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三步并两步地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只觉得脚下的泥土越靠近那片林子就越潮湿松软。
老爸心中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解开绑在腰间的猫爪,朝一棵粗壮的树干枝杈一甩,然后双手一拉绳子,双腿蹬地一跃而起,爬到了树杆上。
这时候,老爸居高临下,只见在两三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泥土中攒动,那人正是刘叔,他陷入了沼泽地。
“老刘,别动,拉住绳子!”
老爸说着将猫爪一端的绳子朝他甩了过去。
刘叔拉着绳子慢慢地从泥土种爬了出来,顺着树杆爬到了老爸身边。
“其他人呢?”
“不知道,估计没跟上来吧!”
“现在怎么办?”
“去找他们吧!”
“嗯嗯!”
两人说着就慢慢地爬到了树干的另一头,然后跳到了一块旱地上,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发现前方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地坐着一个人,从服饰来看,应该是二叔,两人急忙跑了过去。
只见那人就像草垛一样斜靠着那棵榕树,他的下半身已经齐腰断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剩腰以上的躯体还在,一副狰狞得扭曲的白色面孔让老爸他们都差点认不出来他是谁了,特别是那对睁得很大、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的眼珠子,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潭死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老爸用手探了探他的的鼻息,已经没气了,又用手摸了摸他的手,已经冰冷了。
“怎么样?”
“不行了!”
“他这是怎么了?”
老爸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里太诡异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动物,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那他怎么办?”
“要不你背回?”
刘叔默不作声地跟在了老爸后面。
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草丛里有动静,两人停住了脚步,只听草丛里传来声音:别管我,快走啊!
那是苟爷的声音,他们发生了什么?
老爸跟刘叔闻声刚要冲上去,结果却见三叔慌忙地朝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老爸见状急忙从草丛里跳出来叫道:“老三,发生了什么?”
“怪……怪物,快跑!”三叔说着也不管老爸他们,径直地顺着老爸他们刚才返回的方向跑了过去。
“别去,那边……”
老爸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在老爸面前消失了。
“现在怎么办?”
“不管他了,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们来到了三叔刚才呆的地方,却发现草地上除了有拖拉的痕迹之外什么也没有,两人面面相觑,多不知所以然。
“啊!”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是老三的声音!”
“真是活见鬼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朝大榕树那边跑去!
只见三叔的脑袋在那潭死水上的枯叶间晃动了几下就沉了下去,转眼间,水面又变得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两人见状都傻愣愣地待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先别管了,原路返回,快点离开这里再说!”
老爸说着又返回到刚才苟爷消失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他们进山时的小道,顺着那条路应该就能走出这片奇怪的林子。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他们必须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就真的与世长辞了,不过在返回的途中,如果能够找到苟爷那更好。
他们点起手中的火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伤痕累累,估计是刚才情况紧急,被树枝藤条给刮伤的都不知道。
回到了刚才苟爷消失的地方,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咱们来时的路呢?”
“我感觉好陌生呀!”
“会不会是迷路了?”
“有可能!”
“既然不是来时的路,那咱们就顺着苟爷消失的线索寻找下去吧!”
“嗯!苟爷好歹也是村里的核心人物,也许他还有救呢,咱们不能够扔下他不管的,刚刚他就在这里消失的,不如就在这附近找找看吧!”
于是两人点着火把在那片草地附近找了起来,结果发现了一条血迹一直往前面的密林深处延伸,他们跟了上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那条血迹突然消失不见了。他们举起火把照了照,想看清周围的物事,结果这里除了参天古木还有粗壮的藤蔓以及稀奇古怪、闻所未闻的荒草之外,别无他物。
这血迹怎么到这里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他们实在想不通。
线索中断,他们不得不得原路返回,结果回头一看,刚才被他们踏平的杂草,居然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他们已经记不得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走来了。
我老爸原本想顺着血迹往回走,结果低头一看,那血迹哪里还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摇了摇头。
此时的雾气越来越浓,气温逐渐下降,夜色也越来越暗淡。原本可以照明两米多的火把,此时竟然连一米以内的物事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更不要说一米以外了。
看着那些疯狂生长的杂草以及两三米高的荒草,他们不寒而栗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头都爬满了恐惧,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
我老爸随便拨开了密集的荒草丛,然后就叫刘叔跟上自己往外闯。
刚走出几步,他发现这荒草越来越密集,直接拨不开、迈不出步子了。
我老爸将火把放低,往荒草丛看去,只见那些荒草像头发一样密集的分布着。
再仔细一看,只见在那些荒草的表面,居然覆盖着一层毛茸茸的黑色绒毛,随便晃动一下,那些黑色绒毛就蠕动起来,然后,在那些黑色绒毛上面,又增长出许多这种荒草的枝叶。
原来这种荒草之所以越来越密集,是因为他们晃动过它们,也不知道这特么是什么歪理。这里又不是沼泽地,怎么会越陷越深呢,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匪夷所思。
我老爸示意刘叔别动,只见那些荒草随着他们的静止而停止了增长。
刘叔也大概发现了这个奇异的现象,他感叹着:天哪,不会吧,现在都不能动了,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喘!难不成今晚就要活活地困死在这片密不透风的茫茫荒草丛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