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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征服南极(3)

【纵深阅读】

南极点

在地理,南极点位置上有着非常明显的特征。

从纬度上说,南极点在地球表面上是南纬90°,也就是说南极点是地球南半球上纬度最高的点。因为地球是一个扁平的椭球体,所以,南极点也是南半球地面上距地心最近的一点。

从经度上说,南极点是地球上所有经线在南端的一个汇聚点。也就是说,地球上任何地方的两个人,如果他们始终沿着一条经线向着正南方向前进,那么他们最终会在同一个点上会师。他们会师的这个点就是南极点。

南极点位于南极大陆的中部,高度为海拔3800米,冰层厚约2000米,气候十分恶劣,年平均气温为-50℃,最低气温为-80℃,年平均降水量为3毫米。

南极点是地球上没有方向性的点。站在南极点,东西南三个方向完全失去了意义,在这里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北方。

在南极点上,24小时昼夜概念是不存在的。因为在南极的冬季,南极点有半年根本见不到太阳,全是黑夜;在南极的夏季,南极点有半年太阳永不落,全是白天。这样,在南极点有半年的白天,半年的黑夜,所以在南极点的一昼夜不是一天,而是一年。

在南极点,如果围绕极点上的旗杆转一周,最慢的也不过是几分钟时间就可以完成了。这却等于围绕地球转一周。

在南极点,任何一个表所指示的时间都是绝对准确的。因为全世界的时间都是由联结南极和北极的子午线决定的。南极点是所有子午线集中的地方,所以全世界的时间都集中到这一点上。因而,在南极点上,只要说自己的表是随意选择的子午时间,就永远不会错。

捐躯南极——斯科特

罗伯特·福尔肯·斯科特(1868~1912),1868年6月6日出身在“域外庐”。是一位英国海军军官。1881年加入英国海军,1891年升为上尉。1900年开始进行第一次到南极洲的探险,其目标是罗斯海。他发现并命名了爱德华七世半岛。1904年他回到英国。

【经典回放】

(一)

阿蒙森首次登上南极点之后的第33天,英国的斯科特极地队也到达了南极点,但与阿蒙森相比,他们的经历和后果有着天渊之别。

斯科特对他领导的1900~1904年的南极探险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拜访皇家地理学会会长马卡姆先生时,斯科特产生了当探险家的想法,并且组织领导了这次南极探险。通过布设仓库和支援队,他开创了极地旅行的新办法,并且创造了到达离南极点只有870千米的南纬82°17′的世界纪录。这次探险的辉煌成就,使他名利双收,从上尉晋升为中校。要顺利地晋升为将军,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与此同时,传来了一则新闻,使他大为吃惊。曾在他手下的沙克尔顿,1909年1月9日率领英国南极探险队到达南纬88°23′的地方,离南极点只有180千米了,这更加激起他重返南极的念头。

斯科特组织了英雄时代最为庞大的南极探险队,包括7名军官,12名科技人员,14名海军士兵,于1910年6月离开欧洲。他公开宣布,其目的是纯科学性的。但谁都不怀疑,他的主要目标是到达南极点。

1910年10月中旬,斯科特在墨尔本收到阿蒙森拍给他的电报,当时他对此的反应没有记载,但一年后,去南极点前给他妻子的信中却说:“我不知道阿蒙森在想什么……我决定确实按我要做的去做,不受他的影响。任何竞争的企图必定破坏我的计划,不用担心,这件事对我没有什么折磨。老实说,我很少考虑它。”

“新大陆”号船长57米,吃水5.8米,总吨位392吨,最大航速为6.5节。1910年10月25日,斯科特乘“新大陆”号离开新西兰,12月2日的上午,船进入西风带,遇上了猛烈的暴风,恰在这时,船的蒸汽泵堵塞了,水溢入机舱。全船人员经过48个小时的苦干,才使船转危为安。还有令惴惴不安的是在此期间失去了2匹马和1只狗,为减轻船的载荷,约20吨重的煤油被投入海中。

12月9日,“新大陆”号进入浮冰区。茫茫的海面上,漂浮的冰块、冰山封锁了航道,前进十分困难,有时前进一二海里竟要花十几个小时。斯科特本想在圣诞节前赶到麦克默多海峡,但一直拖延到1911年1月3日,他们才来到克罗泽民近海,从望远镜中能看到他们上次设下的通信站。

这里是连续24小时的白昼。沿岸队从早晨7点干到夜间12点,一天工作长达17个小时,而全体船员则分两班,每4小时轮换一次,即干4小时,休息4小时,这种不平等的劳动分工,对沿岸队来说,有些过于劳累。

到1911年1月6日,米尔斯有了两只狗队在运输,两天后,奥茨套上了一些马。一辆履带式拖拉机在冰缘破裂时掉入海里,但另两辆在从船到岸的冰面上拖运货物中,大显身手。到1月21日,一幢别具英国海军海岸建筑风格的小房,在埃文斯角落成了,所有物资也都卸运完毕。4天后,斯科特就带队去布设仓库。

(二)

斯科特带领着12人,8匹马和两只狗队出发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新手。3周以来,他们每天工作17个小时,抽空吃饭和睡觉。鲍尔斯在出发前的72小时没合眼,一直工作到交班的最后一分钟。另外,在起程前他被马踢了,仅仅让彻里一加勒德给包扎了一下,因为他怕医生不让他去。

1月29日,他们到达离基地38千米的罗斯冰架,但实际行程却有145千米。在这里放下一些马的饲料,取名为安全营地。在这一望无际的积雪上面,人可用滑雪板滑行,而马却无能为力,雪深齐过马肚子,马只能挣扎着缓缓行进。

2月12日,他们到达明娜崖,被暴风雪困了3天,在离埃文斯角86千米处设了一个仓库。此时,2匹马不行了,驯马专家奥茨建议杀了作狗食,但斯科特舍不得,派埃文斯·福德和基奥恩把3匹最弱的马送回去。他俩在15天后才回到安全营地,但仅幸存1匹马。

布设仓库队共有5人,马5匹和2支狗队。狗因为缺少食物,饿极了,一支狗队竟向马发起了攻击,差点把一匹马咬死。

这是一次不够理想的旅行,到2月16日,他们才到达南纬79°27′,离斯科特计划在80°的主仓库目标还差67千米。他深知,若继续往前走下去,有可能遇到南极寒冷黑夜的危险,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们就在这里把一吨重的燃料、食品卸下雪橇,设了一个仓库,称为一吨营地,然后赶忙返回。

2月28日,鲍尔斯、加勒德和克林3人,带着5匹马去棚屋角。旅行一开始就倒下了1匹马,于是物品重装雪橇,由4匹马拉着前进。他们疲困之极,夜间就在看上去是坚固的浮冰上宿营。谁知半夜里,这块浮冰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岸边向大海漂去。他们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块小浮冰上过的夜,而马却在另一块浮冰上。但到黎明时,他们和4匹马所在的小块浮冰又神秘地合拢在一起了。第二天,他们又遇上以海豹为生的虎鲸的袭击。这些不速之客出现在他们的浮冰周围,有的还把头伸到浮冰的边缘,力图把浮冰掀翻,使人马掉入海中,弄到一餐美味佳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机智勇敢的克林,一跃跳到另一块小浮冰上,奋力用雪橇把它划到岸边,上岸后,飞快地奔向安全营地求援。6个小时后,他带来一些人和1匹马,用绳子往回拉浮冰,但此时正值退潮,好不容易才把人在的浮冰拉到岸边,而4匹马所在的浮冰仍向海里漂去。他们只好忍痛开枪,把它们射死喂了虎鲸。

(三)

1911年10月24日,埃文斯上尉、戴、拉什利和胡珀4人,驾拖拉机离开棚屋角,要开到南纬81°31′,在那里等待主队。但他们离开棚屋角只走了64千米,拖拉机的注油系统就坏了,修了半天也不顶用,最后只得像南森说的那样成了一堆废铁,扔在雪地里。埃文斯留下马的饲料,拉着半吨补给品向约定地点前进。11月15日,他们到达胡珀山,并在那里设下胡珀仓库。

他们隔一定的距离就杀马,并布设仓库,12月10日到达比德莫尔冰川脚下,他们在那里忍痛射杀了最后一批几经折磨、弱不禁寒的气息奄奄的马,就地设下了“屠宰场”仓库。第二天,狗拉着主队取近路上了比德莫尔冰川,同时,第二支援队(2人)和狗队返回。

在攀登比德莫尔冰川的第一阶段,斯科特认为事情进展的并不坏。尽管他比1908年沙克尔顿的进度落后5天,但他的补给品的状况要好得多,全队人员身体强壮。这种折中的乐观表现在派米尔斯带回的短笺中:“事情不像预期的那样乐观,但我们振作起精神定叫运气好转……我能像以前一样地坚持下去。”

事情仅仅是刚刚开始,道路是险峻的,地面崎岖不平,暴风雪随时可能袭击。但他们能够每天行进,只在经过最险恶的地方,才不得不分段运雪橇。然而,到12月16日,他们比沙克尔顿的时间表晚6天,但5天后,又赶上了3天。

又2个支援队(共4人)回去了,现剩下8人继续前进。斯科特停止了每天坚持平均速度的尝试,改为计时法,每天拉雪橇前进9个小时,加上装卸营地时间,每天平均工作15个小时,没有星期天,只在天气阻止前进时才休息。

圣诞节这天是愉快的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拉着雪橇,双份定量全吃完,外加圣诞布丁、生姜和一小杯白兰地。斯科特完成了到达南极点的极地队的最后人选,改变了原来4人的想法,由5人代替。

1912年1月4日,极地队出发前,他们把雪橇砍短了,而且对滑动装置进行了修理。在干这件事的时候,埃文斯不小心割破了手,但没敢报告,唯恐失去到南极点的机会。到1月7日,他的伤处引起腐烂,由威尔逊来处理,在那抗菌素尚未问世的年代,他对这种伤情束手无策。

第二天,他们穿过沙克尔顿创造的最南纪录,这里提示斯科特,要么,到达不了南极点,要么,到达了南极点,但可能回不来。因为鲍尔斯感到伤寒严重,埃文斯的手伤越来越重,但他不可能提出来停下休息。

他们在距南极点48千米处设了最后一个仓库,带着4天的食品供他们往返96千米到最前面的一仓个库期间使用。这样安排,几乎没留任何余地,斯科特也意识到这有点铤向走险。

1月16日,他们到达了南极点,发现了一架帐篷,里面有一些被抛弃的工具和3条袋子,袋子里装着两打未开封的手套和袜子。另外,还有阿蒙森给斯科特的便条和一封信。阿蒙森在便条中请求斯科特把这封信转交给挪威国王。他们对这架帐篷拍了照片,并画出了它的图样,然后,升起了英国国旗,并对这面旗也拍了照片。

(四)

1912年1月18日,他们开始返回。斯科特在日记中写道:“就这样,背朝着我们内心渴望到达的目标离去,我们前面还有漫长的道路,必须靠自己拉着补给品徒步走完,别了,黄金般的梦想!”

这些天来,白天的工作未减,行进路上,既无欢乐又无歌声,只是每天9小时的艰难跋涉,斯科特的日记记载着,队员们一个又一个的受伤致残,其中有的相当严重:

1月28日,埃文斯的5个手指被冻得起了疱。奥茨的大脚趾由蓝变黑。

1月30日,威尔逊的腿扭伤了腱。

1月31日,埃文斯的指甲掉了两个。奥茨的脚趾大多变黑。”

2月2日,斯科特跌倒了,肩膀严重碰伤。

2月5日,埃文斯掉了3个手指甲,鼻子开始化脓。

2月7日,他们回到比德莫尔冰川的源头,从仓库里捡起只够用3天半的定量,奔向该冰川半路的云标山。斯科特在这里给自己和鲍尔斯发了一张无疫证书,威尔逊的腿正在好起来,只有埃文斯令人担心。

随着高度的下降,埃文斯的病情没有好转。他的头和脸全是化脓的冻疮,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掉光了,话也不说清了。2月17日,埃文斯与大家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受惊的同伴们赶快折转回去,走到埃文斯跟前,发现其已经陷入神经的极度错乱。12时30分,埃文斯默默地离开了人世。

他们把埃文斯装在睡袋里,埋在一堆冰块下,斯科特为他举行了简短的葬礼。之后,他们就赶路了,在同一天到达了罗斯冰架。

一周后,在中冰障仓库的煤油也严重流失,除非他们加快步伐,否则到不了112千米的胡珀山,他们的煤油只够用5天了。

斯科特的最后一篇日记是3月29日写的。日记中说:“自21日起暴风雪一直在刮。20日这天,我们每人只有两茶杯燃料和够两天的食品。我们每天都准备启程走完这17千米的路程,赶到救命的仓库,但是,我们却无法走出帐篷。假若我们走出去,那么,暴风雪一定会把我们卷走,并埋葬于茫茫大雪原中。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们要坚持到底,但是,我们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了,悲惨的结局马上就会来到。说起来也很可惜,恐怕我已经不能再写日记了——罗伯特·福尔肯·斯科特。”

他的日记的最后一句话是:“看在上帝的面上,务必请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1912年初,“新大陆”号为了不使船被海冰封冻在麦克默多海峡,仅留下13名志愿者之后就返回新西兰了。

到10月28日,南极夏天刚临,阿特金森就率领一支10人搜索队出发了。两周后,他们来到一吨营地,见还未启用,知道斯科特没有到达这里,就又往南搜索。走了17千米,发现一个雪堆,他们扒开看时,下面是一架帐篷,里面躺着3具尸体。阿特金森取出极地队沿途采集的标本和煤油灯旁的斯科特的日记,然后把帐篷放倒,堆上冰雪,为攀登南极点英勇献身的探险家们举行了葬礼……

斯科特领导的英国极地探险队的结局是悲惨的,但他们勇敢顽强的精神和悲壮的事迹,却在南极探险史册上谱写了光辉的一页。他们所采集的17公斤重的珍贵地质标本和用心血写下来的日记,至今仍完整地保存下来,成为南极科学研究的宝贵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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