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离破坏了我的恶作剧,我原本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我坐在前厅中央,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渐离。萧渐离侧着身子站在玄关处,黑色披风遮住他全身,银灰色的面具遮住那张英俊的脸。
“我好歹尊你一声萧王兄,你怎么还帮着别人。”我站起来,质问他。
他波澜不惊,良久才开口,“只是不想鬼谷的声誉毁在十一殿下手里罢了。”
“我不过是报仇而已,喜鹊让这金乌公主烧伤翅膀,若水河边金乌公主辱骂爹爹,还联合她的属下对我打击报复,那时多亏了阿虎,不然我定让那金乌公主烧成了烤水笙,更别说救你出麒麟尺。”我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萧渐离这种冷面煞星应该是体会不到我的愤慨。
“我当时就在麒麟尺中,为你吞进了火焰,我怎么不知。”萧渐离回过头来,眼里似乎有了波澜。
我惊愕,原来那时候萧渐离就已经身在麒麟尺中,多少也算是与我并肩作战。萧渐离吞进的金乌火焰难道不受任何伤害么?
萧渐离接着说,“你本是鬼谷十一殿下,有着身份地位,资质也是聪颖的,只是你太过顽劣水霍才不让你学习仙术。你若是想让别人尊你敬你,何必戏耍别人,修炼好本事她还有什么能耐对付你。”
我心里顿时像是偷了什么一样,羞耻心呼呼跑了出来。
“我,我不过是想教训她罢了。”死鸭子嘴硬说的还理直气壮。
萧渐离摇摇头,“朽木不可雕。”
“反正我不管,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你必须赔。”我拉住萧渐离的衣袖不放手,萧渐离往前走一步,我扑通一声跪倒,顺手抓住他的大腿,“不行,你不赔我就不让你走。”我摸着萧渐离那双修长的腿,两腿的质地怎么如此不同,一条腿如我们常人的腿一般触感,另一条腿十分坚硬,好像是,是一块圆木。圆木!
“你!”我连忙爬了起来,“你的腿呢?”
萧渐离理理衣裳,黑色披风遮盖全身。“丢了!”
“丢了?何时丢的,还能找回来嘛?”我真是一颗操碎的心,问的萧渐离都开始烦闷。
萧渐离说,“丢了的东西找回来还有何用。”
“为何未听人说起过,九哥是天宫史官不曾说过,阿虎与我算是好友也未曾说过,萧王兄你也未曾与我提过。”我走到萧渐离跟前,我有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你说的赔偿是什么,只要我有便给你,你休要纠缠不休。”萧渐离许是累了,坐了下来。
“算了,我没什么可叫你赔的了。”我摇摇头,如此知道了萧渐离美艳的外表下其实是一具残皮囊,心里不免徒增一丝惋惜。
“看我是个废人便可怜我?真是有意思,哈哈。”萧渐离忽然大笑两声,随即沉寂下来优雅的坐着品茶。
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本意并非看不他,其实是实打实的从心里敬佩着他。萧渐离,光听名字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当时听九哥说,萧渐离多么多么的骁勇善战,心里就常常勾勒萧渐离的模样。我实在是不知劝慰和解释,索性就不说话,说多必然错多。
爹爹送了金乌公主和随着金乌公主一道过来的紫衣女子到大门口,三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爹爹态度坚决,金乌公主急的拉着爹爹的衣袖,眼见就要跪下,却让紫衣女子带走,紫衣女子回头不知是看了我还是萧渐离一眼。
我伸着脖子张望,萧渐离说,“紫衣服的姑娘是东皇帝君女儿紫嫣。东皇帝君原本就与北冥金乌世代交好,二人出现在鬼谷应该是有事求你父亲。”
父亲将二人送出大门,一转身瞥见我与萧渐离二人在前厅,便走向前来。
待走近了,父亲看了看正在品茶的萧渐离,指向萧渐离问我,“小笙,这位是?”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说他是离恨天,若父亲问起如何相识又要绞尽脑汁想一出故事来忽悠爹爹;说是萧渐离,未得本人允许不可随意吐露身份。
“在下昆仑老祖弟子离恨天,是此次岐山挑选青年武赛执行官,在这专程等九殿下。”萧渐离起身,尚未作揖,几句话就把包袱抛给了九哥。
“好,好,那就麻烦离师兄了。”爹爹朝着萧渐离作揖,我煞是惊讶。
“爹爹,金乌公主找你何事?”我打断二人奇怪的品阶等级,爹爹喊萧渐离离师兄,九哥也是唤离师兄,难道昆仑老祖的品阶如此之高,弟子都是不向上神作揖的?转念一想,是了,无论是九哥还是爹爹都曾经拜在昆仑门下,而离恨天端的是老祖关门弟子的身份辈分自然高了些。
“金乌公主为她父亲而来。”爹爹请萧渐离坐下,自己也在萧渐离下方坐下。
“她父亲?爹爹你倒是说清楚呢。”我给父亲递上一杯茶水。
“她们来找你母亲,为金乌族族长主祭。”爹爹抿了一口茶水,接着便说,“金乌族长在四万年前让先天帝以试图弑君的罪名处死。这一晃四万年了,金乌公主忽然说梦见金乌族长托梦。金乌族长在梦里说自个儿整天在若水里泡着,着实难受,他告诉金乌公主战死的萧渐离都死而复活了要金乌公主来鬼谷救回自己。”我和萧渐离面面相觑,我至今没对任何人提过,看萧渐离的表情应是和我一模一样,全然不知。
“金乌公主知道那只是个梦,但是却担心金乌族长尚未度过若水转世为人,所以来找你母亲,希望可以让你母亲做一场祭。”
“然后呢?”我忙问。
“然后我就让她们回去了。你母亲如今刚生下明月,身体虚弱得紧,一场祭花费的不仅仅是几百年修为,还要遭受反噬的痛苦,你母亲已经折腾不起了。”
爹爹说着就起身,朝着萧渐离作揖,说道:“离师兄,在下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离师兄请自便。”又对我说,“小笙,注意照顾离离师兄。”
我虽然不情愿还是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爹爹再朝着萧渐离做了礼数,最后离去。
“你以为我冒用了昆仑山的名义,离恨天却真有其人,不过隐居避世很久了。我如今死而复生不想再惹事端,仅此而已。”萧渐离在厅里踱步,等着云虎来接。结果云虎迟迟不来,萧渐离只好作罢,和我随便唠嗑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