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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兵头将尾女粮官

杨凤英暗自庆幸今天走运。好说歹说,面粉厂总算卖出一车方便面。她满心欢喜地往车上装货。突然,旁边开过来一辆汽车,司机冲她大喊,她往后一闪身,哪知背后是待修的电梯间,也没装护栏。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倒栽葱”,她跌进了6米深的大坑,顿时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她是何人?二道街粮店的经理。这二道街粮店历来是北京市的先进店,有着几十年的优良传统。从她1965年中专毕业迈进这个粮店起,跟师傅学的就是“巧理千家粮,温暖万人心”。那时不管春夏秋冬,刮风下雨,每月都要用手推车人推肩拉去几公里外的双花园居民区送粮,建国门外的护城河边全是土路:晴天土盈尺,雨天泥漫鞋。在老经理的言传身教下,她感受到了“为人民服务”的内涵。

买煤生火洗衣拆被买药送粮票,对杨凤英来说都是份内工作。尤其对五保户更是关心备至,不光进粮食,逢年过节还要把自己包的饺子、粽子、元宵、月饼送到家里去。那些老人也把她当成亲闺女看待。一天,80岁的王大妈到店里来看她,手里还拿着一块白纱布,里面包着瓜子、香蕉。街坊看着纳闷儿:“您这是干什么?”“看我闺女去,她几天没来,怪想的!”

杨凤英把心完全交给了他们。那天她刚出家门。病在床上的老父亲突然叫住了她:“凤英,你能陪陪我吗?”杨凤英望着从没提过要求的老父亲,心里非常难过。她多想在家踏踏实实地待一天照顾父亲呀!但是不行,五保户崔大爷也生着病,需要照顾。她只好说:“明天一定陪您!”父亲默默地点点头。谁知她一走,父亲也去了。她悲痛极了,一连几夜泪如雨注,怎能知道,这“明天”就成了终身遗憾呢!

她属于这片儿的居民,属于这个粮店。接任二道街粮店经理后,杨凤英想尽一切办法扩大营业。1985年就做起了面包。地理位置不好,就主动出击,把货送到北京火车站。她讲究质量,面包个大馅多,批发给个体户,成了抢手货。

效益上去了,她也没忘掉方便群众:加工小杂粮。尽管又脏又累,她们还是坚持下来,受到居民和外国友人的赞扬。同时又增加了花样食品:桃酥、炸麻花、糖耳朵、葱花饼、崂山火烧20余种,简直像个小吃店。这“店”越来越火,现在又添了馅饼、包子、炒饼、牛肉面,真开起了小吃店。

了解她的人都说她有“工作癖”。作为经理,又是店里年岁最大的老师傅,身体不好,蛮有资格坐下来动嘴了。但她不,事事还冲在前头。90公斤的大米包,她抱起来就走,厕所下水道堵了,她捋起袖子就掏……这不,粮店的方便面脱销,要到面粉厂去拉货,她跟上车就去了……

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尾骨裂、肋骨断、肾出血,脑袋上还有一个苹果大的包。面粉厂的领导来看望她:“我们施工没放标志牌,请您原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她强忍着剧痛说:“今后能够保证对二道街的供应,我就伤而无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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