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台上轻快的丝竹声传来,完全无视,底下的骚动。楼里其他的客人,也被赔酒的姑娘们拉上了三楼包厢。
没办法,来闹事的人经常有,而随机应变的本事,可是明月楼里所有的人首要会的东西。
墨卿微微蹙眉,长袖一挥,说道:“都给爷停下来。”
“哐啷!”
大厅最顶的那盏七彩琉璃灯从高处掉落下来,掌柜一声惊叫:“哎呀,老大,您从波斯运回来的吊灯啊。”
价值不菲!
“虽说人家是世子,可不一定有钱啊。”掌柜感叹。好贵的东西,老大花了一个月才运回来的。
然后,掌柜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之声。
墨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将一叠银票拍在桌上,说道:“谁说爷赔不起,就是十个明月楼,爷也赔得起,只不过……你们的人太不识相,让爷等了一个晚上,连君玉的面都没见上!”
白苒淡淡而笑,平凡无其的脸上有着几分从容,说道:“你就是世子?”
“正是。”墨卿蹙眉,看着一身月白锦锻男装的白苒,明月楼的老大?长得不过如此,本还以为是个老头。不过可惜那双眼睛,烂若星眸,又带着几分野性!怎么就长在这么一张平凡的脸上。
白苒慢慢地走了过去,手中的扇子压住了掌柜的拔拉算盘的手,说道:“世子一共的消费是多少,算在我的账上,你想,世子是皇上最喜欢的皇族后裔,咱可得罪不起,万一我们找他赔钱,而他又没那么多钱,只好找皇上要,皇上若是不给,世子可丢不起这个人,必然会派捕快查封我们的楼,那时,我们怎么办?万一有多嘴多舌的人,将世子砸坏东西没钱赔的事情传播出去,怎么办?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扇世子的耳光子吗?”
她倒是会说,激得人家不得不拿出钱来。
墨卿弯唇,一丝诡谲的笑意划过唇角,明月楼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占据了京城第一楼的称号,这幕后必是有人撑腰。不是皇族之人,也是门阀之人。
“钱,爷有的是。不过,爷的人,你们不给,那就是不给爷面子!”墨卿那身大红的袍子,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只脚搭在一个奴才的背上,那奴才附地跪在那里,唯唯诺诺,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错,钱是小事,世子的面子没了才是大事!”莫泽指挥着身后的奴才,说道:“接着砸!”
白苒也不恼,说道:“如此说来,那是根本没钱赔啰。看来这所谓的世子,您面子也不怎么值钱嘛。”
掌柜小心翼翼地将算盘递了上去,说道:“老大,一共三十万两银子。”
三十万两?!
墨卿微微一愣,黄河水灾,朝廷拔的赈灾款也就三十万两,看来他来趟明月楼,相当于黄河发次水灾啊。
这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掌柜倒是真敢算出来!当然白苒也是真敢要!
“三十万两!世子是现在付款,还是写张字据,我派人去您府里取来呢?又或者您派个人回去将钱取来?”
白苒这话里有话,墨卿自然听得出来!反正就是给钱才能走人。
墨卿朝身边的侍卫勾了一下手指,耳语了几句,那侍卫听后,谄媚一笑,说道:“爷,您放心,奴才很快就回来。”
白苒同样地朝身边的伙计勾了勾手,耳语了几句,那伙计一听,嘿嘿一笑,说道:“老大,小的马上就去办!”
青娘突然走了过来,拉着白苒说道:“老大,查……查出来了,那玉好像是跟着老秦王镇守晋北三皇子所有。”
白苒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将青娘手里的玉接了过来,说道:“看来咱们要发大财了。”
另一边,世子府的侍卫莫泽狗仗人势地跑到府尹那里叫人,师爷一见世子府的人,这脸色一变,匆匆回去禀报。
“莫大人,您来了啊。奴才,这就去看看知府大人剿匪回来了没有?”结果还没有跨入内堂,已经被世子府的侍卫给拦住。
府尹挪动着他那圆敦敦的身体,一听到师爷的声音,这笨拙的身体矫健如猴,一个翻身已经钻入了桌子底下。
肯定又是世子那小祖宗惹事了,不然不会往他这小小的府衙里跑。
莫泽一进内堂,看到堂内的梨木小几上,茶杯里水气萦绕,侍卫传话道:“知府大人,世子有话。”
师爷谄媚一笑:“莫大人,你也看到了,大人带兵出门剿匪了,估计这一进半会儿也回不来。”
“那也好,本来是灵夫人恳求世子说想回娘家一趟,世子见她一片孝心,也就应允了,特意让奴才来传个话……”
“什么话?”知府从桌子底下钻出,见到莫泽那严厉的表情,顿时脸色一变。
出门剿匪?!结果坐在衙门里喝茶。
“师爷,将衙门里的官差全部召集起来,听莫大人的吩咐。”知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世子府的奴才们个个会阴人!
徐风冷冷的刮过城外枯黄的风景,空气里有着萧瑟的味道,年轻的将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兵符,冷冷道:“我们是晋北营的羽林军,虽说皇上也将羽林军的调配交给世子管理,可是无缘无故地让末将带一万精兵进城,总得有个理由。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这扰民的罪责可不小!”
“世子有难,想让自己手下的将士帮忙救难,林大人莫非想违命不成?”莫逆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