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你跟了我多久了?”世子的眼底有丝危险的气息。
奴才咽下口水,嗫嗫道:“十年。”然后又明白了什么,朝世子身后的那一堆带刀侍卫说道:“挨家挨户地给我搜,找出凶手!”
虽说这世子平时是嚣张了一点,做事是人神共愤了一点,可是也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往他老人家头上扔鸡蛋啊。况且这鸡蛋还是坏了的!
居然敢在墨世子头上扔鸡蛋?这人要不是没脑袋,要不就是不要脑袋了!
一时间,宁静的街道开始热闹了起来,京城府尹一听世子被人扔了鸡蛋,原来一脸愁容的面容一下了亮堂了起来,吼道:“哪个干的,哪个不要命的干的。本官一定要重重……有赏!”
衙役谄媚道:“大人,世子府的莫大人过来跟您要兵。”
“给个屁。就说本官带人出城剿匪去了。衙门都空了。”府尹移动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子。
衙役为难道:“世子说了,如果府尹那死胖子不给兵镇压,他就把灵夫人送虎园照顾白虎。”
“灵儿?!”府尹咬牙切齿,说道:“带上官差跟本官走!”灵儿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某天出门,就再也没有回府,后来世子府送上一份聘礼……他老人家也不敢上门去抢,世子这祖宗连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都敢抢,更别提他这个小小的府尹家的了。
白荷回城便看到了城内一片鸡飞狗跳,连守城的士兵都不见了,秋风刮过高高的城墙,城墙处帖着一张皇榜呼呼地闪动着。
“等等!”女子清婉动人的声音划破风声。
然后从容地下了马车。
世子府贴出的告示:现征一名才貌双全,又懂得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见利忘义,过河折桥,见缝插针,刁钻圆滑,不择手段的王妃。
“走。”
徐风轻婉,裙裾飞扬,女子绝色的脸庞带着一丝雍容华贵的笑意,信手揭了下那张告示,带着丫环离开。
白苒也绝对不会想到一个破鸡蛋会改变她的一生,南宫辰站在墙角,看着墙外的鸡飞狗跳,语气欢愉:“师妹,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世子的头上扔臭鸡蛋!”
白苒看着南宫辰消失在院外,抱着路边的一堆干柴往厨房里走,世子能吃不?能穿不?能当奴隶使不?像墨世子这种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敢来找她麻烦,她不整死他,也会废了他!
刚刚走入厨房,便听到了几声尖锐的咳嗽声,然后是白家老子的二房,在那里嚷嚷开了:“大小姐呢?”
很难得,白苒眼睛里闪过一丝明锐的光芒,二娘居然叫她大小姐?
白苒走了进去,看到的是十多年前未曾见过面的老爹,还有经常在她面前出现,以高姿态藐视她的二娘。
“老爷,你看这死丫头,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见了长辈都不知道下跪。”二娘指着她的鼻子数落起她的不是来:“你看这身穿得跟街头的乞丐似的,邋里邋遢……你看看,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几天没洗了,是不是都生虱子了?老爷,你不知道我管理这个家容易吗?这白苒这丫头不让人省心啊,妾身就是心软,念在她是个没娘的孩子,从小照顾她吃,照顾她穿,逢年过节,还亲自挑选布料给她做新衣裳,白荷每次出门,妾身都特意交待,你姐姐白苒没见过世面,回来的时候带些胭脂水粉,梳子珠钗之类的回来,妾身对她如此呕心励血!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呢?我自已的孩子都没这么用心过。她要是有白荷的一半……”
“老爷,你说白荷吧,不仅不让人担心,还能帮您做这做那,那收租的事,本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干的。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都没把自己的闺女当闺女养,一心一意的关照着白苒……可是白苒这丫头怎么能将妾身的一片苦心当成个屁?”
这边白家二娘不停地诉苦,满头金光闪闪地,手里的丝绢还抹了一把眼泪,不停地感叹,她自己的亲生女儿白荷太苦了。哪里像白苒,什么事都不用做,甚至连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不用学。她家孩子除了学这些,还得学管帐,管家,学当掌柜所有的事情。
白家老子的脸色一直很难看,特别是看到白苒一身乞丐似的装扮,他的脸色就更黑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将自己的二房搂在怀里,安慰道:“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白苒低眉顺眼,抱着一堆灰不啦叽的木柴站在门口,楚楚可怜!
对啊,她要是有白荷的一半,还用得着你这死老太婆在这里指手画脚?!
拷!
老爹您老也太会相信人了,你能看到一个千金大小姐,还用得着在厨房里烧火吗?二娘身边的丫环都不会干这些事!
二娘擦了一把眼泪,抹了一把鼻涕,将手里的一个包袱推给了白敛才,说道:“老爷,你看妾身尽心尽力,世子选妃,我都先替白苒想着,还给她做了身新衣裳……”
“真是苦了你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爷,妾身是一心一意跟着老爷的,当初妾身也是见白苒这孩子可爱得很,爱乌级乌。那时我家白荷就要临盆,我看着白苒这孩子三个月才这么一丁点儿大,硬是将这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妾身就是心软……”二娘接着诉说她那感彻天地对白苒的举动,泪已湿巾。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