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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途与财宝(1)

叶芝先生在他的作品《浅水区》的献词中提到过我们的森林:

“阴暗的派克-那-塔拉中行走着不朽的傲慢身影,

发现他们需要有双带魔力的眼睛;

阴暗的安希森林里狐獾黑猫成群,

边界之外就是古老森林,

睿智的比蒂·厄莉称之为巫术林。”

我听到过许多故事描述人们被不可见的力量导入林中歧途,虽然我自己,就算出生在午夜,也在他们的阴影和庇护下生活了许多年,觉得就像俗话说的“从未见过比自己更可怕的东西。”

去年5月,一个朋友下午早早出门,直到八点该吃饭时还没有回来。半小时过后,我们开始感到焦急并派出了信使。他们骑马或者走路,拿着灯在森林和安希沼泽里,朝着他被人看见离开的方向一路寻找。夜幕降临不久之后他才回来,因为花了许多时间在森林里游荡而非常疲惫,除了“叶芝说库尔有七个森林,但是我觉得这里的森林是七的七十倍那么多。”之外也没有更清晰的解释。他是在安希森林和魔法林的边界迷路的,人们认为这很正常,因为它们的名声就不好,而五月又是个危险的月份。但是有些不相信这个解释的人还是会拿出基根神父的梦境来举例说,整个冒险之途一定是他自己的梦境。

一个经历过印度叛乱的军人告诉我:

昨天我还跟一个人聊过异界精灵,他告诉我说巴利纳明特城堡是他们绝好的栖身地,因为那儿有块宽阔的场地,是很久以前他们在最后几场战役中的某次修建的。有天晚上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他和家之间只有一块田地,突然他发现自己转了个方向,来到了另外一块田地,接着又走到另外一块——一共走了7块。他想起有种说法是把衣服翻转穿,他们就不会对你有影响,于是他这么做了,但是依然没有效果。因为之后他又被带离了正确的方向,并发现自己站在更远的一块地里。那天晚上他滴酒未沾,而且非常清醒。

但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可能他误入了他们的领地,但是更可能的是,他们中有个淘气鬼,这么做只是因为好玩。

克卢南夫人: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安希那儿挤牛奶,有个女乞丐走了过来,她背上背着一袋土豆之类的东西。她在戈特唱民谣为生,唱完就乞讨。她在我身边坐下,然后说“我不想穿过那片森林。”于是我就问她是不是在那儿看到了什么东西。“是的,”她说,“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就在杜利家族曾经住过的那栋老房子那儿,从尽头那儿走出来一个浑身白衣的女人,她让我迷路了一整晚,并且让我没时间把衣服翻过来穿——我的双脚因为她的击打而变黑。虽然这事发生在三年前,但我现在依然觉得它们在痛。”

柯妮飞夫人说:

有一天较晚的时候,我在安希遇到了一个老乞丐,我问他有没有在森林里迷路过。他说“没在这片迷路过,但是在另外一片格利兰森林里迷过。那天晚上我穿过森林时,我碰到了很多人——他们笑着打闹奔跑,喝着红酒,还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喝。他们带了车过来,一个老女人坐在一个类似驴车的东西上。当时我穿着一件法衣,我以为这可以让我不受他们影响,但是没有用。最后我发现自己被放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一个石匠:

有次我父亲迷路了,当时他正从邻居家往回走,然后他被引着到处走,直到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走。这时月光开始明亮起来,他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还看到了旁边约10英尺长的另外一个影子。于是他开始跑,当他跑到克卢恩森林时,他晕了过去。

*****

我自己也在一天晚上迷路过,在路过一个邻居的房子时——就有约一块地那么远的路,就算蒙着眼睛我都知道怎么走。我被领进了一条沟里,然后又被带到了其他地里。我把手放在地上,那是一块土豆田,地已经犁过了,但是种子还没种下。如果不是最后我看到了斯卡普家里的光,我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约翰·里弗斯:

有次我在地里迷路了,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找不到路出去——直到最后我想起一个爱尔兰老习俗,把背心反过来穿。我反穿背心后,马上就走出了大门。

*****

有天晚上我在寡妇海利家玩——我不经常去那儿——她家中经常满是闲人,他们在那儿打牌。那天晚上我暂停了一会儿,然后出去走走。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条路上了,但是我发现我在一块地里,身后有一堵八英尺高的墙——我不得不在那儿停下,直到一些人过来找到我并且把我带了回去。

菲尼斯家的一个女孩:

有天深夜,我的哥哥正回家,尽管孤身一人,他却就在我们刚刚路过的那个角落里的草地上睡着了。男孩们玩完牌或者其他东西之后,都不愿意太晚回家,除非他们有两三个人一起走。如果他们去守夜,那在鸡叫之前他们怎么也不会回家。有很多人在那个洞那儿迷路了,你在那儿可以看到很多干草堆。老汤姆·斯塔福德曾经迷路到那儿,一堆像是羊毛的东西在他前面移动,他没有力气转身,只能跟着它。有次迈克尔·巴雷特看见有马车穿过吉尔塔坦沼泽,也有很多其他的人见过。

至于迈克尔·巴雷特,我相信这些事情大部分都只是保存在他自己的脑子里。我知道这件事是在他推倒烟囱的时候,他说那个吹笛者曾经坐在那里玩耍。他清出了那些石头——他已经是个老人了,那些石头可是连我年轻健壮的时候都搬不动的。

一个克莱尔女人:

说到财宝,这里曾经有个男人梦到地下埋着东西——一副骷髅和一罐子钱。于是他开始挖,但要么是他梦错了,要么是他没等到第三个梦,我不知道,反正他找到了那副骷髅、头骨和其他东西,但是他找到的罐子里,除了很多很大的蜗牛壳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于是他把它们扔到草地上,第二天他过去看它们时已经全部不见了。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觊觎着这罐“地下财宝”。

但是做梦并不总是能找到钱。磨坊主瓦尼总是希望像其他人一样梦到钱。有一天晚上他梦到了,钱藏在磨石下面。于是天蒙蒙亮时他就去到磨石前开始挖啊挖,但是他没有找到钱,反而磨臼被挖垮,倒在了他身上。

所以当有人很贪心时,老人们会说:“小心你变得跟磨坊主瓦尼一个下场。”

*****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曾经有个农夫住在山的那一边,有一天来了一个陌生男人要求在他家借住一晚。“你从哪里来?”农夫问他。“我从梅奥郡来。”他说。然后他告诉他,他梦到在这里有一个灌木丛,并且描述了灌木丛的样子,还说在他的梦里那个灌木下面埋着财宝。“回家吧,可怜的人,”那个农夫说,“这里没有那样的地方。”于是那个男人回了梅奥。但是实际上,那个灌木丛一直在农夫家后面。那个陌生人走后,农夫开始挖,而且毫无意外地,他找到了一罐金子。他拿走了金子自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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