无非是断了裴玄静的后路。

甄氏才不管裴玄静到长安后嫁不嫁得成,只要这个继女再也别回永乐县就行了。

裴度也完全了解侄女的处境,所以顺水推舟让裴玄静来长安投奔自己。那么,现在她到了长安,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杨氏劝慰裴玄静,就在叔父婶娘这里安心住着。原先的亲事既已退了,叔父婶娘会做主为侄女另觅佳婿。以目前裴度在朝中的声望,受到皇帝的器重程度,每日里想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裴玄静的人品又这么出色,还怕求亲的人不踏破门槛吗?

杨氏满怀好意地宣称,长安城中聚集了全大唐的青年才俊,总能选出一个配得上裴玄静的。

裴玄静还能说什么呢?

严词拒绝?那会显得太不近人情。再说原来的亲事早在三年前就退了,现在她就是想坚持,也已无的放矢了。庶母和叔婶都知道内情,只是瞒着她而已。

听完杨氏的一番话,裴玄静愣了半晌,才问出一句:“他……还在长安吗?”

杨氏心下恻然,也只能照实回答:“我是听你叔父说的,他在三年前便辞去官职离开了长安。之后在潞州幕府待过一阵子,也不是很得志,便又辞官回家乡去了。”末了又加上一句,“想来已有家室了吧……”

当然,当然。

婶娘是把自己当成傻瓜了吧?裴玄静心想,至少是当成一个为情所困的痴女。裴玄静怎会看不出甄氏的企图?怎会猜不到长安之行前途难料?怎会感觉不到这门亲事将有波折?但是她别无选择,只有出发。

必须迈出第一步,才能得出结果。只是她也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或者说,不敢想。

长安。她花了整整七年憧憬这座城市,又花了足足七天才抵达。吸引她义无反顾而来的,并非大唐京城的荣耀与繁华,而仅仅是那一个人。

她所梦寐以求的,无非是和“他”站在同一片苍穹之下,呼吸同样的空气。

这座城,因为有他的存在,才对她具备了特别的意义。

可是现在,他不在这里了。

裴玄静的心尖锐地刺痛起来。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仰望夜空,繁星刚刚开始闪烁,可是长吉——你我的缘分真的就此终结了吗?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是大娘子吗?”

裴玄静一惊,慌忙用绢帕拭去眼角的泪。原来不知不觉中已到前院,这里没有栽种花木,东西两侧都是长长的厢房,大部分供仆人居住,角落里便是耳房。

有一个人站在耳房前,正和她打招呼。

他肯定就是王义了。四十上下的壮年汉子,膀阔腰圆,浓眉豹眼。一身裴府家人的标准装束,在他的身上穿出了劲装的味道。

裴玄静虽由王义接入裴府,却是头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见到他,心道,难怪阿灵那么怕他,此人肯定是武夫出身,说不定在跟随叔父之前还从过军。

她微笑着问:“你就是救了我的王义吧?”

王义瓮声瓮气地回答:“小人正是王义。大娘子莫要说什么救不救的,小人实不敢当。”

客套是寻常的客套。不过裴玄静发现,王义的眉宇间阴云密布,像有许多化不开的愁闷。莫非他仍在为裴度受伤的事情自责?

裴玄静说:“叔父吩咐我来道谢。”

王义耷拉下眼皮,再无任何表示。

裴玄静明白了。阿灵讨厌王义,并非因为他是个粗人,而是因为他沉默寡言,极难打交道。她更发现,在王义的沉闷中包含着相当的自尊。犯错不自辩,立功不自夸,作为一名家仆,王义也未免太矜持了。

耳房的门半开着,门内黑黢黢的。门前摆了一张胡床,想必是屋里太闷热,入夜后府门关闭,王义就坐到院子里来透透气。

裴玄静想,看样子他是独自一人在此为奴,难道他没有家人吗?

她随意地说:“真没想到长安的夏天这么热。”

“习惯了就好。”

“你来了多久才习惯的?”

王义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两年。”

“两年?”她原以为王义如此受信赖,必是跟随裴度多年的,没想到才两年,便接着寒暄道:“妻女都留在北方家中了么?”

王义悚然变色。即使暮色深沉,从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愤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裴玄静倒是一愣。本来她心烦意乱的,正想借着向王义道谢的工夫闲聊几句,略作排遣,不料越聊越发觉此人可疑。王义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并且相当不安。她想到叔父发生的意外,心中泛起一丝警觉。

裴玄静还在寻思,王义却愤愤地道:“王义乃是阿郎出使魏博时带回的巡官,府中人人皆知,娘子何必对小人旁敲侧击?今天王义让阿郎受了伤,是王义的罪过。阿郎想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王义绝无二话。就算阿郎要王义即刻离开……”顿了顿,他才斩钉截铁地收尾,“王义走便是了!”

裴玄静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瞪大了。这番义愤填膺般的表白太夸张了,尤其是最后说到要离开时,更像是酝酿了许久的爆发。如果仅仅为了裴度落马的过失,他完全没必要这样过激,更没必要冲着毫不相干的裴玄静大动肝火。

于是她稍待片刻,方才平和地道:“叔父并未对我谈及过你的来历,我纯是从你不耐暑热的样子推测出你来自北方的。并且,你的双颊上有常年戴范阳斗笠留下的印迹,也是来自北方的一个佐证。至于你曾当过魏博巡官,我确实一无所知。”她微笑着又添上一句,“难怪有勇有谋。”

王义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裴玄静屈身致意,“我确实只想来道个谢。”

王义双手抱拳,算作回礼。那么魁梧的身躯都有些佝偻起来,好似不堪重荷。

她看着他的样子,更柔和地说:“就如那位车者,其实我并无要怪他的意思。他自己害怕逃跑了,连车钱都没要,白白损失了一匹马,车也坏了。当时你见到他,他的伤可好些了?”

“伤?”王义愈加惶惑,“哦,是是,他……全好了。”

“为勒住惊马挫伤的右臂也好了?”

“嗯,好了。”

裴玄静的心又沉了沉。她清楚地记得,车者摔伤的是头部和脸面,而不是手臂。

“听婶娘说,你是在镇国寺外找到我们的?”

“是。”

“旁边是不是贾昌老丈的院子呢?”

王义直勾勾地看着裴玄静,却不回答。

春明门外那一夜的记忆像潮水回流一般,瞬间涌入裴玄静的脑际,她情不自禁地追问:“贾昌老人他……”

“大娘子!”王义打断她,“我不知道什么贾昌的院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玄静愣了愣,“那么就不打扰了。”正欲转身,王义突然又道:“大娘子方才提到王义的妻女。你怎会知道我有女儿?”

裴玄静朝耳房前的胡床指了指,“那上面搁着的金簪是你的吧?这种式样的簪子是女子十五岁及笄时所用。我家那里的风俗就是由父亲送给女儿,以示女儿长大成人了。女儿要一直戴着这金簪,直到出嫁时才能用夫君赠送的簪子换下它。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有个女儿,并且很快就要满十五岁了。”

一直走出好远,她还能感受到王义的目光,执着地钉在背上。

长安城溽暑难耐,闷热使人们夜不成寐。

大明宫位于长安东北部高起的龙首原上,相对城中的其他地方要凉爽许多。宪宗皇帝李纯依旧难以入眠。

他在为削藩的战况而烦恼。从登上皇位的第一天起,藩镇的烦恼就伴随着他。整整十年过去了,宪宗皇帝发觉这桩烦恼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成了自己作为大唐第十一位君主最大的特征。

和庙号、谥号这类表面文章不同,君主的特征,是指人们谈论起他时最先想到的是是非非。比如唐玄宗,总是和“盛极而衰”以及“杨玉环”联系在一起。再比如德宗皇帝,哪怕是李纯本人,只要想起这位爷爷,就必然会想起“小人当道”这四个字。即使父亲为爷爷上了“德”字这么体面的庙号,仍然无济于事。

既然一生功过必将与削藩密不可分,那么对于宪宗皇帝而言,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实际上从登基之日起,他就是抱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开始削藩的。很多臣子不理解他,总以为为人君者没必要将自己逼到绝境,只有宪宗皇帝心里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后路。

他看过祖父和父亲是如何当皇帝的。就是从他们的身上,李纯悟出一个道理:皇帝是天下唯一一个没有退路的人。

要不怎么叫“孤家寡人”呢。

许多人反对他,少数人支持他。可是,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理解他。

因为他们都不是皇帝。

在当了十年皇帝,也削了十年藩之后,李纯发觉自己的决心没有动摇,性格中的暴戾却变得越来越剧烈,对周围人的忠诚与奸佞也愈加敏感。

他还没有到四十岁,却开始感到累了。

最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纯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亲——顺宗皇帝。在父亲那漫长的二十五年的太子生涯中,李纯从他身上看见的最大特征就是——疲倦。这也恰恰是李纯最不能认同的地方。所以,当初在位仅仅二百日的父亲禅位于自己,李纯并没有感到丝毫内疚。父亲重病无法施政,理所应当将皇位交出来。因为李纯深信,列祖列宗和天下臣民都不能接受一位无所作为的皇帝。

“二十五年”和“二百日”,这组时间对比中的残忍意味,他一直刻意回避着,以此来摆脱良心的折磨。可是近来,这种折磨似乎正从他的身体深处苏醒。

宪宗皇帝已经削藩十年了,仍然对最终的胜负没有必然把握。甚至连战事还要持续多久都无法预测。越来越多的主和派臣子将“十年”这个词挂在嘴边,威胁他,试图摧毁皇帝坚持下去的决心。

他恐惧地发现,与任何一个具体的敌人相比,更难以战胜的是时间。

天子可以藐视一切人,却必须敬畏天地。而天地,恰恰是以“时间”为手段操控苍生万物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只有看懂了时间的流逝,才能看透“不仁”这两个字的含义。

在位十年之后,宪宗皇帝体会到了“时间”无情的压力,也终于能对当年父亲的疲倦感同身受了。

他开始请道士们入宫,对内外丹的修炼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笃信天候、祥瑞等等过去不屑一顾的东西。他只有沉浸到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物中,才能吸取对抗“时间”的勇气,从而让自己坚持下去。

宪宗皇帝还颁下诏令,除军国大事之外,天候异象的发生也必须即时上报,哪怕皇帝正在安寝中。

于是这个夜晚,司天台监就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上报天象了。还好,皇帝并未就寝。

跪在面色晦暗的皇帝面前,司天台监李素用颤抖的声音说:“今夜臣观天象,见一束银光划过东方的夜空,长长的尾端直入太微垣的中央,刹那间便遮蔽了五帝座的熠熠星光。”

李纯紧锁起眉头。

司天台监哆嗦得更厉害了:“此天象称、称为——有长星于太微,尾至轩辕。”

“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快说!”

同类推荐
  • 雨,活埋与飞缘魔

    雨,活埋与飞缘魔

    咦,什么是飞缘魔,是飞头蛮吗?飞头蛮和飞缘魔,名字虽然很像,但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妖怪哦,前者是能头身分离的怪物,后者可是美人,绝世美人!【活埋】金六郎睁开了眼睛,然而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耳内的嗡嗡声越发聒噪,急速升高,如鹞子似的掠过脑海。是毒!毒的效力还在。胸口、腰上的伤火辣辣得疼,让他的眼角也一阵阵的抽动。
  • 女生徒

    女生徒

    敏感而纤细,坚韧而炽热,女性内心真挚情感的生动演绎,日本“无赖派”文学大师——太宰治,女性独白体作品一次性完美呈现。
  • 荷:鹅湖之梦

    荷:鹅湖之梦

    在大多人的眼里,宋朝是一个窝囊的代名词:割地、赔银子、称臣子国、杀忠臣……是一个民族节节败退、饱受凌辱的朝代;但这也是中国历史上把忠奸两个字争辩得最清楚的一个朝代,是爱国主义抒写得最为轰轰烈烈的朝代。从开国时的杨家将,到南宋初的岳飞、刘子羽,中、后期的辛弃疾、文天祥……在中华民族的历史长卷中,树立了一座座永恒的丰碑,其精神力量之大,根本无法估量。从另一个方面看,宋朝亦把中国艺术推向了巅峰。
  • 五只小猪

    五只小猪

    年轻的卡拉小姐在结婚前夕被告知自己的身世——十六年前她的父亲被杀,而她的母亲被当做杀人凶手死在狱中。大为震惊的同时,她也收到了母亲临死前留给她的信,信中坚称自己不是凶手。困惑的卡拉找到波洛,希望查明真相。波洛走访了五位当年的见证人,从他们的叙述中还原出了一幅耐人寻味的画卷……
  • 河

    他是被气息弄醒的。很暖和的一丝鼻息,在他脸上移动,伴着喉下吞咽的声响。他微微睁开眼,只见一对白眼仁,下面一个大鼻孔,有一张脸伏在上头。他一把就往那脸推去,坐了起来。那张脸快速地朝后晃回去,喉底嗯嗯地哼着。他搓了搓满是眼屎的双眼,才看清眼前的人——鬼仔。鬼仔蹬蹬腿,树杈似的坐门槛上,乜斜着看他,白眼仁里满是狐疑的目光,大约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在这里睡觉?鬼仔白皙的脸,下巴透出一点青皮,微明中显得很瘆人。
热门推荐
  • 木槿风年

    木槿风年

    生活中总会有或喜或悲的小情绪,还有或得或失的体会,有成功与失败的感悟,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有心与心的交流,就算是漫无边际的放飞思绪,也是成长的一部分。把这些片段统统放到一起,就成了一个关于生活和成长的故事。(读者群:792177724)
  • 万界雄主

    万界雄主

    齐峰带领你开启全新的奇幻之旅。收天下之美女,征万里之江山,打怪、升级,轰杀各路天才恶棍,美人如玉,战火如荼,顺我者昌,逆我者杀无赦,尽在《万界雄主》。
  • 大佬我不是故意忘记看直播的

    大佬我不是故意忘记看直播的

    老是因为一些事情忘记看直播的大龄少女or娱乐主播(明明可以靠能力,却偏偏要靠才华)舒碧一名原本是一名普通的cos,每天的日常就是看番,追小说,然后看主播直播,打游戏。因缘之下,莫名有了些小名气,全国各地到处跑,也就没有时间什么看直播了,去直播间的次数大大减少。这下子主播大大可不满意了啊
  • 我的盗墓事件簿

    我的盗墓事件簿

    一本残破的古书,引人无意中踏入盗墓寻宝之路,几经周折,发现鲜为人知的秘密,揭开千古奇墓,华阳道长铸下晋代竹林七贤的思君镜,俞伯牙钟子期永久的高山流水,青楼女子李思思的琵琶……一系列挖坟掘墓的故事诞生,悬疑重重,充满惊险奇幻,又有武艺高强、豪放不羁的绝世美女……
  • 王小波全集(第三卷)

    王小波全集(第三卷)

    小波的作品一直盛行不衰,王小波的小说在世界文学之林中创造出属于他的美,这美就像一束强光,刺穿了时间的阻隔,启迪了一代又一代刚刚开始识字读书的青年的心灵。其次,这个现象也表明,王小波批评的对象有些还活得好好的。而到今天,这些话语、这些思想仍是我们的社会所需要的。我们从王小波的长盛不衰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在中国,自由主义理念的传播还任重而道远。王小波所虚构的艺术之美,以及他通过对现实世界的批评所传播的自由主义理念,已经在这个世界的文化和思想宝库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虽然并没有一个像诺贝尔文学奖之类的证书来印证这一点,但是,我们相信,时间就是他作品价值的证书。
  • 古代妻之豪门盛婚

    古代妻之豪门盛婚

    某天侯府千金冷书凝被渣女推入水中,可没淹死,反而整个人都掉到了现代!!刚开始,是这样的。冷书凝道男女授受不亲,风少连个小手都没的牵。冷书凝道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风少只得孤零零睡客房。冷书凝道礼尚往来,有位公子送了她一辆四轮车,她要回什么礼物好呢?当夜,风少已经让某位公子消失在人间,包括那辆车。可后来,却是这样的。冷书凝发现现代男女平等,风子凌改正道:“男女不平等,我听你的。”冷书凝发现现代可以谈恋爱,风子凌改正道:“可以谈,只能和我。”原来现代成亲了还可以离婚啊!风子凌连忙扑上去一把抱住,继续改正道:“别人可以,我两不行。”冷书凝从古代掉到了现代,一下就掉到了风子凌的心里。宠上天,爱到死,一生一次的恋爱,一生一个的爱人。只是这心脏病真不是个玩意儿!得赶快治!不然又要在床上晕过去了。。。【简介略无能,美人们可以点进去看看~么么哒】
  • 野性的呼唤

    野性的呼唤

    巴克原是米勒法官家的一只爱犬,经过了文明的教化,一直生活在美国南部加州一个温暖的山谷里。后被卖到美国北部寒冷偏远、盛产黄金的阿拉斯加,成了一只拉雪橇的狗。
  • 花醉霜寒

    花醉霜寒

    身在凡间的顽劣皇子肖齐,本无心染指江山社稷,但随着时代洪流滚滚,他开始觉醒!无上荣光若隐若现,新的时代已经降临!证道成仙、奇遇连连,少不了的珍禽异兽、稀世之宝,躲不过的美人情仇、家国社稷。一起和肖齐皇子成仙任侠,直到满堂花醉三千界,一剑霜寒十方州!
  • 何处顾苏复程衍

    何处顾苏复程衍

    一步一步来,以后来改简介,希望可以有进步,这本书能陪我走过高考
  • 波兰童话·译言古登堡计划

    波兰童话·译言古登堡计划

    《波兰童话》精选了最精彩的7篇波兰童话,删去了其中重复的部分,留下了最引人入胜的讲述。这些故事大多流传已久,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原始雅利安人时期。波兰地处东欧,历史上曾经是欧洲最强盛的国家。独特的地理位置虽然给它招来了连年的战火,也造就了它独特的文化。作者戈林斯基出身自农民之家,他曾走遍波兰,收集并出版了大量的波兰民间故事,并多次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