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厉兰妡
性别:女
年龄:女人的年龄是秘密
身高:164cm(备注:腿长1米2)
体重:不可说(备注:随时间变化)
容貌:中等偏上
技能:擅长生育
目前等级:零
任务完成度:0%
小江一边念着纸片上的各种资料一边狐疑地打量着厉兰妡:“这个腿长一米二是你自己加的吧?你是从胸开始量的吗?”
厉兰妡正在床——说是床不过是几块木板拼起来垫了一层破破烂烂的被褥——她正在床上打坐或曰练习吐纳之术眼睛也不睁一下“你管我我只不过稍微用了一点夸张的修辞手法而已倒是你,趁早给我把技能那一栏划掉,我看着都尴尬。”
“那可不行这个是要存档的,我得保证信息的完整性。”小江认真地将小纸片收起来“你的精神恢复得倒很好,我以为你会就此一蹶不振呢!”
“你也太小瞧我了一次失败算得什么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成功的你休想将我困在这个鬼地方!”厉兰妡想开了即便那天她顺利见到天子,未必就能勾搭成奸这么一想,也就无所谓了大不了再想法子就是。
她有时亦感到庆幸还好系统可以化作人形,尽管这小鬼异常可恶,至少她有个人可以说说话,不那么憋闷。话说回来,这一点反而有利,因为这小鬼没节操,所以她也无需顾及体面。倘若系统幻化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帅哥,她倒显得束手束脚了。
外头一阵轻微的哨声响起,这是兰妩与她约定的暗号,表示秋姑姑巡查回来了。厉兰妡忙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她可不愿成为那老婆子的攻击目标。
于是经过短暂的休息,厉兰妡又开始辛苦劳作。杂役房里头的分工十分明确,她们这一拨宫女主要负责洗衣服,晾衣服,收衣服,还有叠衣服。成天跟衣服打交道,人也仿佛成了空壳儿,只剩一副衣服架子。
厉兰妡看着自己在水中泡得发白的纤纤玉手,愈发唉声叹气起来。
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日,应婕妤身边的宫女琼枝过来取衣裳,许是地上汪着的水太滑,她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手里的衣裳也将飞出。
厉兰妡眼疾手快,飞快地冲出去,一只手将她搀住,另一只手则敏捷地接住空中的衣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连兰妩都看呆了。琼枝却是淡淡地把衣服取走,也不说一个谢字。随便哪个宫的宫人,在杂役房都自觉高人一等,谁让这里的姑娘是做粗话的呢?
琼枝的威风没能维持下去,才走几步,她足下一痛,不禁哎哟起来。厉兰妡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琼姐姐,要不我帮您把衣裳送过去吧?”
“这怎么好呢?”琼枝其实巴不得,面上却有些为难,一面也是怀疑她的用心。
厉兰妡睁着两只天真无辜的大眼睛,任谁也不会觉得她图谋不轨,“有何不可?咱们这些宫中姐妹本该彼此相助才对。况且这些衣裳这样重,琼姐姐你身量纤纤,我瞧着都快被压垮了。”
琼枝生得人物丰满,却一向自以为苗条,有弱柳扶风的态度。厉兰妡此举正中她的下怀,于是顺水推舟道:“那么,就劳烦妹妹了。”
于是两人相携着手朝应婕妤所住的漱玉阁而去。沿途厉兰妡听琼枝在那儿不住地絮叨,自己却悄悄左顾右盼,希望能再度发现那明黄的身影。
她终究失望了。看来皇帝果然不是容易见到的,这偌大的后宫,指望靠运气来一场邂逅实在太艰难,她必须另谋出路。
进了漱玉阁,应婕妤正在铜镜前梳妆,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我打量你不回来了呢!去了这半天,喊你也不应,头也没人梳,你眼里没我这个主子了吗?”
琼枝垂着头,“娘娘,衣裳已经取回来了……”这受伤的事却不好自己说,不然倒像揽功似的,再不然就是找借口。
她悄悄撞了一下厉兰妡的胳膊,厉兰妡会意,忙道:“娘娘有所不知,琼姐姐的脚扭伤了,行动不便,因此回来得迟了些。”
应婕妤听得这个陌生的声音,骤然转过头来:“你是谁?”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杂役房的一名浣衣婢女,名叫厉兰妡。”
应婕妤哼了一声,也不看她,只向着琼枝道:“伤了也罢了,总是你自己不小心,说来你在我身边伺候也有些年头了,还是这样粗手笨脚的,学也学不会,唉!”
宫里的女人脾气总是格外大些,尤其是得不到恩宠的女人。琼枝深知她的脾性,也不敢辩驳,只默默承受。
厉兰妡却大着胆子道:“娘娘误解了,那会儿琼姐姐是怕娘娘的衣裳溅在污水里,所以宁可自己扭伤,也要护着衣裳不被沾污,这全是她体贴娘娘的一片心意啊!”
琼枝不意她会为自己说话,不觉惊奇地睁大了眼。
应婕妤也不由得多看她一眼,轻笑道:“你倒很会说话。”
厉兰妡恭顺地垂眸,“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应婕妤细细地看了她半晌,终于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回房去上药吧,等好了再过来伺候。”
琼枝如蒙大赦,忙谢恩下去。厉兰妡却不敢立刻离开。
只见应婕妤又扭头对着铜镜,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那头青丝,也不做声。厉兰妡仿佛泥塑木雕般站着,一动也不动,神情庄严得像庙里的佛像。
半晌,应婕妤方慢慢开口:“你和琼枝从前就识得吗?”
“从前只略略见过,今儿头一遭说话。”
应婕妤漫不经心地道:“我看你们的感情倒很好,你且这样卫护她。”
“大家同为宫中姐妹,彼此勖助而已。奴婢虽不曾读过多少书,也识得忠义二字。”
“哦?你忠于何人?”应婕妤似笑非笑。
“奴婢身为大庆的臣民,首先必然忠于天子,如今身在后宫之中,自然各位主子都是奴婢忠心的对象。”
“那么,要是在本宫身边伺候,你也会忠于本宫吗?”
“自然,而且会更加忠心。”
“为什么?”
“因为娘娘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应婕妤又笑了,她脸上这么一动,铜镜仿佛也起了波纹,“你真的很会说话。罢了,你回去吧。”
厉兰妡回到杂役房,天色已约莫黑了。这一回秋姑姑并没责罚她,反而吩咐人给她留下一份膳食。厉兰妡自己却没甚么胃口,索性送给兰妩吃了。兰妩问起,她便说自己在应婕妤处用过了。
兰妩睁着懵懂的圆眼,努力消化口中的食物,“真的吗?”
厉兰妡点头,“自然是真的。”现在应婕妤暂且没有赐饭,以后一定会的。
小江在她耳边悄悄道:“你这样有把握?”
“当然。”厉兰妡容色不变。
“就凭你那几句马屁?”
厉兰妡便知他什么都看在眼里,她也不以为忤,反而笑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奉承话人人都爱听,端看听的人受不受用而已。”
“你当心做过头了。”小江提醒她。
“放心,我自有分寸。”应婕妤倘若生气,在她说那句娘娘值得效忠时,便该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她没有——因为她不了解她,但是会给时间去了解,这是她的潜台词,厉兰妡自认为没有听错。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终于在第三天,漱玉阁来了旨意,要求拨一名宫人过去使唤,并且指名道姓要厉兰妡。
琼枝足伤无法当差,自然得补个缺,要一个杂役房的粗使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妙在这人选的决定。一时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厉兰妡对流言一笑置之,她收拾起简单的行囊,跟着漱玉阁派来的领路太监一道过去。临行之前,她郑重地跟兰妩道别,兰妩眼泪汪汪的,唯恐以后见不到面;厉兰妡却笑着向她保证,等自己发达了一定拉她出去。
厉兰妡是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这番话的,兰妩也没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厉兰妡其时相当认真。
应婕妤虽然不甚得宠,到底是个妃嫔,跟在她身边,见到天子的机会总要大些,胜过在这不见天日的杂役房永无希望地待下去。
至于如何增大成功的机会,就要看厉兰妡的运气和自身的手段了。在她的潜意识里,应婕妤不过是块跳板,她并不打算一直对她效忠下去。
应婕妤以为自己寻到了一个有用的帮手,其实是把毒蛇领进了自己的巢穴。
自然,以上都是小江写在档案上的话——他像记日记一样记录这份档案,其中掺入了强烈的主观因素,而且运用了传奇式的写法。厉兰妡知道了一定会骂死他的。
幸好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