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恭闻言,随手扔下手中的鱼竿,兴致缺缺地走到湖边的亭子里,亭子里瓜果酒水一应俱全。
“说吧,什么事?”
“回禀二爷,那个、那个云语哦……恩,怪怪的。”燕泽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难道要说:卧槽,二爷!云语现在简直厉害地形神俱灭啊!
那他应该会被二爷打得形神俱灭吧。
高信恭一听到云语这两个字,原本悠然的神色缓缓地淡了下去,对于一个用了承诺强行跟自己成亲的女子,他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视线扫向那群有气无力的锦鲤,高信恭深黑的眼眸深处浮现点点幽蓝。
现在倒是又长本事了,竟然能够说动泽予来他面前刷存在感。
但是,这样只会让他更加讨厌她!
哪怕是云语那张脸可以称得上是南盛的国宝,但是他一向认为,他最美。
云语什么的,都没有他美。
“怪怪的吗?那就随便用一个理由,把她杀了吧。”高信恭一颗葡萄吃的异常优雅,说出来的话也是异常地狠辣,人命这种东西,的确是有的金贵,有的轻贱。
燕泽予擦了擦额头的汗,愈发地小心谨慎,他弱弱地说道:
“二爷,不管怎么说,云语也是您的……恩……王妃,这样,好像不太合适……”
岂止是不太合适啊!二爷!那是你的老婆啊!你就这样说杀就杀!你还是人吗?!
牲口啊!
燕泽予内心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能说二爷是牲口呢!而且之前他还很支持二爷的呢!
畜生!
“有什么不太合适的,信然,你说合适吗?”高信恭看向一旁的弟弟,挑眉问道。
高信然正在洗手,撒了一个下午的鱼食,手里都是鱼食的味道。
“不太合适,如果现在云语就死了的话,世人会说你克妻的,二哥。”高信然严肃地说道。
“克妻?嗤,就算是克妻,要嫁给本王的人,还是从京城排到海里。”高信恭毫不在意地说道。
高信然和燕泽予对视一眼,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二哥,还是再等一阵子吧。一年,一年后这云语你想杀就杀,想剐就剐,我决计不会说什么,到时候刀都给你磨好,如何?”
燕泽予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一对兄弟,一个一个都不按套路来吗?活得好真诚啊。
高信恭听到高信然的话,赞许地点点头,他虽然没有什么不杀妇孺的原则,但是长久没有杀人了,剑都有些落尘了,他对着燕泽予说道:
“那暂时放她一马吧。”
燕泽予:“……”他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啊,哭哭。
“二、二爷,是这样的云语想要自己管自己训练,不参与大家的集训,属下来、来问问您的意见。”燕泽予硬着头皮说道。
高信恭眉头一皱,他是从军队中走出来的,对于管理军队的模式他烂熟于心,这样搞特殊化,不妥。
“她敢不参与就以军规处置。”
燕泽予:“……”二爷,你是真的想要放过云语一年吗?
燕泽予此时竟然有些心疼云语,她那么义无反顾,但是别人却避她如蛇蝎,她这般良苦用心,在别人的眼中,竟然这般廉价。
于是,燕泽予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云语说话:
“二爷,云语本来就有残疾,只让她参与每日十公里的训练可好?若是强行将她塞入阵法之中,恐怕会拖整体的后腿。”
高信恭正在剥桔子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瞳仁再次泛着幽蓝之色,一眼望过去只觉得深不可测,他看着燕泽予,嗓音淡淡地说道:
“泽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燕泽予竟然会为云语说话,真是好笑。
听到高信恭的话,燕泽予神色猛地一变,立刻半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生硬,他垂着脑袋,说道:
“属下知罪。”
“下不为例。”高信恭凉凉地说道,凉薄的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
“是。”
燕泽予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刚想退下,便听到高信恭突然说道:
“算了,就按你说的,准了。”
燕泽予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高信恭,半晌后,低低地说了一声,是,然后缓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