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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守灵

李老头的意外死亡,让我们几人更加害怕,李老头家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而李老头的尸体就在院子中间,上面盖了一块白布。

“王恒,你说李老头的话,意味着什么?”我悄悄对着老王说道:“他是在警示我们么?”

老王神情凝重,没有回我话,而是一直盯着李老头的尸体,他走到李老头的尸体旁,掀起了头部的的一角,由于我在老王后面,并不能看的太清,只能闻到一股臭味。

这个时候,院子突然卷起了一阵风,哗啦一下,就把那块盖尸布,给吹了起来。

李老头,头部一边已经完全烂掉,脑浆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看的我当场呕吐,老王比我好那么一点,赶紧扯过那白布,又给李老头盖上。

老王面如土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面走,我感觉他手上黏黏的,低头一看,老王和我手上都是一些红白混合物,可把我给恶心的不轻。

我俩洗了手,老王把李洁、老周和我叫回了家,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几口,才开口说道:“不对劲,这李老头按照尸体腐烂程度应该死亡了好一段时间了,这不科学啊!”

我也赞同老王的说法,这刚死的人,尸体怎么会腐烂呢。

老王看了我一眼,沉默少许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李老头衣服上的泥沙。”

我摇摇头,老王接着说道:“我有个猜想,不过我说完你们不要慌张。”

“老王,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卖关子了!”老周似乎有些生气,这出来游玩,碰到这种事,他的心情差也可以理解。

“这个村子,可能是一个鬼村!”老王说的很慢,但却如大锤重重击打在我的心头。

如果按照老王的说法,我父母岂不是已经死了。

“只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这太恐怖了”老王补充道:“我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

“小陈,别玩了,快去给你李婶帮忙!”我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觉得我爸怪怪的。

我家和李老头家关系很好,李老头一直以来对我也不错,但是这李老头下面不行,所以没有后代,今晚就让我守灵,我刚刚想拒绝,我爸就把脸给拉下来了,我了解他的脾气,如果我敢拒绝,估计他真敢拎着棍子揍我。

让我守灵,还是一个人,那不是闹呢,我对着老王说尽好话,外加威逼利诱,他才同意陪我一块守灵。

到了晚上,大家都回家了,就连李婶也去了我家,李老头的尸体被放进一口黑色棺材里,棺材的头部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下面放了两盏香油灯,两盏油灯之间是一个火盆,里面还有燃着的纸钱,而这间屋子就暂时当做了灵堂。

这场面看看就让人后背发凉,还好有人陪我,我俩今晚的主要负责往油灯里倒香油,防止这油灯熄灭,这油灯,又称为长明灯,守夜时,如果熄灭了,归来的魂魄就看不到自己尸体,他们就会误以为自己还活着,不去投胎,而错过投胎的鬼魂,就会变成厉鬼害人。

我和老王弄了一些瓜子花生,一瓶白酒,不仅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壮胆。

到了半夜,风声不断,油灯上的火,被吹的左摇右晃,被风吹着,我也清醒了不少,看到油灯可能被吹灭,我对老王说:“我去找个灯罩,你先在这看着会。”

老王大手一挥,道:“你去吧,弄完赶紧过来继续喝。”

我摇摇晃晃,慢手慢脚的走到李老头家的杂物间去找灯罩,灯罩这东西很好找,山里人家,哪家没有十来个备用啊,我随手拿了两个。

走出杂物间后,突然头晕的厉害,一下子倒了下去,睡着了。

不过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些寒意,我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就站了起来,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特别的安静,我怕误事,赶紧拿着灯罩去灵堂,但两个油灯早就熄灭了,地上的纸灰飞的四处都是,我赶紧重新点燃这两盏油灯,罩上灯罩,又往火盆里撒了一些纸钱,但随后一阵风,吹的纸钱四处飞舞。

夜风吹的呜呜作响,像是女人在哭泣,我这会酒已经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给火盆添纸钱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老王嘟囔的声音。

“老王,怎么不看着点啊,这灯都灭了!”我一边说他,一边弯腰往纸盆里扔纸钱。

没人搭话,我转过身一看,外面一个人也没看见,月亮也被云层遮挡,显得异常冷清,外边的门和窗户,被吹的咣当作响。

“老王……”我轻轻叫了一声,四周还是没人回应,我的声音好像被淹没在那呜咽的风中,我心里起毛,这深更半夜,老王干嘛去了。

我不停的往火盆里放纸钱,火越烧越大,因为这样,能让我安心一点。

“婆婆,给你点钱用吧,你也怪可怜的……”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细,但我听的出应该是老王的声音,听声音,老王似乎出去了。

不对啊,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其他人呢,我心里悚然,老王不会喝醉了,说胡话去了吧。

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向外面跑去,我真担心老王出什么事,不然我真是难辞其咎。

出去后没看见老王,左看右看发现刘婆婆家的门居然没有关闭,屋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

“老王,你在哪里?”我轻声喊道,没人搭话,我又走了十几步,突然看到一个身影,正对着一边比划着什么,看那体型,是老王无疑。

我上去拉他手,却发觉他的手很冰,还有一股血腥味,他缓缓转过身,恶狠狠的道:“踏上死人路,阳人难返回……”

我去,这居然是李老头的尸体,他的脸上全是血。

我当时吓得动都不敢动,李老头一把伸手抓住了我脖子,但就好像触电一般,直接缩了回去,身上的血兹的我一脸都是,然后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真的成了挺尸。

这时我听到老王在叫我,我急忙跑回李婶家,老王见到我,突然双膝跪地,口中还念念有词:“李大爷,咱俩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就不小心弄灭了你的油灯,您老还请莫怪,您老要是真怪,您去找陈凯,是他让我来的……”

看着老王一脸害怕的样子,很可笑,但我笑不出来。

很明显,老王把一脸血的我,当作了李老头,不过,这臭小子,做错了事,甩锅甩得可真是快。

我也是惊魂未定,哪有心思捉弄他,刚才遇到的事已经特别骇人了,这会儿,我没心情和他废话:“老王,是我,陈凯!”

老王嘴角微微一动,停顿了几秒疑惑道:“听声音你还真是老陈,不过你这一脸血,是哪来的?”

“老王,我回来了,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声音这时在门外响起,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老王看我的眼神突然就不对了,看他样子好像是要和我拼命,但如果他要是出去了,今个是铁定没命啊。

我急了,道:“老王,你千万不能出去,出去就死定了,外边那个不是人!”

可是老王根本不等我解释,抄起一个棍子就招呼了过来,我骂道:“老王,你可真下的去手啊,我草你二大爷。”

这个时候,老王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我松了一口气,这一棍子下来,我真是不死也得残啊。

“你还真是陈凯!”老王一把拉住我道:“你杀人了,一脸血。”

“老子吐你一脸血,刚刚我差点被李老头的尸体给干掉!”看着老王提着棍子,我就气鼓鼓的,然后我就去找水将脸上的血给清洗了无数遍。

“老王,你不要被鬼给迷惑了,赶紧出来啊!”外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声音和我一模一样,还挺具有迷惑性。

“你大爷,滚吧,老子才不信你!”

“老王,你挺笃定啊!”其实我当时也不明白,那棍子,老王为什么没有砸下来,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因。

我俩就那样憋着,守着棺材,熬了一夜,第二天,打开棺盖一看,李老头的尸体还在,但干巴巴的,血液好像全部被抽取了一般。

昨晚,我俩坐在棺材旁,哆嗦了一夜,外边的声音一直没消停,就像是勾魂一样,今个,我们说什么也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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