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尾声,秋老虎带着张牙舞爪的热意来势汹汹。
大抵是天气的缘故,洛杉总是没什么精神,在顾言这里,所有的麻烦事情也好像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让她整个人在放松之际,也多了几分茫然。
这些时日顾言始终在捣鼓曾给洛杉的那根项链,用顾言的话来说,洛杉不可能一直就躲在这里不出去,她的体质太容易招来邪祟之物,而上一次即便洛杉带着项链,那怨气都敢直接冲向洛杉,说明项链的正气还不够,而他却始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洛杉她这体质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质,见他不说,洛杉也懒得去问。
在顾言没有完成项链之前,洛杉也不能离开这里半步,洛杉明知道顾言这是在拖延时间,她却没有反驳,因为她不仅知道顾言是不希望她在这个时间点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除此以外她也需要时间来捋一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只是成效甚微,没什么头绪。
这一日,顾言依旧坐在工作台前研究着项链,而洛杉则是站在二楼的窗前,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那一片日渐消失的绿意。
当然,有些事情顾言不说,洛杉却未必不晓,当初她的一时冲动逃离南城警局,之后老管家惨死,死法与宋嘉文如出一辙,这无疑又将矛头指向了自己,除了宋嘉文一案,自己也成了李伯惨死的嫌疑犯,虽然没有实际的通缉单,但是在洛家的施压下,南城警方明里暗里也用了不少的方法在找她,而她能安然待在这里,自然全要归功于顾言藏人的本事。
不知为何,洛杉忽然就想起了前世,那也是夏末初秋,当时的皇帝昏庸无能,南方大旱,民不聊生,还是七王爷的太丰帝在青州起义,以民为由讨伐自己的亲哥哥,而她,身为七王妃,披甲随同。
只是没想到,在那营帐之中,她见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个曾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知己。
而她,终究也是因为一时冲动成了众矢之的,最终害人害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记忆如同残酷的坚冰,在洛杉的心头久久不化,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迷蒙间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叮铃。
窗边的风铃随风轻舞,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洛杉猛然回神,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快步走到二楼围栏边,朝着下面正在忙碌的顾言喊道:“洛铭来了。”
顾言手中的动作一顿,他蹙眉看了看装在门口的显示屏,对着二楼的洛杉嘱咐道:“躲好,别下来。”
语毕起身走去将门打开,而洛铭则刚准备按下门铃,手还抬着,略显错愕地望向顾言。
顾言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洛铭这才恍然,随即说道:“好久不见。”
顾言点了点头,回道:“找我有事?”
“不请我进去坐坐?还是不方便?”洛铭淡淡道。
顾言微微闪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看着洛铭四下打量着,随即淡然地落座在沙发之上,见他没察觉什么,便兀自倒了杯咖啡放到了洛铭跟前的茶几上。
“说吧,有什么事情让你亲自过来找我。”顾言斜倚在一侧的工作台上,环抱双手淡淡道。
洛铭轻抿了一口咖啡,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洛杉失踪了,你知道吗?”
顾言如墨的眸间满是淡漠,“你知道我一向不多管闲事。”
洛铭看了顾言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说道:“这件事,你一定要管,找到她,亲手把她送进警局,这里是二十五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二十五万。”
顾言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凭什么以为连南城警方都找不到的人,我可以找到?”
“警方用的方法再多也不过都是寻常方法,而你不一样,你是天师,总有一些特别的本事不是吗?”洛铭沉声说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顾言淡淡道。
“你的师傅曾经说过,但凡是洛家的事情,都可以找你帮忙,如今洛家有难了,你难道不帮?”
顾言眉头微蹙,“区区一个洛杉就能让洛家蒙难吗?”
“你不明白,洛家的灾难不是洛杉,是……”洛铭顿了顿,双眸染上几分疲惫,“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顾言打量着洛铭,他的话不禁让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