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有难?!”林枫一身冰冷的铠甲,刚毅英挺的面容,手里的长刀泛着雪亮的光芒。
世子有难?!才怪!估计是城里的老百姓有难吧。带兵入城,这后果可不小。
一点点的小事,就动员城外的驻守,这世子也是二世祖,无理取闹,嚣张拔扈,臭名昭著,众所皆知。
凝香书院。
大门前挂着的招牌,字字刚劲有力,宛如游龙,院内,墨香萦绕,院里个个都是俊郎风流的才子,吟诗作对之声。
一个一身书卷气息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画卷放下,然后在旁边正画着一副雪梅傲冬的男子身边耳语了一翻。
那原来安静淡雅的作画男子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画笔一扔,可惜了那副快完成的倾世佳作,就这么给毁了。
“什么,你说老大有难?!”
一旁正弹琴,品茶,吟诗的一帮书生一听,各自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袖子一挽,长袍一撂,掀开书架的暗阁,从里面拔出长刀,棒子,锤子……一干武器。
刚刚还个个如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书生们,转眼间,如强盗土匪般,凶神恶煞。
“谁欺负到我们老大头上来了啊?”
“小生很久打过架了,这手都痒了,说说他们是什么来头。”
正给白苒报信的伙计一看这架式,这脸色一白,然后啾的一下晕了过去。
拿着画卷一身书生之气的中年男人,从画卷中抽出一对双刃,然后做了个祈祷的姿势,说道:“居说是京城第一霸,墨世子此人也。”
“柿子?!靠!还桔子,枣子……”
“乃令堂的有没有文化?那是世子,继承世袭爵位的继承人。”
“管汝是什么,欺负到吾老大的头上,先废了再说!”
强盗不可怕,最怕强盗有文化。满口之乎者也,其实骨子里都是凶残暴力人士。一听到打架,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于是乎,凝香书院的一干文人强盗气势汹汹地往明月楼里赶。
祥和钱庄的窗口飞进来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伙计匆匆地将鸽子腿上的竹签给拿了起来,交给了掌柜。
掌柜阅后,眼睛一亮,从根票堆里拿出一双锏,往柜台上一摊,登时柜台木屑纷飞,掌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抄家伙。”
永乐赌坊的小混混们正漫不经心地赌着钱、出着老千,戏弄着来此赌钱的各色赌徒,猛然一听旁边小厮传过来的话。赌桌一掀,也不顾旁边满口粗陋之言的赌徒。拿上家伙,急冲冲地往明月楼里赶。
这边,白苒一张平凡的脸上,是漫不经心地笑意,她淡淡地看着墨卿,说道:“世子家的奴才是不是在半路上被人灭口了,这么久还回来?”
这边,白苒一张平凡的脸上,是漫不经心地笑意,她淡淡地看着墨卿,说道:“世子的那个死奴才是不是半道上被人灭口了啊?”居然这么久还不回来。
“敢当世子所说的话是放屁的奴才,留着还有何用呢?又或者世子刚刚对那奴才所说的话皆是废话啰。”白苒就是那张嘴不饶人,此时平淡的脸上,是一片淡雅的笑意。
看得墨卿真想一把抓住这丑女人,劈开她的脑袋,狠狠地把她脑子里的脑浆摇出来。“是否废话,你要不要试试?”
他完全可以让禁守皇宫里的禁卫军过来扫平这明月楼。皇帝给他的权力,给他的纵容,他可是会有用得淋漓尽致!
青娘倚楼看着楼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甩着帕子就跑了过来,“老大……楼外全是官兵啊。”
明月楼里的端茶的伙计一听,悄然无息的将茶水放下,跑到了楼下。
楼下的赌场一片乌烟瘴气,伙计走到一旁掷骰的刀疤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那男子脸色一变,眼中一片冷寒之光,将手里的骰盅一扔,说道:“关门打烊,兄弟们,抄家伙!”
正赌得晕天暗地的赌徒们听此,开始报怨起来。
“关什么门,老子还没赢够呢!”
“就是啊,他奶奶的,老子输这么多,还没翻本。”
“明月楼不是打开门做生意吗?老子有的是钱,咱接着赌!”
“不让老子赌,老子明天带人扫平你这明月楼,知道老子的表妹是谁不?那是尚书大人的第三十八房小妾……”
“是啊,老子的义母还是太傅之弟的二房!”
“砰!”
刀疤脸一把长刀已经拍在了桌上,刀锋泛着渗人的寒芒,男子吼道:“不走?!就留下来给本大爷当人肉靶子!”
有胆子大的赌徒看着那寒闪闪的大刀,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老,老子就不走。”
刀疤脸眸底一寒,挥袖一扫,桌上的牌九已经飞了出去,正好打在那名叫嚣的赌徒脸上,那赌街顿时满脸血水,牙也打落了几颗。抱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余下的客人见此,脸色一惧,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明月楼。
刀疤脸说道:“章鱼,带上家伙,今天老大有赏。”
张余一身清雅儒服,皮肤很黑,清瘦清瘦的面容,只是那双小眼睛冒着精光,从怀里拿出小算盘,说道:“小可,今天赢了三千两。老大要打架,总得算点医药费,这估计也得五百两……”
楼上一只滚烫的水壶扔了下来,正好砸在了章鱼打算盘的手上,滚烫的开水便烫红了他那双尖细的手掌。
白苒手底的人,个个都是贪财之人,爱财如命的本色,一个个都不会比她差,只不过敢当着她的面,从她手里敛财的,张余也不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