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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河上柏影(5)

王泽周有些愤怒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母亲很吃惊,一方面吃惊于儿子的滔滔不绝,更吃惊于儿子所说的内容。而王泽周滔滔不绝的时候,脑海里还浮现出书里的词。俄狄浦斯情结。弑父。那他现在是什么?发布对母亲的宣判。谴责母亲没有用全部身心爱过父亲。王泽周放缓了口气,再说他跟着父亲去了却没有进入的,那个由稻田和茶园环绕的青瓦白墙的村庄。王泽周还说了,父亲那几封家乡来信的内容。

然后,他对母亲说,爸爸肯定不会回来了。

他用写文章的雄辩口吻对母亲说,我是不会爱那个村子,所以我没有进去。可是,我想以爸爸的眼光看,那里一定非常美丽温馨。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他永远是一个异乡人。不要说别的人,连他的妻子也并不看重他。妈妈,请你不要打断我,你以为爸爸,还有我,没有听过你以前的和那些人相好的故事吗?他的语气的确是宣判的口吻——而你连一点内疚之情都没有,不就是因为他在你眼中,和村里所有人眼中一样无足轻重吗?这时,王泽周心头多年模糊的痛楚一下变得清晰了,无足轻重!这么多年,他的父亲在村子里像一个飘忽的影子,连带他的儿子从小也是一个被轻忽的对象。说这些话的时候,王泽周自己也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最后,他长出一口气:也许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我已经说出来了。

妈妈深深地俯下身子,用双手捂住脸,不断抽泣,不断重复一个词,报应,报应,报应啊!

王泽周发现自己竟能如此凶狠地逼问,报应?因为什么报应?就跟他老是悄悄对我讲争气,争气一样!什么是争气?!

母亲无语,只是更深地俯下身去,更深地抽泣。

王泽周吃惊自己心里竟没有泛起应有的同情,而是有更多恶毒的话语在心头涌动,于是,他起身冲出了屋子。村子很小。背后是覆盖着林木的陡峭庞大的岩石山体。前面是玉米地,再前面,就是那几棵扎根在裸露的花岗岩石丘上的老柏树。他跑到那个石丘顶上,站在那几株柏树下,看到了河上喧腾的激流。他想起那个从这条河上,从这段湍流中在他眼前一掠而过的失踪了的漂流客。漂流客一定以为自己是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但当时,河上的浪头,把他的命运之舟托起,又抛下,即便他仍在挥舞着桨叶,但都是徒然的举动。想起那个其实是随波逐流的探险者,那个漂流客,王泽周心里充满了悲伤,以及无力的愤怒。而这条河的河岸上,再也没有当年那种激流的咆哮也打不破的寂静了。人们在砍伐陡峭山体上那些柏树。利斧的声音,带着发动机的电锯那神气十足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更加震动人心的是那些巨大的柏树倒下时发出的巨大轰响。在那巨大的轰响中,柏树在重重倒地时,把自己摔得断肢乱舞,碎屑飞溅。

就在村子旁边,一块玉米地被平整出来,搭起了两排简陋的木板房。这是那些伐木人的营地。伐木场是县政府新建立的企业。

王泽周坐在石丘上,在他视线所及之处,那些巨树倒下,又从悬崖上直冲向河岸的轰隆声,压过了河流的喧响。他想起在村子里影子一样存在的父亲。那个在家里也被自己和母亲一样忽视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像爱母亲一样爱过父亲。村里人轻忽他,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根底的外乡人。虽然他就像这个村子里的人一样生活,一样劳作,吃一样的饭食,说一样的话语,但他依然是一个无根的外来人。他自己对父亲的轻忽是被村里的气氛所规定的。从小,他就依恋母亲,亲近母亲,而一直把沉默的父亲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在,这个人离开了,消失了。他才发现,自己是爱这个父亲的。他后悔自己背向那个村庄,开始逃离一般奔跑时,没有带上父亲。

一个人呆在家里的两天时间里,他和母亲几乎都没有说话。

母亲似乎一下就变得苍老了,再没有前两年她洗了头,在窗前梳理头发时,和他一起提着篮子到那花岗石丘上收集柏树香叶时的妩媚了。

王木匠在家的时候,他的儿子,他的妻子都意识不到他的存在,或者说,他的存在,是他们一个永远的尴尬。村里人什么都不说,但他们总能让你感到那种尴尬。

第三天,王泽周再也忍受不住家里这种冻僵了的气氛,他把不多的几件换洗衣服和几本书塞进牛仔包里,他母亲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反正她自己在哭泣的时候,已经说了,报应。母亲哭泣的时候,他没有过去抱住她,她也再不敢随便伸手碰触儿子的身体,拉住他的手臂,或者,把头靠在他渐渐宽大的肩膀上。他想,明天自己该回学校了。他想,当年这个村子,还有母亲,不应该收留那个逃荒的木匠。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一个叫王泽周的杂种被他在大学里的同学轻慢,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疏离之感。疏离,这是从书上看来的一个词。疏离,但他现在带着某种快意将其加深一步,厌离,是的,厌离,厌离……他从家里跑出去,穿过玉米地,穿过伐木场的临时营地,登上花岗石丘,投身到老柏树的阴凉与香风中,嘴里一直在念咒一样念叨那个词:厌离,厌离,厌离,直到他对着大河大吼一声:厌离!

那一声吼真是歇斯底里,也许是山间毁坏千年柏树林的伐木声太过响亮,也许是这两个黑暗的字眼发音太过喑哑,他那一声喊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那些伐下的柏木,被嘶叫的电锯切成段,再用呜呜嘶叫的绞盘机从河的那一岸用钢索绞到这一岸,再由人工装上一辆辆载重卡车,运到拜物热初起的世界。他知道这些木头会运到他上学的那个城市的郊区,在一些家具厂中做成整套的家具,走进这座城市中那些刚刚装修完毕的商品房。

王泽周发出嘶吼的时候,那些往卡车车厢里抬着沉重柏木的人们,只有一两个人似乎听到什么,稍稍抬了抬头,就又和其他人一样埋头看着脚下,艰难地把一段段刚伐下的树木抬进车厢。伐木场建立一年多了。村里没有别的活计的男人们,几乎每天都在河岸上往卡车上装木头挣钱。在当地政府文件中,这叫村民增收,每个人每月挣到的几百块钱,都写进了县政府工作报告。在报告中,这个村子因了这伐木业的兴起而成为村民增收的典型。

王泽周看见装卸柏木的人中,有一个人是他父亲!

他跑下丘岗,越过公路,来到那个在河边开辟出来的装卸场上,果然是父亲!

卡车停在一段斜坡下面,人们四人一组,下蹲,把绳索系到木头上,把抬杠上肩,发一声喊,憋红脸,睁圆眼,沉重的木头,断口上露出数百年的年轮,一圈圈年轮间沁出眼泪般的透明树脂的柏木便离了地,在低沉的号子声中,慢慢地被抬进车厢。从地面到卡车车厢,铺着几块厚实的木板。一双双承受着木头全部重量的脚踏上去了,厚实的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王泽周跑到卡车跟前时,的确看到父亲就在那些抬木头的人中间。他为回老家穿上的皮鞋脱掉了,放在他简单的行李旁边。他赤着双脚,小腿上的肌肉青筋毕现。王泽周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端详父亲的躯体,所以他吃惊父亲那看上去瘦长细弱的身子却有这样结实有力的双腿支撑。父亲看见了他,只是有着深刻皱纹的眼角与嘴角稍稍绽开一点,就又埋下头去,承受肩头的重量了。

王泽周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父亲劳作的身体。他压着抬杠的肩头,扶着抬绳的手,汗水涔涔的颈项,还有那青筋毕露、结实有力的双腿。这个因为人的轻视而像个影子般存在着的人,原来也是一个血肉饱满的躯体。一个劳动者,一个含辛茹苦的父亲。

王泽周站得离人群远了一些,那是因为不愿人看到自己眼中迷离的泪水。王泽周知道自己泪水盈眶,因为父亲的形象在眼中显得迷离起来。

一辆卡车装满开走了。

终于,所有卡车都装满柏木开走了。

父亲在河边洗了脚,穿上皮鞋,见儿子已拿起了他简单的行李,他笑笑,王泽周,我去学校,你不在,我想你肯定是回家来了。

王泽周语带哽咽,爸爸,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接下来,父亲又随村里人去到伐木场的营地,在伐木场会计室窗口前,往表格上摁手印,领取工钱。照例,父亲排在了所有人的最后面。他对儿子说,你先回去,我领了工钱就回家。

王泽周知道,自己再不离开,眼里的泪水就包不住了。

他快步回到家里,母亲的眼光落在他脸上,又落在他背上父亲的行李上时,脸上掠过一丝惊喜的表情。然后,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哭出声来。这一下,王泽周也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王木匠是在母子两个的哭声中踏进家门的。他站在屋子中间,神情紧张地问,我不在,家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母亲赶紧收住哭声,擦了泪水,拿出酒壶,倒上一碗,双手给丈夫奉上。

王木匠说,给王泽周也倒上一碗,他如今是大人了。你也给自己倒上一碗。

儿子说,爸爸,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父亲说,我不回这里能去哪里?

妻子哽咽说,连家都不回,你就去打工挣钱了。

王木匠说,好了好了,除非你要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然后,他举起酒碗,把半碗酒泼在地上,说,都喝一口,为了我死去的母亲。

母子俩也学他的样,泼了些酒在地上,默默喝下。

有了酒,尴尬的气氛有所松动,父亲从行李中取出他老家吃食,母亲也从柜子里取出肉干。王木匠依然平静如故,母亲先是被愧疚的情绪所控制,再喝一阵,才敢抬眼看自己的丈夫了。王泽周平生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烈酒。他昏昏沉沉躺在地上。他看到母亲盯着父亲时,脸上又露出了妩媚的神情。他闭上眼睛,听见父亲开始说话。他说他的老家,说他三十年没见过面的去世的母亲。说他三十年前,怎样来到这个村庄。

母亲醉了,她说,那时,你就倒在羊圈里,快要饿死了。

父亲说,那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地主家嫁不出去的女儿,住的那个地方也比那羊圈好不了多少。

母亲声音喑哑,那时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吃的,也没有一件多余的衣服,就有一套木匠的工具。

父亲还对王泽周说,那时,这个村子只有你妈妈可怜我,对我好,那时,你妈妈家的大房子被没收了,她的爸爸妈妈死了,她一个人住在一个破木板房里,就在我们现在这座房子的地基上面。王泽周见父亲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也第一次见父亲有点放肆地说到他的母亲,王泽周,那时你妈妈其实没有现在漂亮。很瘦,很害怕,她是后来漂亮起来的,她是后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些都令王泽周分外地感到家的温暖,虽然他是出身于一个跟村里其他人家都不一样的家庭——母亲出身于一个破落户,父亲是一个异乡来的外族人——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在这个父亲从他老家归来的夜晚。同时,在父亲说母亲是他们婚后,是时势变好后才漂亮妩媚起来,才从一个担惊受怕的人变成一个充满幸福感而总是对人充满怜悯之心的人的时候,王泽周感到直接来自心房的锐利的痛楚。因为,从小到大,他听到过村里人的种种谈论。这些谈论都跟他母亲有关。这些谈论都明里暗里地说,那个时代,他的母亲曾经,曾经,只要是有个人愿意,就可以肆意轻薄。那时,只要是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没有怜悯之心,只要这个男人的身心受到兽性的驱动,那么,在那个时代,就有一个年轻的,身体干巴巴的女人,情绪总是处于惊恐之中的女人,可以供他们宣泄对于这个世界的恶意与突然而至的肉欲。王泽周从很小就听到过那些看似隐约却又十分显明的话题,这个村子里,在他出生前的那些年头,有一个女人可以供人随意侵犯,这只是因为她的出身,因为这个出身,这个弱女子无法对这个世界作出任何反抗。

后来,这个弱女子遇到了一个来自异乡的男人。这个隐忍的男人会用木匠那些锋利的工具保卫自己的家庭与女人,更何况,后来他们还有了一个叫王泽周的儿子,更何况,紧接而来的就是让人人平等的好时代。

这个一家人喝酒的夜晚,王泽周第一次敢于在心里清理这些记忆,第一次敢于让这些隐约的印象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他也喝得有点多了,他说,妈妈,爸爸,我爱你们。

王泽周说,妈妈,爸爸,放心,我们不会再回到那个时代了。然后,第一次醉酒的他就晕过去了。

他是在楼下响起的敲门声中醒来的。伴着敲门声,还有念诵祈福经文的声音。

王泽周发现自己昨晚上都没有上床,就睡在起居室的火炉边上。听到这敲门声,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的身体和表情都紧张起来。

王泽周从窗口往下望,看见的情形是年年都要上演的。驱雹喇嘛的两个徒弟站在门前,一个晃动着转经筒大声诵念,另一个一手牵着袈裟一手拍门。王泽周还看见,父亲正穿过玉米地,走回家来。他的头上热气蒸腾,一大早,他就去河边往卡车上装那些沉重的柏木了。

见到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回来,两个小喇嘛侧开身子,等他从墙洞里伸手到墙里,拨开门闩。

王木匠领着两个小喇嘛上楼来。他说,还是往年的老规矩吧。

母亲还是呆立不动,两个小喇嘛的诵经声又高了起来,在王泽周听来,这声音不是祝佑,而是催促。

王木匠对妻子说,老规矩了,我知道你都准备好了,拿出来吧。

母亲去了储藏室,搬出来一只柳条筐。上面还覆盖着一条哈达。母亲把这柳条筐搬到窗下的矮条桌上,揭开哈达,显出里面那些供养。一小包大米。一块新鲜的酥油。一块砖茶。她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一一放在桌上。小喇嘛把这些东西一一收纳到一只空口袋里。最后,柳条篮子里剩下了一件精心包扎的东西。王泽周知道,每年母亲都要给驱雹喇嘛缝一件黄丝绸衬衫,如此这般,已经好多年了。所以,两个小喇嘛也知道这是上给他们师傅的供养,直接就要伸手到篮子里取。她突然提着篮子站起身来,她说:“你们在防冰雹,乡里的防雹队也在防冰雹,防住了,不知是谁防住的,去年没防住,冰雹把刚要上市的辣椒都打光了,那就是两家都没防住。”

两个小喇嘛脸上就有点挂不住的意思。

她说:“至少,乡里的防雹队不收供养。”

然后,她转过身去进了储藏室,没有了声息。

两个小喇嘛却还在等待。

王泽周对他们说:“你们走吧,没有什么好等的了。”

一个小喇嘛急了,脸上出现了威胁性的表情,翕动着嘴唇似乎要吐出什么严重的话来,还是另一个理智些,抢在他前面,带着笑意开口了,施主家是知道的,每年,防雹仪式,师傅都叫我们对你家这一方多费些心力呢。

王泽周笑了,防雹队每次都把发射器架在老柏树前,我们家这些庄稼都用不着你们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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