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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天好大的风雨

人脑毕竟比不得电脑,打开记忆存贮器,不少已是朦胧。大凡到了一定的年龄,人脑存贮记忆的能力也就到了尽头,记住了当前发生的事,就丢弃了过去的经历。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回忆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典型的事例,那也只能记住十年,十年过后可就另当别论了。说归说,在我的记忆中,却有一件事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时时让我回味。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初离校园踏上社会时的心情是喜悦的,放下书包感觉是一身轻。工作单位离家较远,每天得过村边的渡口才能到达单位。

那天清晨出门时,天气还是十分地晴好,一点也没有预兆天气会变得很糟。到午后,老天仿佛是发了怒,说翻脸就翻脸,又是狂风又是大雨。下班时,我一下子失去了主见,只能在过道上来回走动,盼望着天公作美,好利用它到达家中。然而,风雨似一个任性的孩子,就是止不住流泪的势头,一切美好的想象化为了泡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天空开始蒙上了灰色,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今夜我成了真正的流浪汉。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眼帘,父亲冒着风雨为我送来了雨披。父亲告诉我,他摇的小船就等在渡口。我随父亲一起骑车到达渡口,父亲替我把自行车搬上了船。迎着风浪,父亲吃力地摇着小船,他的脸上已满上水珠,也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水。小船终于在风浪中慢慢地靠近了彼岸,父亲此时也已筋疲力尽,看来小船是无法再摇回村了,父亲只得把它揽在一棵大树上,我俩安全地回到了家。

父亲那时才四十刚出头,为了他的儿子,他被雨水淋了个透,也把精力都耗尽了。第二天,好强的父亲终于病倒了,我还是照常上着班,因为父亲说过他会没事的。

确实如此,父亲在这后的十余年,一直想着他的家,想着他的儿子。虽然我已过了而立之年,但在他的眼里,我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依然需要他的帮助。

今天,我在无意中看到了父亲那满头的黑发中,已多出了一丝白色,父亲真的开始变老了,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父亲,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你可以放心了,今后的二十年、三十年,或许更长的时间里,你该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领略人生的真谛。儿子打心底里为你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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