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还奇怪?”
“没我奇怪……比我奇怪……不是……我不奇怪……”管家再次提袖,掩面作哀怨状。
“还说你不怪。”慕容云舒淡淡睨他一眼,缓步朝大堂走去。
绿儿急忙跟上去,问:“说实话,小姐,你是不是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算是吧。”
“什么策略?”绿儿一脸欣喜,终于不用担心流落街头了。
“破罐子破摔。”
“……”这策略果然如此很慕容云舒。
当慕容云舒来到大堂时,见到的是两列手持兵器的红装男子从屋内一直延伸到街上,望不见尽头。而那些罢工生事的民众则已退散两侧,看热闹。女主角出现时,现场开始骚动起来。
“慕容世家,拖欠工钱,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不知是最近怪事见多了还是怎么的,慕容云舒发现自己越来越淡定了,静静地一一扫视红衣男子们片刻,然后对门外乱吼乱叫却不敢轻举妄动地工人说,“这个口号不押韵,你们先回去,想个押韵的口号后再来。”
顷刻间,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嘴巴张成鸭蛋型。
慕容小姐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那工钱……岂不是没指望了?!
然后,“慕容世家,拖欠工钱,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呼声震耳欲聋。
慕容云舒不躲也不争,站在门口耐心地听他们喊,直到他们自觉无趣停下来才又开口,“什么时候想出押韵的口号,什么时候发工钱。”
现场再一次陷入死寂。
“咳咳……”华陵天实在看不过去了,替她说道:“大家先回去,三天后发工钱。”
“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谁晓得你三天后发不发?”
“我保证……”华陵天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我们魔教担……”‘保’字还没出口,所有人作鸟兽散,连滚带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陵天愕然,这魔教也太嚣张太有‘信服力’了。
慕容云舒挑挑眉,转身面向刚才说话的人,“你们是……”
“嫁妆。”
“这嫁妆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教主说了,咱魔教嫁人,不能随便,一定要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是这样解释的吗?慕容云舒哭笑不得,沉吟了好大一会才说,“其实我更想要真金白银。”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慕容云舒缺钱啊!
“从这里绕街到城门口,一米一人,用人一万,刚好十里。”东护法得意地笑道:“这些人可都是我们魔教数一数二的高手,身价何止千万!”
“是啊,他们可以帮你赚大钱。”南护法帮腔。
慕容云舒想了想,无比严肃地问:“你说他们身价过千万,指的是黄金还是白银?”
“……”
“难道是铜钱?”
“……”
“管家。”慕容云舒侧头问管家,“金陵哪里有人贩子?”
“这……”管家再次提袖,摊上这么个大小姐,他活着没脸见人,死了也没脸见鬼啊!
“可以送到京城去卖,那里需求大。”华陵天无视众红衣男杀人的眼光,煞有介事地开口。
“是吗?”慕容云舒若有所思地瘪了瘪嘴,良久,问:“京城哪里能一次性把他们全部卖掉?分批卖,太麻烦了。”
华陵天嘴角轻勾,脸上露出一个特诡异地笑,“皇宫。”
此言一出,众人拿剑的拔剑握锤的举锤,杀人般的眼光一齐投向华陵天。
“那岂不是还要一个一个处理?”慕容云舒问得很含蓄。
华陵天满脸黑线,这个表妹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可以让他们自己解决。”其实皇宫有专门做这事的,可表妹存心想吓人,他这个当表哥的怎能不配合?
闻言,慕容云舒如释重负,道:“那你们就自己解决吧,卖完身把银子交给管家。”
一听这话,众红衣男杀人的心都有了,奈何教主有训……务必把夫人当亲娘供着。
他们虽然身处魔教,可弑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万万做不出来啊!不过亲娘杀不得,某碍眼又多话的男人还是杀得的。
众人眼眸一沉,浓浓的杀气凝成一柄利剑,直指华陵天。当然,真刀真锤也没有闲着,气势汹汹地指着他。
华陵天却毫不畏惧,冷冷地与他们对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带出宫的数十名大内侍卫分别于前后左右将他护住,咻地一声拔剑以对。
南西北三护法见此情形,深有被侮辱的感觉,也都亮出兵器,大有火拼的架势。
东护法则立于一旁静观其变,看向华陵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面对魔教的如此胁迫还能从容以对,此人看来是个人物,不可小觑。
绿儿扯扯自家主子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快想想办法呀,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
慕容云舒无比赞同地点头,道:“杀人请出门右拐,城外西北方向八里处有个乱葬岗。”
绿儿捶胸,小姐啊小姐,这一边是你的夫家,一边是太子表少爷,你怎么还能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淡定样?每年拜几次佛你就当自己是尼姑了啊!
华陵天则忍俊不禁,眼中多了几丝苦涩。是他不够分量,不怪她太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