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和宁霜霜同时去扶过那个突然笑着昏迷过去的薛琉璃,她们眼里看到的这个男人,他连昏迷着都还在笑,真是一个孤独而又凄凉的男人。
逢泰回到听雨别院后,他如疯了一般的猛摔着院阁楼里的摆设物,陶瓷花瓶,樟木桌椅,翡翠玉器,通通都被他摔个粉身碎骨,他身旁站着的男人面无表情,男人一直不阻止逢泰砸东西,他只是在看着,定定的看着。
“当啷——当啷——!”
“薛琉璃,薛琉璃,薛琉璃……”
一直不停的喊着薛琉璃这三个字,逢泰砸烂了阁楼里能砸的东西,他是在生气,不是在悲伤,逢泰会如此生气还不是因为在风荷别院三番两次受了屈辱,带给他种种屈辱的人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罪人薛琉璃!
“当啷——当啷——!”
“我恨,我恨死薛琉璃,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而死……”
千百年来,逢泰无法停止自己对薛琉璃的恨意,如果不是薛琉璃,他现在怎么会沦落得如此惨境,本来就是一个无性的半妖,可偏偏还摊上了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薛琉璃,全部都是因为薛琉璃,他逢泰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孙墨殊惊诧的看着逢泰,站在一旁看着逢泰砸东西的他不能出声,但是看到逢泰赤手去捏碎着一只只陶瓷杯子,带着曼珠沙华的香味的血液缓缓地从逢泰的指尖流出,他还是违背了逢泰的命令喊出了声:“逢泰大人,您的手!”
“闭嘴,你这个下贱的奴隶!”逢泰眼眸充满了血丝,他的疯狂无法停止,突然听到孙墨殊的声音及看到碍眼的身影,他更是生气抓过一片破碎的陶瓷碎片抵住孙墨殊干净的脖子,愤怒地咆哮道。
孙墨殊咽下一口唾液,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很担心逢泰会走火入魔。
“今天你竟然敢,竟然敢在薛琉璃的面前羞辱我!”逢泰看着孙墨殊,他想起了在风荷别院的时候,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逢泰一想起那些事情就恶心得想吐,抓在手里的陶瓷,逢泰愤恨得不留情的就划过了孙墨殊的脖子。
“嘶……”孙墨殊就这样傻站着给逢泰弄伤,那锋利的陶瓷碎片很成功的将他的脖子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血液飞溅到了逢泰的脸上。
逢泰厌恶的赶紧将飞溅到自己脸上孙墨殊的血液擦拭掉,他的手一碰上微肿起的左脸,薛琉璃绝情的脸庞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逢泰张着嘴巴,好似看到了薛琉璃出现在眼前一样,他把孙墨殊看成薛琉璃,碎片再次刺了过去。
“薛琉璃,薛琉璃消失,消失,从我眼前消失!”
让发狂的逢泰在自己身上刺了好多下,孙墨殊抓住了他的手,他不是在反抗,也不是想求饶,只有面对逢泰,孙墨殊才会软心下来,胸口流淌着鲜血,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到底痛与不痛,他十分忠心的向逢泰起誓道:“逢泰大人,只要您愿意,我可以立刻去杀……”
“啪——!”逢泰冷不丁的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向了孙墨殊。
明明恨薛琉璃恨得要死,可是当孙墨殊向自己宣誓说可以去杀了薛琉璃的时候,逢泰更是愤怒了,他内心竟恐惧起来了,恐惧有人会杀掉薛琉璃,这样不行,他的目的还没达到,谁也不能杀了薛琉璃!逢泰要保护薛琉璃,一直保护着。
“你这个下贱的奴隶,我不准你碰他!不管是妖是鬼还是魔,没有人能从我逢泰的手里夺走薛琉璃的性命,我要让他痛苦一辈子!你听见了没有?孙家大少爷孙墨殊要保护薛琉璃,不准他死!不准别人伤害他,不准,不准,谁都不准……”
“是,逢泰大人。”
在孙墨殊的眼里,他看不到逢泰的恨意,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恨多想杀死薛琉璃,可是一旦有人说要杀了薛琉璃,逢泰会更加的疯狂,疯狂得不似在单纯的抱怨薛琉璃怎样不好,但是逢泰到底抱着何种心态与薛琉璃见面?
在还没去风荷别院之前,逢泰就要求孙墨殊和自己演戏,凭逢泰和身份怎么可能会嫁入孙府安心的过一辈子,而且他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凡人,这一点孙墨殊也最清楚不过了,可是一心仰慕逢泰的他拒绝不了那样的请求。
所以孙墨殊和逢泰在薛琉璃面前演了一场不长不短的情戏,只是想没想到薛琉璃的心肠这么硬,逢泰完全挫败了。
逢泰跪坐在地板上,他双手环抱着胸,头发凌乱得好似被谁人欺负过了一般,表情既是狰狞又是可怜,碍于孙墨殊还在旁边,他一滴眼泪也不敢流下来,他最后吼了一句:“滚,没我的命令就别出现在我眼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