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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中人生(5)

张家奶奶照样每天送我上学又接我回来。她照样每天嘴里不停,不是数着佛珠念“南无阿弥陀佛”就是唠唠叨叨自言自语或叹气。她自言自语,可又是对我说的,说她的儿子小时候怎么聪明漂亮怎么可爱,长大了又怎么不肯读书不上进不成器;说她儿子最近又因为赌钱打架进过一趟公安局,四十岁的人了,一点脸皮也不要!赌输了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偷出去卖了,说她自己怎样命苦!说张家有钱时多么光彩,那时吃什么穿什么家里用过多少人……慢慢地,我就知道了:他们张家祖上钱多得像有个聚宝盆,但张家奶奶的男人也是个败家子,结婚后,只知吃喝玩乐,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他抽鸦片烟、赌钱,同张家奶奶结婚后自己又在外边娶了三个小老婆。张家奶奶说那都是夫子庙、秦淮河里的漂亮姑娘。他总在外头不回家,跟离了婚似的,对家里什么都不管,连儿子也不问。张家奶奶自己带着儿子过。有一天,那男人喝了许多酒突然死在一个小老婆那里了!……张家奶奶擦着眼泪骂着说:“没良心啊!唉,没想到儿子现在又走他老子的路了!”说这些话时,她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朝着我告诫:“我儿子小时候我太惯他,将他惯坏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我知道,你爸爸妈妈就是离婚分开过了。你长大了,可要争气啊!”说完,她数着那串发了黑的佛珠,又咕噜咕噜念起佛来。

我听着她讲,养成了不问他也不说什么的习惯。我只当作故事来听,但我脑海里也像车轮那样的转悠开了。我想:男的和女的一定是两人要好才结婚的吧?为什么结了婚又要离婚分开呢?张家奶奶的儿子小时候恐怕也同我一样是很寂寞的吧?当然,他有妈妈没有爸爸,但我看有妈妈比没有妈妈总还强一点吧?我又想:我将来会不会也像张家奶奶的儿子那样不成器呢?我现在上课时七想八想定不下心好好听老师讲,也不想做作业,我会不会将来也像张家奶奶那个头发老长老长、胡子巴杈、一件旧绸缎长袍上油渍呼啦的儿子那副倒霉样子呢?想着想着,倒害怕起来了。我更想:爸爸跟妈妈离婚,到底是谁不好呢?我要弄弄清楚。说实话,我不希望妈妈不好,也不希望爸爸不好。我的心目中,爸爸妈妈不应当只有好没有坏。但,我到哪里去找答案呢?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算术题好做;用乘法表来演算乘法,也不难。爸爸和妈妈离婚的事,是一道什么样的算术题呀?

冬天来了。“张府园”的院落里高大的梧桐树脱光了叶片,西北风让地上的黄叶和尘土打着旋儿,彩釉大荷花缸里的败叶早晨都盖着一片白色的寒霜,本来夜晚唧唧吱吱叫得十分喧闹的秋虫大都不知是死了还是藏起来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连假山石上的青苔也干枯冻死了!我厌恶冬天,冬天太可怕了!小学放寒假时,堂兄家璧从上海来南京。他快毕业了!爸爸说,他毕业后可以到南京在报社里做事,让他住在家里。堂兄家壁很高兴,那些日子有他陪我给我解了不少闷。

有一天,堂兄告诉我:听人说,“张府园”里有狐仙,常常会显灵,夜里门会脱锁,家里东西会不见,桌椅会乱响。以前有些住过的人家曾被吵得日夜不宁,张家奶奶就常给狐仙烧香上供。我听了,心里害怕。我倒是看见过张家奶奶给狐仙烧香叩头的。一次,我告诉张家奶奶:“我在假山石后看到一只黄鼠狼,浑身通黄发红,尾巴有一尺长。”张家奶奶吓慌了,连忙摇手堵住我的嘴说:“罪过,罪过!不能说不能说!大仙大仙!”我再也不敢多说。那天夜晚,爸爸带着我睡。我发现爸爸非常喜欢我。他摸我的头发,慈爱地看着我的脸,忽然对我说:“家玉,爸爸想,你太没有人照顾了!爸爸再结婚给你找个妈妈好不好?”爸爸的话,我听了像听到天上“轰”地打了个大响雷。我脱口而出,说:“不,爸爸,我不要!你不要再结婚!”爸爸比平时耐心得多,说:“你小,你还不懂事!你有个妈妈好!”我说:“我要自己的妈妈,我不要别人做我的妈妈!”说着,我呜呜地哭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成了串。爸爸烦了,说:“唉!不早跟你说过了吗?你妈妈不好!因为她不好,爸爸同她只有离婚!”我说:“她不好我也要!”爸爸说:“你看,她甩掉了你一点也不心疼。你还想她,她早忘掉你了!”我高声叫起来,说:“不,妈妈没忘掉我!妈妈来看过我!”我流着眼泪将妈妈来看我的情况断断续续全都说了。爸爸听了,似乎很生气,说:“她不可以这样的!”我说:“我要妈妈,爸爸,你把妈妈找来不好吗?”爸爸摇头,脸上像涂了一层霜。我心里空荡荡、酸溜溜,说:“爸爸,你老说妈妈坏,妈妈也说你不好。我说你们都好。你们不闹不好吗?为什么要闹呢?”爸爸没有回答,后来烦躁地说:“睡吧!睡吧!”

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带着泪水睡熟的。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爸爸呼噜噜打鼾,四周黑黝黝的,院子里的风声呼呼叫啸,听了使人能想起妖魔鬼怪在游荡。我有点害怕,用手悄悄伸出被窝摸到了爸爸的耳朵心里才踏实。爸爸被我摸醒了,将脸贴过来靠着我的脸睡。我能闻到他脸上的香烟味儿。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我想起堂兄家璧说的狐仙的事,心里紧张极了。我想说话,但爸爸用手捂捂我的嘴示意我不要作声。我发现爸爸侧起身子在听。一会儿,“乒”的一声,一阵风从外边呼啦刮进来,一定是门开了!只听到爸爸大叫:“家璧起来!有贼!”说着,爸爸“啪”地下床,开亮了电灯,我吓得淌汗,只见电灯刚亮时,就有一个黑影闪身窜出房去。不一会儿,堂兄已经披着衣服来了,只见爸爸忙着穿衣,嘴里生气地嚷嚷:“哪是什么狐仙呀!是贼!虽没看清脸,也看到了背影,就是张家老太的那个宝贝儿子!”又说,“这地方不能一住!环境太坏,得找好点的住处搬!”

不久,就真的搬家了!搬到了城北玄武湖附近这幢红砖的假三层花园洋房里来。这里,没有“张府园”那阴暗幽静的四合院子,没有张家奶奶的木鱼声、念佛声和檀香气味,也没有什么狐仙的传说、黄鼠狼、高大的梧桐、彩釉的龙凤花纹大荷花缸……度过了冬天,家里添了一辆崭新的洋车和车夫胡二,也添了一条人家送给爸爸的洋狗——“约克”。我就在附近的一所小学里继续上学。这所小学里的同学和在城南张府园时的那所卢妃巷小学完全不同。这里的同学们的父亲差不多全是大官儿。有的是司法院长的女儿,有的是海军部部长的儿子。但我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离开了原来卢妃巷小学那些已经熟悉了的同学,我格外感到寂寞。只有约克,在我回家见到我时,会亲热地来舐我的手,摇着尾巴欢迎我。

春天悄悄降临了,杨柳放绿,泛着油亮亮紫色光泽的燕子飞来在檐下衔泥做窝的时候,有一天清晨,我自己去上学时,突然又见到了妈妈。啊!真是难忘……

那天,有淡淡的白雾,多像做梦呀!我起先以为自己眼花了!真会是妈妈吗?在白色的淡雾中,妈妈站在离开家门不远处的一条小路旁那棵垂杨柳树下,朝着我笑,朝着我招手。我的心“扑扑”跳得又响又快。嫩绿鹅黄的垂杨柳枝条衬得妈妈那件蓝色阴丹士林布旗袍和藏青短上衣更好看。妈妈仍是老样子,但我细细一看,妈妈额上和眼角都多了一些皱纹。妈妈瘦了,也老了一些,虽然仍很美丽。她见到了我,笑着,喊了一声:“家玉!”眼里马上闪烁着泪水。我背着书包,叫了一声:“妈!——”飞也似的冲到妈妈跟前。我的泪水流得满面,紧紧抱住妈妈,妈妈也紧紧抱着我。她贴着我的脸亲呀亲呀,我闻得到她脸上那种我小时候就熟悉的香味。我哽咽着说:“妈妈,你怎么到今天才来看我?”妈妈握着我的手,没有回答,却说:“妈妈昨天夜车到的,天刚亮就在这近傍等着你了!”我抬头看看妈妈,雾气里,妈妈的睫毛和乌黑的头发、眉毛上都有很细很细的银白色小水珠。我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到家里去坐坐……”妈妈摇头,说:“不,妈妈不能去,那不是妈妈的家了!”我“哇”的一声哭了,说:“妈妈,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和爸爸呢?你回来不好吗?”妈妈摇摇头,伤心地擦着眼泪,说:“傻儿子!你爸爸同我离婚了呀!我怎么能不离开你呢?”我说:“那不离婚不好吗?”妈妈叹口气,说:“儿子,你不懂!也许将来你会懂的。我同他互相……不能在一起生活!”我追根究底:“妈妈,是爸爸不好呢?还是你不好呀?”妈妈朝我看着,两只眼里泪水颤巍巍的抖动,先是沉默,一会儿说:“孩子,怎么说呢?妈妈深深感到对不起你。从这点来说,妈妈不好。此外,妈妈没有什么不好。我不愿意在你面前说你爸爸坏,因为你跟着他在生活。我和他,都对不起你。他也没有资格说我的坏话。妈妈只希望你不要恨妈妈。告诉妈妈,你恨我吗?”我仔细听着妈妈的每一句话,我说:“不恨你!”妈妈突然哭出声来了,蹲下身子来抱着我吻我的脸,连声说:“好儿子!好儿子!”我问妈妈:“你住在哪里呀?”妈妈说:“鼓楼饭店!离这里不太远!我带你坐黄包车去!”我说:“我上课呢?”妈妈说:“是呀!妈妈先带你去给老师请个假!我们再到鼓楼饭店去。因为妈妈今天下午就要回上海。”我心里难过,说:“妈妈,你不要走!”妈妈用小手绢擦着眼泪,悄悄自语说:“如果没有你,我就好了!但有了你,我觉得做父母的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我跟着妈妈向学校走去。妈妈搀着我手。淡淡的白雾缭绕在四周,远处的房屋、树木、篱笆……都看得见而看不清。妈妈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小照片来给我,说:“儿子,留着!想妈妈的时候你就看看它。”我看着妈妈的照片,照片上,妈妈向我微笑,那么亲热,那么温柔。我把照片小心地收进书包,说:“妈妈,你今天不要走!”妈妈叹口气,说:“再说吧!”我们沉默着,走着,走近校门了,我正要带着妈妈进校门去向老师请假,没想到背后有人高声一叫:“家玉!”我一惊:是爸爸的声音呀!我和妈妈猛一回头,果然看到穿着西装的爸爸严肃地在不远处雾中站着。虽然有雾,爸爸脸上生气的模样也看得很清楚。妈妈的脸顿时变得惨白。爸爸绷着脸走上来了,说:“走吧,到那边谈一谈吧!”

妈妈默默无声地紧攥着我的手跟在爸爸身后走,谁也不讲话。我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我怕爸爸和妈妈会闹起来。但,没有。走出学校,又走了一段路,四面无人,那里很冷僻,妈妈立定脚步,说:“就在这谈吧!”爸爸也立定脚步,说:“好,听说你要结婚了?”妈妈冷冷地说:“胡说!但这你管不着!”爸爸脸上气色很难看,说:“不谈那些了吧,我的话很干脆,你是一个离婚的女人!不该来!更不该来了一趟又一趟!”

妈妈声音发抖,说:“离婚怎么?我想看看我的孩子!”爸爸摇头:“法院判决离婚时,你不是答应从那以后不再同孩子见面的吗?”妈妈忽然好像变得十分疲劳,低头用左手捂住了眼睛。我看见妈妈的手指缝里有泪水淌出来。我一把抱住妈妈,不知说什么好,但我知道妈妈在伤心。妈妈右手用手帕拭泪,左手从眼睛上放下来抚着我的肩膀,说:“我没忘!但我不放心我的孩子!”爸爸说:“走吧走吧,无须你不放心,他早不是你的孩子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妈妈生气,声音颤抖,说:“你心真狠!……”我知道妈妈要走了,“哇”地哭了!我突然恨起爸爸来了,冲着爸爸说:“你为什么赶妈妈走呀?”又更紧地抱住妈妈,说:“妈妈,好妈妈,你不要走!”但爸爸过来用力拉住我的手一把抱起了我,说:“家玉,跟她一刀两断!她不是你妈妈!”妈妈变得坚强、镇定些了,不再流泪,眼眶红着,我看得出她有多么心疼。她额上的皱纹变得似乎更深了。我挣脱爸爸的手下地冲向妈妈,又抱住妈妈,说:“妈妈,我要你!你不准走!”妈妈俯身紧紧搂住我,吻了吻我,低声说了一句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话:“孩子,记住妈妈对你讲过的话,但是忘掉妈妈吧!”

我知道留不住妈妈了。我号啕大哭,爸爸上来又将我拽到他身边去。

啊!难忘的那个有着淡淡的白雾的早晨哟!亲爱的妈妈,你的来临,我就像做了一个美梦;你的离开,就像梦醒,醒来反使我更加失望,更加心乱,更加忧伤。妈妈走了!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到过妈妈,也听不到妈妈的任何消息。而时光,却在我那难以形容的寂寞中飞逝。一晃,离那又是两年多了!

有了一个新妈妈林雪,我依然寂寞,而且心里边似乎更寂寞了。

寂寞的时候,我有时仍旧靠在门上凝望着古台城、鸡鸣寺、北极阁上的白云。但,这不是二楼的玻璃门,二楼是爸爸和林雪住着,我只能在楼下客厅的落地玻璃门上靠着张望;家门外的路上,常有买旧货的挑着担叫喊:“破旧烂棉花拿来卖……”有凤阳老太婆吆喝:“捉牙虫呀!——”有掮着长板凳磨石的磨刀人叫喊:“磨剪子镪菜刀!”……有时,我就唱歌,学校里音乐老师教了一支《天伦歌》,我总是轻轻地唱:“人皆有父,唯我独无;人皆有母,唯我独无……”一唱,我总是抑郁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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