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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十二”,狂飙从西安来(1936年12月)(11)

二十六日上午,童霜威正在办公,司法行政部来了电话通知,说:蒋委员长将于中午抵京,让他中午十二点也到明故宫机场参加迎候。童霜威决定准时前去,十点多钟,就坐尹二的“雪佛兰”车回家,早早让庄嫂下了鸡汤挂面吃,穿上黑马裤呢的披风,十一点半时,让尹二开车到明故宫飞机场。

车子飞也似的疾驶,童霜威靠在舒适的软垫上,头脑里乱七八糟想得很多。今晨,他在机关里看到了以杨虎城领衔的西安各东北军和西北军将领昨天下午五时向全国发出的通电。电文中说:“自委座留住西安,对于副司令及虎城等救国主张已表完全容纳,即定返京施行。……爰于本日下午四时,由副座恭谨陪送洛阳,特电奉闻。”童霜威不禁想:不知这台戏怎么唱下去?目前看来,蒋是让步了,至少是基本答应了张、杨方面的条件了。可是,张学良竟敢陪送,又是怎么一回事?

车子经过新街口,新街口拥挤着汽车、自行车、黄包车。新开的一家苏杭广货店的大橱窗布置得很漂亮,挂着“开张大减价”的招旗。那些大广告牌上:首都大戏院正在上演袁美云的《广陵潮》,国民大戏院放映的是美国性感女明星琪茜·麦佐丝主演的《春色天涯》……童霜威看着广告牌上的彩色广告,心里忽然觉得《广陵潮》和《春色天涯》这两张片名此时此地仿佛若含有深意似的。政潮起伏,许多问题尚难预卜,以蒋介石的为人,难道对张学良、杨虎城这次劫持就会释然于怀?蒋的亲信邵元冲和蒋的侄子宪兵第三团团长蒋孝先都在西安事变中被打死了,难道蒋就会甘休?不过,张学良既然亲自送蒋出西安到洛阳又伴来南京,看来也是得到了蒋的保证的。如能从此真正抗日救国,倒也是国家百姓之幸事。这倒仿佛真是行将看到“春色”来到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人物很可怜:人家把我看作是大官儿了,其实我算什么呢?在政治的旋涡中,我只像一滴随波逐流的小水珠。我既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也不能控制官场的进退。我只像一件道具,一件摆设,来到这明故宫飞机场上,也只是做一名仪仗队员。

这样想着,心情不免有点酸辣和懊丧。尹二已经将车子开进了警卫森严的机场,在黑的、蓝的、奶油色的轿车停得密密麻麻的候机室前,童霜威走下车来,沐着瑟瑟的冷风,身上打了一个寒噤。中午的阳光透过云层射下来,被风一吹毫无暖意。他整整身上的黑色马裤呢披风,看看金怀表,十二点零五分了,匆匆向候机室里走去。

他看到了蓄须戴眼镜、气度恢宏的国府主席林森等一伙人已经从停机室门里走出去,在向机场停机坪方向走去。林子超穿着黑披风,他那飘洒的胡须被风刮得忽左忽右。他又见监察院长于右任,身穿棉长袍,捋着大胡子,被几个人簇拥着,也刚从沙发上起身走出门口。他快步上前,同一些熟人点头招呼,同蒙古族的中央委员乐锦涛握手打了个招呼,保持距离跟在于大胡子的后边,也朝停机坪上走。

大风掀起沙土,将枯草败叶吹得在地上打转转,麻雀三三两两叽喳乱飞。机场上警卫密布,到处有佩着粉红色领章穿黄呢制服戴捷克式钢盔的宪兵布岗。前面黑压压的,中枢要人大部分都来了。穿皮袍马褂围围巾戴礼帽的是戴季陶、居正和张继;穿皮领大衣的是丁惟汾、陈果夫和朱培德;那孔祥熙,长袍外加上马裤呢大衣,胖得像个面包;那穿旧棉袄像个西北乡下佬似的冯玉祥也来了。穿军装的一伙,里边有戴眼镜的何应钦,他居然还满面笑容!那穿西装大衣戴獭皮帽的是外交部长张群;戴眼镜有点商人气味的是实业部长吴鼎昌;戴眼镜圆圆脸的是孙科。有点伛偻着背干瘦苍白的是陈布雷。还有海军部长陈绍宽、教育部长王世杰、南京市长马超俊……咦,叶秋萍也来了!远远地同几个陌生人在一起。

童霜威感到孤独,身上的黑马裤呢披风虽然使他显得气度不凡,在这伙人中间,他感到自己官卑职小。他既不想高攀谁巴结谁,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矜持与清高,停步站住,不再往前走。在这些人中,看得出派系的作用。C.C.的中宣部副部长方治同陈立夫、陈果夫等在一起谈笑风生,改组派的人又是一伙,黄埔系的又是一伙,政学系的又是一伙……童霜威正感到孤单,蒙古族的中委乐锦涛刚好走上来。他一定处境和童霜威相仿,也是感到孤单了,突然满面含笑朝着童霜威寒暄起来:“今天真冷啊!咳咳……”他那副近视眼镜下的两只金鱼眼配着一只大蒜鼻子,显得有点愚蠢的样子。

童霜威平时并不喜欢这个人,也带几分瞧他不起的态度,总觉得他之所以当上中委,是沾了蒙古族的光。要不是蒙古族,根本轮不到他当中央委员。但现在,既然处境寂寞,也热呵呵地说:“是啊,是真冷啊!”说着,还跺跺脚,两人并排站着,总算互相都有个“伴”了,虽不讲话,也感到不非常孤单了。

只听到军乐齐鸣。原来是一列服装整齐的军乐队整步来到了停机坪上。这几年,军乐队十分吃香。听说,老蒋特别欣赏这种礼宾仪式。每到一地,下飞机或下火车时,如果有军乐队奏乐迎候,他总是兴致勃勃地连声说:“好好好!”军乐队一到,忽然听到飞机声了。童霜威抬头手搭凉棚张望,乐锦涛也仰脸张望,说:“来了!来了!”

童霜威还没看到飞机在哪里,已听到机声临近。云层很厚,飞机正在下降。他下意识地掏出金链子拴着的金怀表,打开表壳一看,是十二点二十分。一眨眼,忽见飞机已经在盘旋降落,爆竹声忽然响了起来,噼噼啪啪,像炒豆子炸了锅,成群的麻雀被吓得四散飞窜。童霜威感到心脏被震动得忍受不了,真恨不得用双手塞住耳朵。在一刹那间,只见飞机已经擦地降落,机声隆隆,呐喊声起,军乐队忽然“乒乒乓乓”“嘀嘀嗒嗒”铜鼓喇叭齐鸣,奏得响彻云霄。爆竹声仍在震响,欢迎场面确乎相当热烈。他看到以林森为首的中枢要人们一窝蜂朝圣似的迎上前去。

童霜威不想朝前走了。他明白:自己同乐锦涛还是识相地站在后边的好,这样比较安分。虽然不免有被冷落之感,上前是没有必要的。只见那许多穿军装的、罩披风的、长袍外加马褂的、西装大衣礼帽革履的,都已迎在机前。机舱门开了,老蒋照例戎装黑披风,但右手拄着“司的克”,被侍从扶着走下机来。他那件黑披风是兼有防弹防刺作用的,外出总不离身,可现在穿在身上却一点也不挺拔了。

老蒋瘦了,脸色发黄气色不好,突出的颧骨更高,高高的鼻梁更直。棱角分明的下巴带着矜持,紧紧闭着嘴唇,眼光仍然锐利,令人生畏。他阴郁而低沉,弯腰曲背,看得出腰背疼痛,是受了伤?他弓着腰,艰难地走下飞机,习惯地向迎接的人频频点头,招招手,两目仍像两个灼人的光点,脸上却显得心神恍惚,但出现一点做作出来的笑容,似在向欢迎者低声说:“好好好!”人拥上去,看不清他同谁握了手。

后边从飞机上下来的,是头发光泽、带点微笑、两眼露出疲乏神情、穿着合身漂亮的黑色大衣和旗袍的宋美龄,似乎有意要以自己的镇定与微笑来博得人们的好感。她很快地就跟在老蒋的身后,钻进一辆停在机前的黑色汽车里。汽车疾驶而去,留下了一缕滚滚的灰尘。

军乐队仍在五音齐全地鸣奏,爆竹仍在热闹地燃放。童霜威从老蒋的脸上感到:那张脸比从前好像更冷酷、更加恣睢暴戾、更加带着一种腾腾的杀气。童霜威忍不住对身边的乐锦涛说:“怎么张汉卿没有一起来?”

看不出,乐锦涛消息倒颇灵通,说:“听说迟一二个小时以后同宋子文一起到。这样安排较妥,如跟委员长一起来,反倒不方便了!”

童霜威看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拔腿走了,小轿车正一辆辆驶过来接主人上车,解嘲地对乐锦涛说:“锦涛兄,我们来做仪仗队恐怕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吧?张汉卿是用不到我们欢迎的了!”

乐锦涛倒也痛快,说:“当然当然!不能欢迎,也没叫我们欢迎!我们走!我们走!天太冷,我怕伤风。明天上午八点半在这儿要举行庆祝委座回京大会,会后还要列队游行。不过,那些事让别人吹西北风吧!我们该休息休息啦!”

童霜威和乐锦涛由停机坪走进候机室,穿出大门。尹二开着“雪佛兰”过来了。乐锦涛的小汽车也过来了。两人握手道别。童霜威上了车,感到车里温暖、舒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才老蒋的脸色和神情仍在眼前。忽然想:张学良真是莫名其妙,陪着老虎回来,我就不信会有好果子吃!……他抱着一种“且听下回分解”的态度,想看这出戏怎么往下演。

尹二转着方向盘,忽然问:“先生,是回公馆还是去机关?”

童霜威感到浑身疲乏,舒一口气说:“回家!”

尹二忽然问:“老蒋回来了吧?”

童霜威“呣”了一声,说:“回来了!”反问:“你高兴不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尹二。

尹二笑笑,滑头地说:“哈哈,高兴!昨晚买爆竹,今天上飞机场,哪能不高兴!”

这司机历来如此,说起话来叫你摸不准他的心思,听不出是真是假,辨不出是幽默还是讽刺。

汽车驶到离新街口不远处,忽然听到一阵凄凉的唢呐声。童霜威从车窗里向外一望,街边是一支长长的出殡队伍。前边有十二个人抬着一口沉重的黑色棺材,跟着的几个吹鼓手正吹出扰人心弦的哀乐,后边就是披麻戴孝手执哭丧棒的孝子和家属。孝子的孝帽上还吊着摇晃的白棉球。接着是一伙送丧的亲友邻居。这种送丧队伍在南京常见,有时逢到阔绰的人家还有汽车和一字长蛇阵的马车队伍送丧。童霜威厌恶这种场面,看了一眼,听着孝子和死者家属那种呼天抢地的哭声,觉得不吉利,不禁皱皱眉,催尹二说:“尹二,车子开快点!”

尹二“呣”了一声,像箭似的在刹那间将送丧队伍远远丢在后边了。

寝室里,炉火很暖。

童霜威下午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惺忪的睡眼,醒来下床已是四点多钟。他围一条围巾,也不穿大衣,去“老寿星”刘三保住的门房间旁的小工具棚里拿了把锄头,到花园里竹林中去松土。这既是雅事,又是运动。风有点凉,阳光尚好。他一边松土,一边吟诵。他正在读辛稼轩的词,这就絮絮叨叨诵起《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怀古》来了: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也不知为什么,上午接回了老蒋,参加了那个欢迎的场面,他心中此刻会有一种登临怀古和感叹国事交织在一起的浓烈情思。念诵着这首词,忽然少了挥锄松土的劲头。国事究竟会如何,总是使他挂着心。他忽然想在夜里既去看看管仲辉,又去看看叶秋萍,从他们那里摸点政治气候,摸摸底。他身上微微发热,扛着锄头从花园的水泥小径走向大门。大门边鸽子笼旁,是那间传达兼花匠刘三保的工具棚。他将锄头递给走过来接工具的刘三保,正要进屋里来,看见冯村从客厅的门里顺着几级台阶走下来了。冯村迎着他过来,脸上平静,近前后,语气神秘,说:“秘书长,管仲辉突然生病了!”

“什么?”童霜威惊讶地“哎”了一下,说,“政治病?”

“我看十有八九是政治病!”冯村思索着说,“这是他家开汽车的老张对尹二说的。老张对尹二说:主任突然病了,血压高,下午没去办公,决定住中央医院去了。”

童霜威“哟”了一声,心里想:是呀,显然是政治病呀!老蒋回来了,管仲辉这样的人自然要栽跟斗。他自己识相,装病躲进医院,像个蜗牛似的缩进壳子里不出来,自然是聪明的做法。这下,叶秋萍是会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像押宝似的,他中了头彩,势必更要红得发紫了!不禁问冯村:“叶秋萍家有什么动静?”

虽然童霜威从来没有交代过冯村,叫他刺探并注意两个邻居的起居,但冯村心里明白应该这样做。机灵的冯村平时是善于从两户特殊人物的邻居家去打听消息窥测气候的。童霜威问的问题,他早胸有成竹,打听清楚了,他说:“叶秋萍家今天来过几个客人,不清楚是谁,前后共有五辆小轿车。叶秋萍上午去明故宫机场,午后回来,下午三点多又出去了,到现在也未回来。”

童霜威“呣”了一声,点点头打趣地说:“几家欢乐几家愁!像做投机生意,管仲辉亏本,叶秋萍赚了钱,如此而已。”说毕,离开冯村,背着手走向台阶,一级一级跨上台阶走进客厅里去,心里却酸溜溜地在嘀咕:唉!政海风波,何其大耶?我其实并无奢求,只望平安无事。这次,管仲辉偷鸡不着蚀把米,叶秋萍却是打牌九坐庄来了个统吃。我幸亏脚踏两条船,未曾卷入旋涡。但看到管仲辉的失意和叶秋萍的得意,我心里涌出一种懊丧与不舒服的感情,是为什么呢?

客厅里的火炉,封着炉火。一进客厅,暖气扑面。童霜威拿下围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见冯村也跟进来了,对冯村说:“明天,你给我去中央商场办四色水果礼品,悄悄到中央医院给管仲辉送去。”

冯村眨着眼说:“不会惹上是非吧?”

童霜威笑了,说:“所以要你悄悄去送呀!只要让管仲辉知道是我送的即是,别的不要落任何痕迹。管仲辉这人,看来憨厚,其实内秀,足智多谋。我认为他决不会就此一蹶不振,此人迟早总还会得意。逢人失意时雪中送炭,人是不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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