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96500000004

第4章 江南梅雨天(3)

山坡不知道陈芳上了顶楼,他以为她要晚饭以后才过来呢。山坡拿起一包方便面,正要烧开水时看见了桌上一盒金华酥饼,这是张老师送给他的,张老师还送给他一瓶咖啡,说是从阿雷格里港带回来的。山坡问他阿雷格里港位于何处?张老师指着地球仪上南半球一个小黑点说,巴西跟阿根廷、乌拉圭交界处的一座城市,今年春节,他作为一名文化人去那里参加过国际文化交流活动。

浓郁的咖啡香味使出租房温馨起来,他的担忧和伤感好像也减轻了一点。笑眯眯的张老师跟总是摆着脸的陆总不一样,山坡在他面前不会打哆嗦。山坡说,张老师你把我害惨了,文明不会饶了我。张老师说,你叫他来找我吧,我跟他谈一谈,他姓文不姓李对吧,他爹的名字也不叫刚,他再狠又能狠到哪里去?

张老师也建议他咬咬牙买房,他说首付款可以大家一起想办法,他借一点,陆总借一点,同事们也凑一点,山坡说不行,我会为了还钱愁死的,张老师沉下脸说,我们又不是黄世仁。山坡合掌向他告饶,求求您,千万别跟陆总提起这事,他说,我的业绩不理想,怎么还有脸提这种要求呢,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他的业绩确实不太理想,客户们对他爱理不理的,公司的规矩是请客送礼可以,但是要把握分寸,不能害人害己。山坡知道有权决定采购的人早已厌倦喝酒吃饭,每到报销时看见阿彪手里的一大沓发票他就发闷,为什么他的客户那么喜欢吃呢?他问过阿彪,阿彪冷哼一声说,你的学历比我高,智商却比我低多了,这种事得自己琢磨懂吗?谁也不会跟你明说的。

曾经坚决拒绝医药代表贿赂的黄医生,现在绞尽脑汁把握好请客送礼的分寸。有一天,他走进一家医院,听到一位科主任在打电话请钟点工,对方说快过年了,钟点工都回家啦,山坡赶紧凑上去说,没问题,我帮您解决好了。科主任说你跟中介公司熟悉吗?山坡说您就别管我熟悉不熟悉了,星期天我保证把钟点工带到您家去。

星期天山坡自带抹布拖把到了主任家。他问主任在家吗,主任的夫人说,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星期天也要出门应酬去,难得回家吃一餐饭,家里就像过年似的。山坡说,这是好事啊,这说明领导上重视他,他才这么忙,说不定下一步就让他当副院长了!主任的夫人笑了,你这个钟点工真会说话,她说,好好干吧,我给你多算一个钟头工钱。

山坡在她家整整干了一天,把一套二百平米的住宅打扫得明窗几净。夫人留他吃晚饭,他收拾好工具说,饭就不吃了,身上脏,我得回去洗个澡。夫人不食言,果然要多付一小时工钱给他,山坡这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山坡说,论资排辈我该叫主任老师,那您就是师母了,师母,学生帮您做点家务怎么好收钱呢?

山坡靠这样的行为去打动客户,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市场份额,他安慰自己,累是累一些,总比害人害己强。一个冬天的早晨,那位大客户的千金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是到了这里,住在江边一户人家家里。山坡赶到那里,看见她索瑟在群租房的一个角落里,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大吃一惊的山坡将棉袄脱下裹住她说,你怎么落到了这一步?她一把抱住山坡,将眼泪鼻涕尽情地揩在他的身上,旁边有个姑娘说,她是跟着一个“美院的研究生”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那“研究生”其实是一个骗子,现在傍上了一个富婆,扔下她走了。

山坡抱起傻丫头,向窗外眺望。雪下得很紧,江堤上已经积起厚厚的一层,外面寒风狼一般凄厉地嚎叫,屋子里傻丫头在他怀中痛苦地呻吟。山坡将围巾蒙住她的脑袋,黄继光炸碉堡似地冲出去,他的手冻僵了,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几乎要从他的脸上刮去一层皮,那时他一个劲儿地找车,可是江岸边连一辆经过的出租车都没有。

大客户两口子赶到已是第二天晚上,他们看到黄毛丫头躺在病床上,乖乖地张着嘴,任山坡将一勺稀饭送到她嘴里。两口子好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似地站在病房门口,怀疑是否走错了地方。傻丫头的母亲说,你就是那个骗子吧,你还想骗她是不是?山坡说我不是,我是黄山坡。傻丫头的母亲说,什么黄山坡绿山坡的,你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骗子!

值班的医生护士纷纷跑来看骗子。黄毛丫头从床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向父母发飙:骗子已经逃走了!他不是骗子!!山坡木然地站在病房中间,说不出话,唯有身体在剧烈地颤动。幸亏陆总跟“110”警车前脚后步赶到,山坡才得以从困境中解脱出来。一位老警察拍拍他的肩,小伙子,他说,这年头啊,然后就没了下文,自顾自回到警车上去了。

黄毛丫头的父亲始终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让山坡很害怕。他将他从头到脚地看了好几遍,尖锐的目光好像超声波一样钻进他的小身板。山坡有了强烈的尿意,他跑进厕所,黄毛丫头的父亲随即跟了进来。“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山坡听到他的说话声,中年男子那种很有权威感的声音,“我现在和将来的一切都会留给她。”山坡困惑地朝他看了,他却不看他,而是瞧着小便池上方的花岗岩墙壁,“但是”,他说,“她的丈夫将不得持有本企业股份,不能支配本家族财产,而且,我的外孙必须跟我的姓,必须叫我爷爷”,他继续把话说完,“我的律师会监督执行所有的条款。”

山坡记得自己尿完了,依然傻乎乎地站在小便池前,他的感触非语言所能形容,他感到喉头紧缩,呼吸困难,这位大客户昂首阔步地走出去了,仿佛一位将军走过一个奴隶的身边,而他正是这个奴隶,被绑在耻辱台上示众。难以自制的他,终于落下了泪,他的眼泪洒到了衣服的下摆上,洒到了裤子的门襟上,看上去就像是尿失禁似的。

回忆如面前的咖啡,散发着一种苦涩的香味,山坡默默地吃着酥饼,面对夜幕渐降黯然神伤,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厕所里有过这样的一场谈话,连陆总也不知道。山坡不敢想象同事们知道的话会发生些什么?也许会有人劝他赶快答应下来,也许会有人眼红嫉妒他,更多的人,也许会嘲笑和戏弄他吧?山坡害怕所有的结果。山坡对自己说,黄毛丫头父亲的这番话,并不是特意向我说的,或许,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山坡清晰地记得,两口子带走女儿的早晨,陆总请他们吃了一餐宾馆的早餐。炉火在壁炉里熊熊燃烧,黄毛丫头对他说,傻瓜,那是假的。山坡不解地问,什么假的?黄毛丫头说,这是电壁炉,哪来熊熊燃烧的火焰呢?一切都是错觉,你明白吗,你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包括他们对我的关心。黄毛丫头说,其实他们心里最关心的不是我而是钱,是他们自己的利益的最大化。

不管怎么说,这个大客户成了山坡奖金的重要来源,也许他关照过财务,应收款总是准时到账,从来没有拖欠过,也许这些业务在他那里根本是小儿科,他只是将手指的缝隙松了松而已。谢天谢地,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黄毛丫头没有再来找过黄山坡。

现在想起来,他真像是作了一个梦,一个冬天的童话,童话里的一切都是错觉。

陈芳的到来却不是梦,不是童话,她已经从顶楼一级楼梯一级楼梯地走下来,走到了二楼。山坡听到了她的叩门声,他放下咖啡杯,转身向门边走去。

久别重逢的开篇略显局促,山坡说你来了,陈芳点点头,山坡说你吃过饭没有?陈芳摇摇头。山坡说,我这里只有方便面和金华酥饼,你吃哪一样?陈芳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居室却带个小卫生间的屋子,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回过神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陈芳坐在窗下的破藤椅上生闷气。她看到山坡的床头贴着从画报上剪下来的王菲和李宇春的照片。原先那套出租房,桌上总是摆着一个小镜框,她穿着连衣裙在草地上对着镜头妩媚地笑。现在,这个镜框没有了。

陈芳的心情在回味和猜想中变得很不自在:这么快他就把一切痕迹都抹去了?她走进卫生间,洗脸盆旁边有一块廉价的香皂,没有洗发香波,也没有晚霜之类的,她松了一口气。她回到卧室,破藤椅在她身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声,她说,这么长时间了,你始终一个人过啊?

山坡愣怔怔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他说,我不一个人过我和谁过?看见陈芳捂住嘴嫣然一笑,他把脸转向窗外。他看到几个年轻人打打闹闹地走进棋牌室,一位很像傻丫头的姑娘咯咯地笑着,将胳膊搂住一个小伙子的脖颈,小伙子喊了一声性骚扰,旁边的人都仰天大笑。他们比他不过小了五六岁吧?山坡觉得很孤独。

从前的出租房里有一张旧沙发,这样的时刻他俩总是依偎在沙发上,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了孤独感。那时候陈芳收留过一只流浪猫,他俩拥抱时猫在沙发扶手上喵喵地叫。他抚摸她的头发,吻她的小耳朵。他想安慰她,迟早会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这样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下去。他说对不起,陈芳抬起手堵住他的嘴,陈芳说,我不想听这些扫兴的话。

旧沙发送给原来的房东了,现在的一居室放不下它。那只流浪猫也早已离开。

山坡想起陈芳离他而去的那天,下班回家冷冷清清的,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只有“我走了”三个字。他记得暮色初降,街道两侧的茶馆酒楼已经有霓虹灯闪闪烁烁,堵车的司机们不断地按喇叭,公交车站上等车的人们骂骂咧咧。他去找陈芳,快走到医院了,看见垃圾桶旁边蹲着那只猫。山坡弯下腰唤它,它却充满敌意地逃开去。空气里弥漫着垃圾的酸臭味,山坡跟它绕着垃圾桶捉迷藏,终于捉到它了,它张开嘴咬他,殷红的血从他手上流出来,令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斑驳。他走进医院急诊室,给他打针的是位老护士,山坡在喘息声中向她打听陈芳,老护士撇一撇嘴,说,都围着那个有房有车的医生转呢。

从急诊室望出去,穿过晦暗而沉寂的庭院,山坡看到一位中年男医生跟两位护士小姐谈笑着什么,其中一位是陈芳。他看见她在笑,很开心地笑。他觉得恍若在梦中,恍若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很搞笑的片子似地,于是他也像个傻瓜似的笑了。

“你呢,你没有一个人过吧?”山坡说,“别告诉我你一直还在等我。”

现在轮到陈芳愣怔怔地看他了,她的神情告诉他,她在惊讶他的言辞,怎么变得如此犀利了?小护士陈芳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眼里已经贮满了愤怒和屈辱的泪水,“别侮辱我”,她说,“别以为你多拿了几个奖金,就可以跑来嘲笑我了!”

山坡现出愕然的神情。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见到文明了?他说,还是他去找你了?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站住,换了一种坦诚的语气说道,是的,我的收入是增加了一些,不过跟房价比,这种增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苦笑起来,仿佛身上有一处被刺破的旧伤,正在产生着新的疼痛,于是他皱紧了眉头,指着窗外说,就说这“白领公寓”吧,还没有交房呢,已经涨到了均价三万六!

陈芳的心猛然一颤,尽管有所预料,她还是被这样疯狂的房价吓了一跳。文明告诉她,黄山坡发了,找了一个大客户,路子愈来愈宽广,奖金也大大地有了。文明懒洋洋地靠在住院部值班室的门边,眼睛像车轱辘似地转动着,看看屋子里的中年男医生,又看看她,看得她面红耳热。文明说,东西是新的好,人嘛,总还是老的好,再说,你跟过他这么长时间,让他付一些青春补偿金总归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呈现在山坡面前的,是一张略显浮肿的脸上哀怨的楚楚动人的表情。某种悲壮的感觉从天而降,山坡觉得自己过分了。“不可多得英雄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山坡想,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是自己欠她在先,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指责她的呢?

山坡想到了他的童年,每当他犯了错误并且为此而痛苦时,他总会感到一双手的触摸,那是他母亲的手,原谅他的手。现在是否该轮到他了?让他也伸出手去,告诉这个曾经为他而离开家乡的小护士:他还爱着她,而这爱的存在是分开的时间所隔不断的?

然而,就在他刚弯下腰,打算先将两张面巾纸递到她手里时,小护士首先抓住了他的手,倒把他吓了一跳。一阵夜风吹来,泪涟涟的小护士陈芳在风中发出凄迷的絮语,山坡,她说,你不要嘲弄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是的,有人跟我说过,他爱我,愿意娶我,但是我一直没有答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答应啊。

手足无措的山坡听到自己心里的脚步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的脚步声,渴望了解她的风云际会,想娶她的是谁,她又是怎样婉拒他的?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如果她想告诉他,她会说的,如果不想告诉他,问出来的真话也会经过修饰。

他们都不愿意用回忆来折磨自己,他们分别已久,彼此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山坡闻到一股香水的气味,这倒是不陌生,阿彪老婆从香港旅游回来时,阿彪带进公司的就是这种气味。陈芳说,你怎么啦,好像重新发现我似的?她听见他的声音变得软弱胆怯起来,却不明白这是因为他对这种奢侈品具有本能的畏惧。山坡摇着头,轻轻地推开她的手,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似的,或者说又在做梦了。

山坡以为陈芳会留下,陈芳却看看表说,哎呀,快九点了,今晚我值班!山坡欲把半盒酥饼塞进她包里,她慌里慌张夺过背包说,我自己来吧。山坡有点诧异,她包里藏着什么秘密吗。陈芳说,我走了,明后天再联系。

同类推荐
  • 古龙文集:名剑风流(中)

    古龙文集:名剑风流(中)

    江湖名门“先天无极派”掌门人俞放鹤于家中遭人毒手,其子俞佩玉亲眼目睹父亲惨死却无力相助;后遇未婚妻林黛羽才得知父亲的好友也一一被人杀害。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同一天晚上,这些人却又奇迹般的“起死回生”。是有人恶意的玩笑,还是这“复生”背后隐藏了不为人知的阴谋?
  • 刁民

    刁民

    八百里洞庭往东,鱼米之乡的平原便渐渐变成了丘陵和山地,山愈走愈高,走到湘鄂赣三省交界处,便是“周回五百里”的幕阜山。幕阜山像一柄撑开着的大伞一样,发育出了许多余脉、河流与村庄。云山镇牛高村就是幕阜山区的一个很美丽的村子。当地老百姓说村子像个牛卵,于是村子就形象朴实地命名为牛高村,可能是“牛睾”变的音吧。但外地一位路过该村的专家却说它像个太极。一条S形的小河和沿河的机耕路把村子分割成一个太极图案。村子是沿着一个斜面铺着的,东高西低,远远望去,真的就像一幅太极图徐徐地展开。
  • 棺材放到镇长的炕上

    棺材放到镇长的炕上

    村哄乡,乡哄县,一直哄到省委办。——黄花县民谣。这个镇子是他的 镇长张福海从县里回来,到秦寡妇那里玩耍了一阵,回家后睡没多会又给敲门声弄醒了。张镇长有些不高兴。从酣沉的睡梦里。硬拽用来,这种滋味挺难受。张镇长去省里参加的是文明乡镇表彰会。文明乡镇名额金,贵,一县里一个。昨儿下午散会,张镇长顺脚到县政府走走,崔县长说他这次又拣了个大便宜,不意思意思咱难以服众。张镇长就把崔县长一干人领进了他们经常光顾的舒泰酒家,吆三喝四地干起来。
  • 30年文学典藏小说卷(一)

    30年文学典藏小说卷(一)

    为了纪念《百花洲》创刊三十周年,隆重推出《30年文学典藏》四卷本,众多名家倾力打造,三十年的沉淀,三十年的精粹,凸显出《百花洲》的流变轨迹,也折射出三十年社会生活和文化的变迁。这些让人熟知和亲近的文字在当下与历史间建立了一种恒久的联系,对于今天的文学阅读与写作而言,无疑是心灵不可复制的参照。
  • 相爱恨晚

    相爱恨晚

    她进错了房,他睡错了人。一个意外的小生命让本是商场死对头的两人,不得不走进婚姻。盛世婚礼,他在当天飞往巴黎寻求心爱女子原谅,丢下她只身一人在婚礼上,受尽难堪。结婚五年,他在外风流,她视若无堵。他冷嘲热讽,她恍若未闻。她骄傲无法卑微祈求,却相信时间可以让他对自己改观!直到……“妈妈,我想见爸爸。”手术室里,女儿奄奄一息的昵喃着要爸爸,她含泪拔了他的电话……“顾泽恺……”“轩轩马上要准备手术,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她一开口便被打断,再拔已关机。顾泽恺,为了那女人的儿子,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了吗?当难以预测的命运暴风将两人牢牢席卷,爱还能为彼此找到出路吗?拨云见雾,这场以错误开始的婚姻,又该何去何从?
热门推荐
  • 人与自然的奥秘

    人与自然的奥秘

    我们居住的地球,是一个美丽、富饶而又充满神奇的地球。她广袤丰沃的胸膣,哺育了千千万万的生灵;她巍蛾挺拔的肩膀,承载着亘古绵长的历史重托;她波涛汹涌的血脉,让这个世界充满了盎然的生机……她的诞生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谜团,她的存在就是一幅撼人心魄的美丽传奇……
  • 宠妻成瘾,厉先生请松手

    宠妻成瘾,厉先生请松手

    陆繁星是渝城众所周知的心机女,满城皆知。所有人都说厉太太不择手段总算成功上位,“坏女人”真是好命。以后的以后,在渝城声名狼藉的厉太太因为纵火锒铛入狱。据说,厉太太在被判刑的当天,厉先生陪在最爱的女人身边。但没人知道,在厉太太被押往女子监狱的那一天,厉先生曾动用无数力量去围堵,为的只是一个答案。女人却仅是淡笑,一句话都没说。他永远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其实她要的一直很简单,相濡以沫、鹣鲽情深。
  • 恨你痛我

    恨你痛我

    那一天,一个少女买一只怪猫,发生奇异事件,少年的身世之迷终将浮出水面,第四魔王与第三魔王带领恶灵骑士在人界争斗,黄金七神器落入谁,三重关系,三界之争,三重门,谁才是拯救世界的人。
  • 公主病

    公主病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他治得了你的公主病,也能把你宠成真正的公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本是散淡的人

    我本是散淡的人

    本书收录了“找不到感觉”、“包办婚姻”、“自我革命”、“朋友就是幸福”、“好男不跟女斗”、“害怕文学”等200多篇杂文。
  • 夫子撩妹日常

    夫子撩妹日常

    司马玥顶着脑残郡主的名声在异世混得风生水起,连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都顺利的闯了一遍。可身边这个撩妹高手是怎么回事?说好的高贵冷艳夫子呢?读书就读书你撩我为毛?!再撩我,再撩我,我就把你吃掉!
  • 死魂灵

    死魂灵

    《死魂灵》是俄国作家果戈理创作的长篇小说。小说描写专营骗术的商人乞乞科夫来到某偏僻省城,以其天花乱坠的吹捧成为当地官僚的座上客,并上门去向地主收购死农奴,企图以此作为抵押,买空卖空,牟取暴利。丑事败露后,他便逃之夭夭。《死魂灵》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展的基石,也是果戈理的现实主义创作发展的顶峰。
  • 太上灵宝净明法印式

    太上灵宝净明法印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自信心·一个微笑的价值

    自信心·一个微笑的价值

    张海君编著的《自信心·一个微笑的价值》是一本讲述自信心的文集,这些精巧富有哲理的故事能让对自己没有信心内心昏暗的人重新找回对生活还有理想的自信。成功的人,不一定多么天才,但是他们都相信自己。其实很多时候,你也可以告诉自己,我可以。
  • 蠡园惊梦

    蠡园惊梦

    电视主持人曹可凡首次披露家族百年风云变幻,以细腻、翔实、生动的笔墨,描写一个海上商业大亨家庭五代人的悲欢离合,以及家族与荣氏家族等近代中国史上风云商业大亨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