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个小小的公众号是鸡肋,初衷也只是为了宣泄一些情绪,记录下年轻时自己的所思所想以供老来追念,没想到现在对它竟然产生了那么大的依赖。
最初的一些作品很多都是课业,还包括了给同学当枪手写的选修课论文。我不屑于大段摘录前人作品,因为他们的作品难保不是对自己的前辈“兼收并蓄”搞拿来主义的产物,无趣得很;又不想无病呻吟,嚼人家已经嚼过了的口香糖。索性就自己写吧,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对我而言,写作与其说是一种表达、教化,不如说更像是一次呼气。只有将拥堵在喉头的话语释放,才能真正获得平静,满身轻松地准备着再次吸收。一呼一吸间,一次精神层面的循环就完成了。
我想为了那些情感充沛却受制于某些情境不能表达的人而写,在每一个意象的背后都浮现出一张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脸,他们就生活在你我的周围,做着日复一日的相似的工作。
如果单位发的工作服比我的任何一件衣服都好看(在我的审美标准里),那我就会把它穿到破烂。人不会做和自己的三观不搭调的事,我称之为不拧巴。知识本来就是一种审美,它能让你分辨出哪些是让你有真正去求索的激情的。在纷繁的图案之后,还有一种内在的和谐,可以融化进每一个场景之中。
廖一梅在《恋爱的犀牛》中,借马路的损友们提出了“强调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区别是爱情悲剧的根源”这一观点,犹如当头棒喝,惊醒梦中人。掺杂了感情上的因素让我们对一段关系变得盲目冲动,像是给眼睛蒙上了一层滤镜,无法再保持客观。也许就是一个简单的身份转换,就能让原本轻松的感觉破灭,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壮年暴毙。
在生活中,很少有人能给自己找到准确的定位:自负者总是用自己的上马对人家的中马,自卑者则总是用自己的下马对人家的上马……最终陷入无限的自怨自艾中。
爆炸般的信息量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一种焦虑感,就像是一个农民进入到维也纳的那种不适:身边的世界光怪陆离,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充满自信的,每个人都将自己最光鲜的一面拼装成一个别人永远无法超越的巨人。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永远是一个局外人。
如何应对这种焦虑呢?我的方案就是一直闷头向前跑,跑慢跑快都不重要,不要停下来就是了。一停下来,那种焦虑感将会带着其他负面情绪一块卷土重来。同时,要学会在无穷尽的信息浪潮中找到和自己现阶段状态契合度高的一两个方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跟对人,经验充足的“老司机”会带你看到这条路上最丰富的场景。
在整个写作的过程中,我从来不会觉得乏累。在这种不断开拓新的认识边界的过程中,发现“嗬,你还能干这个”的乐趣使我深深陶醉其中。我在狂喜中见证了自己的成长,也窥探到了一些此前不为己知的秘密。恐怖感来自于未知,我对生活的恐惧也随着对自己了解的加深而逐渐消融。
我越发感觉到,如果没有在某个专业领域进行深度耕耘,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难免会像无根之萍一样浮于表面,显得浅薄而无知。所以在新的阶段,我的注意力将更多地转向自己的专业领域,看看能碰撞出怎样的思维火花。
那么自己在做的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呢?我反而更坚定了:有,只不过我还没有机会发现。我会抱着对生活的热忱继续思考创作,对未来保持好奇心,相信总有一天会猛然发现:自己青春年少时放生的鱼苗已经长成了巨鲲,正在渡口等着助我渡过那条曾被视为天堑的大河。
借用老友的一句话:屠龙术已成,接下来还是要从杀鸡开始。就像安藤忠雄所说的:从远处凝望光明,朝它奋力奔去。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