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光线已经变得暗淡了许多,相当于黄昏或者黎明之际的自然天地,周围还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估计这是一个天然溶洞吧!
四周隐约可以看到各种姿态的石钟乳,包括头顶、脚下,到处都是,刚才只顾着走路,却忘了观察,原来这里的环境跟里面那口水晶棺材所放的地方不同了。里面是干燥寒冷、空气浑浊,而这里确是潮湿温暖、空气清新。
我心中不由得一愣,难道我们到了出口?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牛对我小声地说道:“快看!那个杨麽公在干嘛呢?”
说着铁牛的手指望去,只见老杨将二喜还有大脑袋扶起来坐在了一块相对光滑的钟乳石上面,然后又在他的那个蓝色布包里捣鼓了几下,掏出了两张黄符还有两个我从没有见过的小碗、一根蜡烛、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摆在了地上。
他从年轻小伙的手中接过一根火折子以后,扒开盖子点燃了蜡烛,但由于这里比较潮湿的缘故,蜡烛着了几次又熄灭了,旁边的那个年轻小伙坐立不安地看着他师父,嘴里自言自语道:“鬼吹灯,一定是鬼吹灯!”
老杨骂道:“吹你个大头鬼呀!没看见这里潮湿么来,你来试试!我只要这跟蜡烛燃烧两三秒就行!”
老杨说着就把火折子递给年轻小伙,自己拿着黄符侯着。
好不容易才把那两张黄符给点燃,然后他开始在那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念完以后,他将手里还在燃烧的黄符扔进了碗里,很快那黄符就要燃烧完了,他捡起一旁的葫芦,揭开盖子,往里面倒了一点类似酒或者水的液体,然后晃荡了几下,吩咐年轻小伙掰开二喜、大脑袋的嘴,将那伴着黄符烟灰的液体灌进了二人的口里,然后让年轻小伙扶那两个人坐着,不让他们倒下,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了两个香囊,分别挂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做完这些以后,年轻小伙问道:“师父!这样他们就没事了么?”
老杨点了点头道:“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至于能不能醒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你在这里守着,我过去看看那个老郑还有胖子怎么样了?”
年轻小伙点头道:“嗯嗯,师父您自己小心点!”
老杨二话不说就朝着原来的路返回,经过我们身旁时,我们急忙趴在地上,这才没有被他发现,虽然我不知道这时候被发现会怎么样,但还是尽量拖吧,最好是一路走出都不被他们发现,毕竟我们毁了他们的逃生之绳,也不知道他们会对如何对待我们两个小孩。
一分钟以后,我发现老杨已经走远了,这才端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牛头,你还好吧?”我看着他的脚有些红肿,于是关切地问道。
铁牛道:“没事儿,只是我的脖子,好像失去了知觉!”
“啊?我看看!”
我说着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光线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我又伸手过去掐了一把。
我原本还担心铁牛会疼得大叫,所以只是轻轻地掐了一下,结果铁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又用力掐了一下,结果铁牛还是若无其事地看着我。
我问道:“不疼么?”
铁牛淡淡地说道:“没感觉!”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铁牛中了幽冥鬼虫的毒液,这种毒液先是在体内慢慢地扩散,让皮肤失去感觉,然后再让皮肤慢慢地腐烂,最后整个人就只剩下一个骨架,骷髅……想想就可怕!
“嘿!你又在发呆!快看那边,那个杨麽公在干嘛呢?”
我顺着铁牛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老杨一只手提着一个布袋,一只手从里面抓起一把白色粉末,均匀地洒落在那口水晶棺材表面,然后只见那口水晶棺材表面立刻出现了一滩透明的粘液,覆盖在棺材表面。
那群幽冥鬼虫见状,就像是见到了食物一样从那棵玉树上飞来,扑到了那口水晶棺材表面,就在这时候,他们就像是落入了一滩粘性较强的胶水一样,密密麻麻地覆盖在那口水晶棺材表面,任凭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很快就被镶嵌在棺椁表面。
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幽冥鬼虫见状,立马调头就飞跑了,老杨还在那里看着那群镶嵌在那口水晶棺材表面的虫子,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只漏网之虫。只见它在上空打了几个圈子之后就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家伙斗不过老杨,要过来拿我们当作出气筒了,它振动着透明的翅膀,尾部的光圈依旧那么耀眼,转眼就飞到了我们面前。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幽冥鬼虫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理都不理我们就径直地飞了出去,它穿梭于头顶倒垂的石钟乳之间,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我的一颗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小心肝总算乖乖地归位了。
当我回头看向老杨时,不由得一愣,只见那群怪虫一动不动、错落有致地镶嵌那口水晶棺材表面,尾部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从远处看,就像是一颗颗珍珠玛瑙镶嵌在那口水晶棺材表面。那些虫子又像之前被封在荧光树的枝杈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沉睡。
这时候,老杨很轻松地就将胖子的尸体挪开,我可以明显地从胖子那套在身上的松垮衣服看出,他已经只剩下皮包骨了,这是为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老杨拿出九根蜡烛、三柱清香、一个香炉、几道黄符摆在了那口水晶棺材前面,他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九根蜡烛,然后又点燃了三柱清香,在那口水晶棺材前面拜了三拜。
半晌,他解下了背后那口从未离身箭筒,从里面拔出了一把做工精细的桃花木剑,然后在那里跳来跳去,好像是在舞剑,那步法跟我爷爷做法时的步伐十分相似。这个老杨什么来头?跟我爷爷有什么关系么?
我正看着他发愣,突然只见他咬破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指,往脸上一抹,将剑尖往地上的黄符一刺,就挑起了几张黄符,然后又接着跳,大概半分钟之后,他用力一甩,那几道黄符竟然像是离弦的箭矢,分别稳妥地贴在了那口水晶棺材的四周。
他这是要闹啥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