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纳闷,为什么买不了?我就问了。那乐娘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才道:“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不是我不卖你,而是你买了我的纸人,恐怕会没命,我说你啊快走吧”说完接连催我走。
“那夏家我去过,这乐娘我没见过,不过她为啥不做你的生意?当真奇怪”杨云不解的问道。
老头子哼了一声道:“你往下听就知道了”。
我感觉这乐娘好像很怕什么人似的,便道:“我从一个朋友那听来,也只有乐娘的手艺才能扎出惟妙惟肖的纸人来,要是换做旁人我还不买呢,难道你怕我给不了你钱?”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
乐娘赶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你要是喜爱老婆子的手艺那白送你几个也好,只是你拿了我的纸人恐怕走不出去啊,我是为你好”。
我听了感觉很奇怪,这纸人又不很重为何拿不走?难不成有什么人欺负她老人家?地痞流氓?估计是那什么乔家的人来抢生意,做下的手脚。便道:“老人家不瞒你说,我家老爷是知府大人,还没爬过谁呢,只因老太爷生前有过交代,死后一定要乐娘亲手绘制的纸人烧给他,我家老爷也很孝顺,便命小的前来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啊?原来你是做官的啊?”杨云恍然大悟。
老头子眉头一皱笑骂道:“你个笨蛋,我那是骗她的,为了能知道更详的情况,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杨云听了呵呵一笑,暗道:“这老家伙看来也不是很老实,到是可跟自己能相比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雷声,紧接着闪电过后,哗哗的大雨接连而下。果然被老头子说中了,还好有了这树洞避雨要不然可就惨了。
老头子继续道:“那个乐娘跟你的反应一个样,一听说自己是公差便吓得赶紧给我下跪,我哪里肯便扶了他起来”。
“大老爷,你得给我女儿报仇啊,她她死的好冤啊”乐娘大哭不止。
我赶忙扶起她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肯定会给老爷讲的,我老爷可正直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那乐娘这才起身,擦了擦眼泪,嘴里只叫着青天青天。我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老人家还没有吃饭,非要让我吃饭,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翻出来几个铜钱,不好意思的道:“一年多没人来买东西了,老婆子的身家也只有这么多了,够买几个馒头,您先在这等着,我去买”。
我哪能让他去呢,便起身道:“你老人家等着就是了,我去去就来”。
我一出门看到不远处有个饭店,便直接要了饭让店小二弄好后送过来,便急急的回来了。
老人家也颇为不好意思,道:“你家老爷要什么?”。
我随后道:“两对金童玉女,外加六个青衫家丁和四个贴身丫鬟”。
老人家便赶忙去拿料和纸张,我趁机打探了一下乐娘的家,除了四个字家徒四壁来概括以外,其他的都无法形容。
等老人准备好开始做的时候,我问道:“老人家,就你一个人过活吗?”。
“唉,老伴走得早,儿子早些年抓去当兵了,死活不知,唯一的一个女儿也被夏家害了,可就只剩一把老骨头了”说到女儿乐娘又哭了起来。
我见时候到了,便赶忙道:“老人家,你说你女儿死的冤,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唠叨唠叨,我好跟老爷汇报啊”。
乐娘听了擦了擦眼泪,脸上很是愤怒的神色,她道:“十年前,夏家老爷过世,要了几个纸人,我女儿给他们送去的时候恰好被夏家少爷,也就是现在的老爷看上了,非要纳为小妾,我女儿不从,他便强暴了我女儿,还活生生的绑在柴房里,不给饭吃,啥时候同意了便放了她,可我女儿性子烈,竟然咬舌自尽了”说到这乐娘又大哭起来。
“可恶,简直是畜生,这叫逼良为娼”杨云愤怒的吼道。
老头子叹了一声接着道:“我当时也很愤怒,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有,这还不算什么,后来发生的事更加可恶”。
正好这时店小二在门外面叫喊,我让他端过来,可他说什么也不肯进来,我大感奇怪,乐娘却叹了一声,道:“他是怕夏老爷,我去吧”。
哪能让他去呢,我当时就来气了,说他一定得送过来,看我的,我当即走到门口,大声道:“今天你不把饭送过来,我烧了你的饭店”。
那店小二起先不肯,不过最后还是愁眉苦脸的送了过来,收了钱赶紧跑了。
“好,本该如此,你没打他一顿还算他走运”杨云气呼呼的道。
老头子笑了笑,道:“都是平常百姓,不都是为了活命吗?,我也没怪罪他,就和乐娘吃起饭来”。
乐娘没口子的道谢。
长话短说,后来我才知道,这乐娘后来一直去夏家要人,慢慢的就被夏家烦了,整日里坐在夏家门口哀嚎,谁能受得了,因此夏家的人便把乐娘给赶了出来,又在门口设了人,不让乐娘靠近。后来又因为李家也是做纸人的勾当,生意没有乐娘的好,因此就献计讨好夏家,找了些人把来乐娘这买卖的人全打跑了,为的就是饿死乐娘,慢慢的乐娘家就没有人了,只能靠以前的积蓄过活。
后来夏家门进不去,人又要不到,乐娘悲苦凄凄思念女儿,整日里以泪洗脸,苦不堪言。最近三年再也没有人上门买纸人,乐娘越来越思念女儿便按照女儿的样貌扎了一个纸人,每当夜晚便抱着它哭,哀嚎,谁知这苍天有眼,逐渐这纸人吸收了乐娘的泪水,慢慢成了灵妖,后来我见了那个纸人果然跟夜晚在夏家的一样,被乐娘放在女儿的闺房里。
“好可怜啊,没想到那个眉目慈祥的夏老爷竟然这般歹毒,哎,你该不会烧了她吧?”杨云忽然问道。
老头子呵呵一笑道:“你猜……”。
正在这时,一阵焦臭味。杨云啊哟叫了起来,原来听的过于认真,倒忘了手中的烤鸡。看着冒着黑烟的烤鸡一时没了注意。
“笨蛋,快点拿到外面用雨淋淋”老头子叫道。
杨云这才急急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才走了回来,瑟瑟发抖道:“好冷”。
老头子拿过来去了烧糊的部分,剩下的便和杨云一起分食了。杨云吃着肉还不忘刚才的结局便问道:“后来呢呢?”。
老头子吃了几口呵呵笑道:“当然我得为乐娘打抱不平啊,既然他来找我驱妖,那么我就帮妖驱他”。
当时吃了饭,我把一百两都给了乐娘,然后便走回去了,到了夏家,他们正在找我,我便胡乱转了一圈说,十年前有个女子死在了这里,因她有怨气不肯离去,要想驱走她,就得找到她的尸身。
当时夏家的人吓坏了,很相信我的话,就带我去找尸身,等见到那姑娘的尸身时我顿时火冒三丈,原来这畜生竟然把人家的尸身藏在了猪圈里,等挖出来后已是骸骨,我强忍着愤怒,买了一副较好的棺木,让他们抬到郊外,起坛做起招魂术。
在午夜时,我先把纸人妖封印在另一个纸人身上,然后把招来的魂放在那纸人身上,这样那姑娘就可以见到乐娘了,我嘱咐她几句便让她赶紧回去见乐娘了。然后我又做法把几个厉鬼的魂魄放在纸人妖身上,撒上鲜血,融为一体,这样他就成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妖怪,准备替老人家办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