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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亡灵法师老头子

韩夜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凝神向湖心望去。

湖面上有个人影,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只能依稀看见这个人穿着件灰色的袍子,拿着一把漆黑的木杖在不停的挥舞,像是在给他打招呼。

翡翠湖已经常年没有人烟,不用说,刚才这些动静多半是眼前这个人弄出来的。

这个穿灰袍子的家伙兴奋的摇了摇手中的木杖,可能突然意识到距离太远对方看不见,不由得有些丧气,也没见他怎么行动,突然原地消失了,下一秒便出现在韩夜面前!

这个举动把韩夜吓了一大跳!不过他立刻就冷静下来注视着这个怪人。

这个怪人其实也没多奇怪,至少从外表看上去和别的六十来岁的老头没什么不同,他身上罩着一件不知多久没洗的灰色布袍,袖口上还有大块的油污,最夸张的是在他胸口的位置还有一滩口水的痕迹。

老头右手拿着一把漆黑的木杖,之所以能确定是木杖,是因为这根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的木杖顶端,居然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而烧火棍的顶端往往是不会长出花来的。

这个怪老头看韩夜在打量自己,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兴致勃勃的也盯着韩夜看起来,那眼神就像一个很久没开荤的黄鼠狼见到了刚成年的小母鸡,又或者是春楼里面的老鸨看到许久没来的金主贵客,反正他越看越开心,到后来居然看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就像钝刀子刮在玻璃上一样刺耳,怪老头大笑不止,像个疯子似得手舞足蹈起来,韩夜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下意识的上前一步照着怪老头的脸就是一拳!

他出生在华莱士这样的武勋世家,这些年虽然懒散贪玩,华莱士家族历代相传的那些精湛武艺他是一样也没学到家,但是没学到家不等于不会,在暴怒的情况韩夜全力击出的一拳速度还是极快的。

那怪老头也不躲闪,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韩夜,韩夜不由得暗暗后悔,总不能因为人家笑的难听就揍人家吧?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不过有练过拳的人都知道,全力击拳的情况下是无法中途停止的,不然自己的手肘很有可能脱臼,此人忽然出现在这,是敌是友韩夜也不清楚,他只是尽力减少挥拳的力量,这老头看起来也不小了,真打出个好歹来自己得掏医药费不说,回家一定会被母亲责罚的。

拳头很快接触到怪老头的鼻尖,预想中的惨叫声和鼻骨破碎的声音都没出现,韩夜感觉他的拳头居然直接穿过了怪老头的脸!就像眼前怪老头并不存在一样。

韩夜愣了愣,也顾不得拳头击空后手肘处传来的疼痛感,立刻拧起兰迪往肩上一扛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我草,真的有鬼啊,耶稣佛主观世音菩萨,阿拉真主和七舅老爷快来救命啊!!”

怪老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看着韩夜鬼叫着越跑越远,等对方的身形就快消失在草丛里时,他才伸出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银灰色的光幕从天而降,直接将正在逃跑的韩夜笼罩,韩夜立刻就被定在原地,他还保持着大步向前的姿势,任不管如何用力也无法再向前移动半分。

兰迪从韩夜的肩膀上滚落下来,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上,还好这丫头在怪老头出现时就已经吓晕了过去,此时摔在地上也没醒过来,怪老头又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再一次原地消失出现在韩夜面前。

可怜的韩夜此刻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直脚却迈向前方,样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他的意识依然存在,但身体却偏偏不听自己使唤,无法做出任何动作,那怕动一动手指都不行。

韩夜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怪老头非常厉害,至少要弄死自己跟玩似得。

怪老头也不说话,还是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看着韩夜。

“你是谁啊?”韩夜鼓起勇气问。

“我是谁?”怪老头挠了挠自己脏兮兮的头发喃喃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这一觉睡了很久,记忆还没恢复过来,我怎么知道我是谁?”

“那你也得有个名字吧?”韩夜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以前认识的人怎么称呼你的?你总记得吧?”

“以前认识的人怎么称呼我的?这个我知道,我记得他们都喜欢称我叫老头子,”怪老头指着自己的大鼻子笑道:“对,他们叫我老……头……子!”

“老头子?这个名字可真够一般的,”韩夜勉强自己镇定下来,“那你把我定在这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不要紧,”老头子哈哈大笑,“我今天才醒过来,醒过来时居然就看见了你,这叫什么?这叫缘分啊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笔交易啊?嘿嘿……”

月光如锦,马车在月光下飞奔,当古鲁丁城的灯火星星点点的出现在眼前时,韩夜终于长长的透了口气,到底是回来了。

兰迪被马车颠了下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开始大哭,韩夜立马抱着兰迪,温柔的抚摸着她额头前的秀发安慰她。

小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韩夜给兰迪说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兰迪只是子爵府里照顾韩夜起居的一个丫鬟,从小在子爵府里长大,那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几下就被韩夜给糊弄过去了,到最后还自责自己居然在野炊时睡着了,扫了二少爷出游的兴致有些过意不去,弄的韩夜又是连哄带骗的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马车进了子爵府,韩夜让兰迪回房休息,自己则一个人去母亲那请了个安,按往常的惯例乱七八糟一顿胡编,蒙混过关后又去看了看姐姐,陪姐姐聊了一大晚上家常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中午,韩夜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来得急梳洗打扮就冲进子爵府里的厨房,在厨房里面忙乎了一下午,然后换了套衣服出了城主府,到街上溜达了好一会,收集了一大包东西后才骑马出了北门,直奔翡翠湖而去。

到了湖边还是傍晚,韩夜下了马将马拴在一颗小树上,将硕大的包裹拧下随意来放在一块石头旁,自己则在不远处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不慌不忙的躺了下来。

天慢慢的黑了下去,终于,在月光重新洒满湖面时,湖水又开始剧烈的波动,老头子还是穿着那身脏兮兮的灰色布袍从紫光中出现。

老头子一出现就发现了他,下一瞬间就出现在韩夜面前,韩夜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任由老头子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几本古装书,封皮已经因为时间太久变的有些破损了,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吃的喝的铺了一大堆,有半只烧鹅、一大块猪排、一些烤鸡腿,甚至还有一大壶的果酒。

老头子盯得双眼直冒绿光,特别是那壶果酒,他几次用颤抖的手将酒壶盖,又不甘心的将盖子盖上,最后只对着酒壶的口子闻了闻,咽了咽口水。

“你为什么不喝?”韩夜看着老头子犹豫不决的样子很好奇。

“喝?”老头子叹了口气,慢慢的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体,拿什么来喝?你也见到了,任何东西,包括你的拳头都只能穿过我的身体,这酒就算我喝到嘴里,也不过是流淌到地上,叫你带这些东西来,也无非是看看解解馋,叫我喝我可就真做不到了。”

“灵魂体是什么?”韩夜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老头子身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老头子的胸口,和上次一样,手指毫无阻碍的穿过他的身体。

“灵魂体就是一种能量,”老头子脸色古怪的看着韩夜,却没有阻止他那幼稚的举动,只是像在自言自语般给韩夜解释,“我曾经是一名魔法师,但只要是人类,寿命总有枯竭的一天。

随着我的实力的不断提升,我也感觉到我的生命力在不断衰竭,终于有一天,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所以我费了很多力气布置了一座魔法阵,在生命力完全流失掉之前,将我的意识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从此以后,我只要通过不断的冥想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力量,这样意识也不会消散,我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研究魔法的奥义。”

“这么说来,你是一名死灵法师?”韩夜的语气有点不自然,死灵法师可是臭名昭着的代名词。

“死灵法师?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那么低级的玩意?”老头子立刻就直起腰来,双手叉在腰说,“我可是一名亡灵法师,传说中的灵魂捕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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