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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之前就是那三个。

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给它们起外号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起外号对她来说是件既有趣又能转移注意力的事——唯全能的上帝明白,她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没多久它们就“混熟”了:“黑眼苏姗”、“葡萄干头”和“肉喉咙”。

眼下,瑞秋·惠勒正蹲在一间药店里等待着,周围全是婴儿爽身粉和玻璃包装纸。她透过满是污迹的窗户向外看去。

是那个“断臂男”。

身处她右侧视野中的“断臂男”坐在人行道的长凳上,旁边围着一堆鼓囊囊的塑料袋,他左肘以下的手臂已经没了。伤口裹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卷着固定用的胶带,胶带尾端已经染成了深棕色。

他在等一辆永远都不会来的公交车。瑞秋看不出他是不是丧尸,他或许只是千千万万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流浪汉中的一个,抑或是还未发觉末日降临的某个贫民窟居民。虽然看起来皮包骨头,但他并未显出杀戮的冲动,相反只是一个劲儿地驱赶着那些绕着断肢打转的苍蝇。

“断臂男”距离瑞秋大概十五米远,跑过他应该是轻而易举。对瑞秋而言,她要做的就是跑——玩了命地跑。这几天她全靠这两条腿才保得小命,撒腿就跑早不是什么难题了。

三十米开外的街那头,“胡须男”正摇摇晃晃地打着来回——那家伙肯定是个丧尸。尽管蓬乱的头发遮住了面部表情,但那弓身攥拳的架势加上缭绕周身的怒意,仍能让人感到它体内酝酿着某种奇怪的能量。

好吧,“胡须男”,你成功地替我解决了该朝南走还是朝北走的难题。

她的目的地是位于此地西北的群山,但眼下瑞秋不敢冒险过“胡须男”这关。

脑中蹦出“目的”这个词让她多少有些惊讶,“目的”一词源自“宿命”,而“宿命”这东西生而注定。现在拿这种抽象概念开玩笑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玩笑却是她唯一能与恐惧相抗衡的武器。恐惧令她双腿乏力,而她又不能没有双腿。

噢,主啊,我的双手您尽可截去,但请千万不要令我的双腿遭殃。

在这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新世界里,在这劫后之境中,你必须奔跑,扛着你的愧疚、你的恐惧,还有前世那些暗无天日的负重——奔跑。

瑞秋也曾想过朝南走,可那个方向根本没戏——“链条男”让她不得不另作安排。此刻,被袅袅尘雾包围的“链条男”正阔步而行,从一辆堵在路口的沃尔沃厢式轿车和另一辆空警车之间穿过。那辆警车的两只前轮骑上了马路牙子,车门敞开的模样就像一只抽筋落地的鸟。

“链条男”身穿一件破旧的皮夹克,同这八月末的酷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夏洛特的夏天能硬生生地扼住人的喉咙,让人汗流不止。更别提那背上背着的背包了。一看便知,这是个严重不正常的家伙。右手拎着的链条拖在身后,在沥青路面上叮当作响。昔日高峰时分的车水马龙,如今唯余这有气无力的咣当声来惹人联想了。

藏在药店窗后的瑞秋把头又往下压了压,手里的包攥得更紧了。背包鼓囊囊的,里面是她搜集来的干制食品。不过现在,这些令人欣慰的宝贝更像是会拖慢她脚步、甚至让她丢掉小命的“个人嗜好”。

说真的,再弄些厕纸和棉条如何,我的小秋秋?何不借机带些痔疮膏和万艾可走呢?这免费的午餐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索性把它们囤起来吧。

瑞秋纠结着要不要再等下去,“胡须男”没准儿会和“链条男”干上一架。到它们忙得不亦乐乎时,她指不定就能开溜,然后跑到那条垂直相交的街上去。那里貌似会有一两个徘徊的丧尸,不过她并不想在这里待到天黑。这间药店的前门已被搞烂,不久之后,其他的食腐客就会被这场无与伦比、千载难逢的清仓甩卖吸引过来。

透过市中心林立的高楼间升腾的烟雾,高挂天空的太阳若隐若现。风捎来了阵阵焦肉的恶臭,可能是篝火正在某个足球场中肆虐。

“链条男”把武器缠到自己前臂上,在外留了一米多长。前前后后地甩来甩去,慢慢造着势,最后链子在头顶上打起了圈。而三十米开外的“胡须男”仍在那边踱来踱去,显然并未留意这场即将降临的暴风雨。

正当链条如直升机桨叶般被舞得呼呼作响时,一条狗从警车后窜了出来,对着“链条男”又是嘶吼又是狂吠。那是一条德国牧羊犬,精瘦毛黑,饥肠辘辘。狗是冲着“链条男”来的,显然是嗅出了某种令它不悦的味道。不过它也一定感受到了这条链子的压力,因为它止住步子,前肢下压,后肢弓起,摆出了像要攻击的架势。

冲啊,宝贝儿!瑞秋在心里默默为它助威,这个插曲或许能为她打开出路。瑞秋拉紧了背包带,掂了掂重量,心中计算着这东西对她风驰电掣产生的阻力。

牧羊犬咧嘴咆哮着,但“链条男”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朝“胡须男”逼近过去。手中的链条转得更快了,几乎像在挑衅。狗也不甘示弱地向前跳上几步,露出了獠牙。可“链条男”却继续走着,毫无停下来的意思。牧羊犬显然不喜欢这种被挑战的感觉,于是朝“链条男”的脚踝攻了过去。

铁链划出一道圆弧,带着惊人的速度倏尔落下。这一击来得电光石火,瑞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一声——咔嚓,伴着金属撞到肉上的闷响,铁链穿进了牧羊犬的胸腔。狗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随即瘫软倒地。“链条男”兜转铁链,再次甩出一击,脸上仍是那副空洞无神的表情。这一抡打折了牧羊犬的一条腿,可怜的牧羊犬就此沦落成一只瘸了腿的蜘蛛,爬着离开了。

这场让观者不适的交锋给瑞秋敲响了警钟:这可不是幼儿园里的圆圈舞,是实打实的黑吃黑,绝非儿戏。不过真要“吃”的话,她倒是希望“链条男”去吃那条狗,而不是她。

倘若这时“链条男”朝左看,应该能瞥见躲在药店碎玻璃橱窗后的瑞秋。瑞秋心底的好奇还是略微压过了内心的恐惧,毕竟眼下发生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左右事态向“幸存”或相反的方向发展。瑞秋也不清楚“幸存”的对立面会是什么,不过那肯定比“死亡”还糟糕。

“链条男”继续保持着原来的节奏,只是放慢了头顶铁链打转的速度;“断臂男”仍旧呆坐在长椅上;“胡须男”则依然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沥青路面上,就好像路面裂缝里钻进了什么东西一般。

又或许那一面是上帝。毕竟上帝无处不在,油画里有他,彩虹勇士号[1]上有他,智慧之光里也有他。

瑞秋紧咬嘴唇忍住笑意。千万要憋住。脑子有问题的才憋不住呢,你最清楚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人身上会发生什么。

突然不知是什么东西从她身后的商品架子上掉了下来,就掉在调剂台的旁边。

自打看过那具孩童的尸体,瑞秋就没再仔细查看货架之间的过道,毕竟这个地方已是一片死寂。不过现在,死寂又有了新的定义。

她紧张起来,但并没有撒腿就跑,因为“链条男”才是她真正的威胁,远远真过一个罐子掉在地毯上引发的假想。这些丧尸并不敏锐,所以不会有冷不丁爬她身上的可能。不,这些丧尸应该像从地狱开出来的凯迪拉克,满脑尽是狂怒的嘶嘶声。

“链条男”的注意力放在了击败“胡须男”上,于是瑞秋往左边悄悄地爬了几步,朝陈列贺曼贺卡[2]的方向看去。贴着调剂台一边的地面上伸着一只手,手指抽搐着。

可能是某只丧尸正在承受临终之痛吧。

那只手弯曲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瑞秋意识到那是在朝她招手。丧尸是不会招手的,它会直取猎物,而不是诱人上钩。

有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受了伤。劫后世界一个应时见分晓的抉择也就此摆在了眼前:前世的行为准则是否仍然适用?她是否还需要爱她的“邻居”?她是否还需要待旁人若神子[3],平等视之呢?

或许上帝一时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况,或许她应该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在门旁,然后逃之夭夭,末了再气喘吁吁地祷告上一番。

求上帝宽恕总比等他吩咐强,对吧?

然而向上帝祈求宽恕未必是她该考虑的问题——至少不该是在现在这种劫后之境下。瑞秋试着移开目光,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那只手又一次向她摆出了召唤的手势。那只手看着如此纤弱,手指瘦骨嶙峋、骨节分明,看起来并不会擒住喉咙并把人拖进黑暗。

外面,链条在沥青路面上哐当一响,听着像是“链条男”正在理顺链条,准备办正事了。

那只手发出了最后一次信号——这次用的是食指,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着“过来”的手势。那种紧张气氛唯有寂静中才能充分凸显。

她依然努力克制着前往救助的冲动。她自从童年起就一直被灌输着“爱你的邻居”的信条,而后陪伴患有癌症的母亲、在人道协会做义工、加入“泉源友谊互助会”、参加北卡罗来纳-夏洛特分校的课程。在前尘往事中,小秋秋在这金科玉律的指引下成了一个无私的奉献者。

而今,她已然迷失了方向。

她甚至不知道昔日的金科玉律是否还有迹可循,因为她的人生已然脱轨,正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把视线从那只手上移开,盯着门看。趁着“链条男”挪开目光注意到她之前的这段空隙,她可以在人行道上跑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样或许就可以和“链条男”拉开足够的距离了。由于热爱骑行,她年轻的双腿练得灵活且矫健。她可以甩掉他的。

或许吧。

“呼……”

喘息声是调剂台那里传出来的。瑞秋扭过脖子,发现那只手现在攥成了一个拳头,好像是竭尽全力地捶打着什么。低呼声又响了起来,话音虚弱,断断续续。

“呃……救……命……”

别这样啊,上帝。

她看了看“链条男”的情况——继续朝着“胡须男”靠去,而后者还在原地打着转。“断臂男”则坐在长椅上,像是在盼着喂鸽子。一派夏洛特市区忙碌的日常景象。

劫后世界的日常景象。

“救命……”手的主人提高了音量,瑞秋“嘘”地应了一声,然后沿过道爬了过去。此刻她最不想见的就是丧尸的不请自来,倾吐没有收到派对邀请的怒火。

很久以前——好吧,也就几天前,可感觉已经过了好多年——瑞秋认为,为苟全得存和获取救赎而祈祷乃是自私之举,但为帮助他人而祈祷力量却不失正义。瑞秋也答应过要为切尔西活下去,连同因她而逝的妹妹无法再享有的那份一起。

但瑞秋现在不能往下多想,否则她会垮掉,然后接受自己的命运。可她死不足惜——一条美丽的生命因她而逝,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次呼吸都是自私之举。

当瑞秋进一步拉近距离时,一股酸臭味扑面袭来。劫后世界尸横遍野,尸首腐烂,散出浓香阵阵,无孔不入——唯有真正刺鼻的异味才能从遍地腐气中脱颖而出。不论在柜台后面的是什么,那气味已然傲视同群。

那只胳膊缩了回去,她爬得更快了,甚至擦疼了隔着蓝色牛仔裤的膝盖。背上的背包失去平衡,晃荡着砸到了她的右臀上,而她还得突破那些填充动物玩具、装着营养保健品的瓶瓶罐罐、软饮料和其他逝去文明的产物设下的重重障碍。

因为远离阳光,后面这片区域显得相对暗些,但还不至于要她翻出手电筒。由于酸臭味暗示腐化乃是由内而外,瑞秋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看个真切,不过,管他的呢。

“救命,”男声再次响起。“来啦,”瑞秋应道。

上帝啊,此时此刻我依然信您,要是您把我引向可怕且痛苦的死亡的话,我绝不会再理您了。

她爬到调剂台那儿,觉得足够安全后才稍稍起身,像一只鸭子那般蹲着走完了最后那十来步。只见那男人侧躺着,婴儿般蜷着身体。他身穿一件白色大褂,这也暗示了他的身份:在那个还需要上班拿工资的年代,他是一个正当班的药剂师。他看着有些像白皮肤版的甘地:秃顶,年迈,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一摊呕吐物解释了那股恶臭的来源,苍蝇们已从孩子的尸体那儿纷至沓来,查探起了这片新天地。

“你……是我们的同类,”他说。

“是,”她希望自己能唤出咨询辅导书里那种看护者的自信,“你受伤了吗?”

他露出一丝苦笑,一些呕吐物从嘴角渗了出来,“还好,谢谢你了。”

“我来帮你。”

她伸手去探他脖子上的脉搏,但他摇头拒绝了,“不,不用救我。看在上……天的份上……让我死吧。”

好极了。他这是希望我当凯沃尔基安医生[4]让他安乐死呢。不可能的事儿。

瑞秋把手探向他的脖子,他没有抵抗。颈动脉的搏动十分微弱,他这会儿有力气说话还真是奇迹。

“别救我。”他面部拧成一团,表情停留在愤怒和蔑视之间。

“那你刚才为什么呼救?”

他将视线下移到另一只手上——那只手紧攥着一个东西,“我不是在求救,我是在救你。”

他的话让瑞秋吃了一惊。除了化作喂饱蛆虫的饵食,他实在不像一个能帮别人的人。感觉他的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外面有几个?”他问道。

“两三个吧,”她说,“其中有一个我不确定。”

他松开拳头,露出一只橘黄色的处方药药瓶,“宁必妥[5]。”他接着说,“解脱之道。”

这么说,他才是想当“安乐死医生”的人。瑞秋曾在动物救助中心见过宁必妥,那里用这种药结束那些受病患折磨的小动物的痛苦。他把手里的药瓶滑到地上,然后朝瑞秋推了推。

“还有止吐药,”他说。

“嗯?那是什么?”

“能阻止呕吐,”他话音渐弱,“我应该把医生的话……把关于‘自我疗愈’[6]的那些话……听进心里的,对吧?”

她不知药剂师到底吞了多少粒药。假设他熟稔自己本行,用药量很可能远超常量,而且他看起来心知肚明。在这种节骨眼上吞服这种剂量,他是矢志求死的。

“我还没准备好,”她说。

“没有谁会准备,”他一字一字地说道,眼皮翻动着。

瑞秋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这次她连血液流动的迹象都探不到了——残喘苟延的血液循环已步入终局。他随时都有可能丧失意志,接着他的大脑就会慢慢停止工作,这场生命挣扎存世的派对也将随之落幕。

“你想……要我陪你一起祷告吗?”瑞秋问。她不想问他是否期待得到上帝的救赎,因为在这如此私密的时刻,其中的是非终不过是她的臆断。

“我……很好,”他又把药瓶往她推了推,接着说,“拿好,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他手上戴着一枚婚戒,让瑞秋联想到了他的妻子。他把他的妻子救离劫后了吗?他将妻子引入那伟大的未知世界了吗?甚至他可能设计骗了她,把药粒磨成粉末,然后倒进了她的甜冰茶里……

拿上药吧,或许这样能让他死得宽慰些。

“谢谢。”瑞秋拿过药瓶,药剂师微微一笑,合上了双眼。瑞秋把药瓶顺手塞进了背包的侧兜。药剂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温润的呜咽,接着便静止不动了。

外面的大街上,“链条男”发出一阵非人的吼叫,权作为他要“方便”一下的信号。这种生理需要对上帝创造的天下众生乃是头等大事,甚至连丧尸也不例外。

瑞秋在自杀的药剂师身旁又待了一分钟。等到“链条男”解决完,她才爬回了药店前门。

注释:

[1]彩虹勇士号(Rainbow Warrior)是一艘荷兰注册的三桅机帆船,是非政府环保组织绿色和平船队的旗舰,在全球范围航行,从事反对捕鲸、反对核试验、反对砍伐原始森林等主题的宣传和反战争活动——译注

[2]贺曼贺卡(Hallmark Cards)系美国知名贺卡品牌——译注

[3]《圣经·新约》:“因为凡被神的灵引导的,都是神的儿子”——译注

[4]凯沃尔基安医生(Dr. Kevorkian)系“安乐死”的倡导者之一——译注

[5]镇静催眠药——译注

[6]典出《路加福音》第4章23节所引谚语“医生,治疗你自己吧。”英国医生爱德华·巴赫(Edward Bach,1886-1936)曾著有阐述心灵疗愈法的同名书籍《自我疗愈》——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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