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编一本类似《魔鬼辞典》的书,这个想法始于读《新牛津魔鬼辞典》(The New Oxford Devil Dictionary)。该书1997年3月出版第一版中译本,共950条。我于旅途中批注,竟达百款余。后又得美国安·比尔斯(Ambrose Bierce)《魔鬼辞典》(The Devil's Dictionary),2002年5月第一版中译本出版,词条逾千。两部书都不错,前者体现英国幽默,后者乃蜚声国际的另类智慧。可惜英美幽默不是中国幽默。
比尔斯卒于1914年,几乎一个世纪过去了。
于是,我想重新编撰之。可是因为太忙,只能利用旅途空闲。却也没有着急,时辍时续,集腋成裘,滴水成河。反正词条也无连续性。从1998年至今有七个年头了。
这本所谓的“词典”,可以认为是对社会、人、事物的一种另类思考。我想把它写成一种后现代文化与智慧的表达,一种脱俗的,似不经意的,但应该是深刻、泼辣的理性认识。它也许是一种调侃,并非庸俗的黑色、灰色或黄色幽默。它可能看似怪异,但却着力维护人性,维护真、善、美,揭露虚伪、空话、大话、套话的假、恶、丑,用意在于分清是非,明辨荣辱。魔鬼正是天使,乃是天籁与上苍的垂怜。但或许我难兑初衷。
任何时期或社会的人类文明,都是有缺陷的;任何人或人群的天性,都是有弱点的。这种缺陷并非仅仅是社会学家、政治学家要解决的问题。但人性的弱点,若体现在社会改造者身上,该是多么可怕!
并不是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是可以幽默的,但我们也并非不能使每一个词、每一句话发生幽默。
诚如前述,本词典完全利用旅途上打发时间的半瞌睡状态,且是在颠簸中完成的,不要任何参考书,只是“兴之所至,笔即随之”。而平时是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去想、去写。于是,只能是“魔鬼”词典,毕竟可以“念念有词”。
作者
2005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