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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橙(2)

为了你,我放弃了孩子

一段时间过去,高文的父亲见他本性难改,仍跟王兰若即若离,捉迷藏似的,也就心灰意冷,任其自生自灭。高文见父亲不再管他,长期绷紧的神经放松了,继续跟王兰精心打理网店。

不多久,因网店发展需要,王兰提出得急需外聘一个网管员来专门负责美工策划。经两人商量,高文很快便将招聘启事张贴了出去。就在启事贴出的第二天,先后有好几个人前来应聘。其中,有一个女孩,叫林梦,自称有工作经验。此人形象气质俱佳,一张瓜子脸,一头齐耳短发,能言善辩。简短的交流之后,高文当即决定聘用她,可王兰却不同意。王兰说:“网店工作任务繁重,应该招个男孩子更合适。”但高文没有听她的,执意将林梦招进了网店。

林梦的确很敬业,业务能力也强。在她的帮助下,网店的形象迅速提升,销售额也每月在上浮。这让王兰和高文都很满意,认为招到个能干人。林梦还常常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对网店的创新发展提供了思路。三个月后,高文偷偷地给林梦加了薪水。林梦觉得高文人很好,心里甚是感激。有时,忙完网店的事,高文还喜欢请林梦出去吃饭,聊天,林梦也不拒绝。一天夜晚,高文正跟林梦在餐馆里吃饭,有说有笑的,恰好这时被王兰走来撞见了,心里很不痛快。

那晚之后,王兰经常跟高文吵架,还出手,不是高文的脸被抓伤了,就是王兰的鼻孔出血了。而林梦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管做自己的事。倘若他们架打凶了,她也会去劝一劝。可越劝王兰和高文打得越厉害。趁机,王兰还一拳头一拳头地朝林梦身上打。后来,林梦便再也不去劝,只做一个旁观者。

谁知,就在高文跟王兰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白小静突然回来了。她回来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高文,要求跟他结婚。

跟过去相比,白小静简直变了个人,穿金戴银的,说话的语气犀利而又风骚。走起路来,屁股一翘一扭,卖弄风情。她跟高文说:“我曾说过,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现在挣了好几百万,要啥有啥,就差你了。”白小静的出现,像一支响箭,令高文防不甚防。每天,她都跑到网店来找高文纠缠,高文躲也不是,见也不是。王兰本来还在生林梦的气,这下又来个白小静,让她头都大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白小静的明攻暗击,使高文成了“抢手货”。三个女人整天都围着高文转,这个刚走,那个又来。此时,大家都是月亮坝下耍大刀——明砍。人都是自私的,为了夺到高文,三个人争风吃醋,乱成一锅粥。

一次,高文生病住院,三个女人都争着跑去陪他。白小静亲自熬了稀饭送来,王兰24小时陪护,林梦忙前忙后,端水接尿,这让躺在病床上的高文心烦意乱。那些天,高文的内心很矛盾,他在徘徊、忧郁到底跟谁最合适。毕竟,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高文想,王兰肯定不合适,若选择她早就选了;那么选择白小静呢,自已又成了吃软饭的了,况且,她的品行这么差;最后只剩下林梦了。他经过综合分析,觉得林梦不错,年轻、单纯、能干,适合做老婆。

高文的决定让王兰和白小静都伤透了心。没过多久,白小静自愿离开了高文,重又去了北京,而王兰也退股回武汉去了。

事情到此,高文心想,这下总算可以过个安生日子了。但当他正式提出要跟林梦结婚时,林梦却一推再推。高文以为她有啥顾虑,在他的再三追问下,林梦不得不道出了实情。原来,林梦在应聘之前,就早已结婚,而且还有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林梦的交待让高文再次遭遇受骗的感觉,心痛得痉挛。

但高文仔细一想,既然选择了林梦,就有勇气面对现实。林梦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可高文的确对她又是真心的,便提出必须带着小孩一起嫁人。当时,高文坚决不同意,觉得若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正好在此期间,林梦的丈夫知道她出轨了,故意把孩子藏了起来,不让她见面,这令林梦寝食不安,眼泪都哭干了。折腾来折腾去,林梦的丈夫估计觉得已将她折磨得差不多了,便同意跟她离婚,但孩子必须归自己。

林梦已无路可退,只好同意离婚。林梦离婚的第二天,高文就将其接到了自己身边。奇怪的是,如今,他们同居一年多了,都没有去办理结婚手续。

5.秦然:青春美少女的男人帮

人物:秦然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93年4月

职业:大学生

采访背景:

我从编辑部出来时,天色已晚,下班后的人在抢着挤公交车回家。我怕塞车,让秦然等久了,只好步行十分钟,坐上了轻轨。车厢里拥挤不堪,乘客的面孔都很冷漠,但仍不忘找个空隙,低头玩儿着微信。

车窗外,长江沿岸灯火通明,几艘轮船行驶在水面,不时拉响悠长的汽笛声。还有两站路,就到我们约定的时代天街了。我脑海里一直在想,我即将要见的这个女孩,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天真无邪,抑或成熟稳重?

刚下轻轨,秦然就打来了电话,说她在出站口等我。我按照她的指示,刚走进商场通道,她一眼就认出了我,笑嘻嘻地跑过来问好,且手里还拿着一本我写的书,这让我觉得意外,也感到温暖。

她说这里有一家24小时不打烊书店,环境很好,要带我去逛一逛,我们边走边聊。秦然的性格很开朗,长得也很清秀,爱笑。她笑的时候,仿佛四周都充满了阳光。而且,她举止得体,羞涩娴静而又落落大方,这或许跟她担任院报主编有关。从她的言谈中,可以看出她的才华。

逛完书店,我请她到“缘聚缘”快餐厅用餐,然后,由她找了家咖啡厅,开始了我们的谈话。可气的是,这里的咖啡厅打烊时间都很早,我们正谈到关键处,便有服务员过来催促了。以至于,我们换了三个地方,才完成了这次采访。

事后我想,采访的波折,是否正暗示了她情感经历的多舛呢!

母亲使我早恋

秦然经常做噩梦,那是她最怕的事情。可很多事情,你越是怕,它就越像幽灵一样缠着你,让你寝食难安,惊慌失措。尤其是她上初中到高中那段时间,她时常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喊叫声把室友都吓哭了。秦然梦见的,总是同一个场景——她母亲又拿着扫帚,凶神恶煞地在使劲儿打她,打得她皮开肉绽,趴地不起。

秦然的母亲是一个单位的会计,父亲是一名建筑工程师。照理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作为独生子女的秦然,应该是过得很幸福的。父母会像“贴身小棉袄”一样将之视为掌上明珠。但她母亲偏偏又是个火爆性格,行事粗鲁,常常采取骂和打的方式来解决家庭矛盾,这让秦然的父亲伤透了脑筋。尤其是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她更是野蛮跋扈,点都不讲究方式方法,动不动就向女儿施暴。

在秦然的记忆里,她母亲压根儿就是个“母夜叉”。从小,她就要求秦然必须听她的,只要稍微令她不满意,她就出手打人。秦然每天放学回家,她除了让其做作业,还是做作业。倘若秦然看会儿电视,或独自玩耍一会儿,她就会暴跳如雷。秦然一见母亲发火,就吓得两腿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秦然的父亲,性格却跟她母亲截然相反。他父亲温柔敦厚,属典型的文人气质。除搞建筑外,他还喜欢画国画、写书法和弹古琴,这给了秦然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家里,秦然只对父亲亲近,而她父亲一有机会,就给秦然讲一些文艺方面的知识。然而,秦然的母亲对他们父女俩的交头接耳、品头论足十分反感,认为丈夫工作之余,整天都在干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故秦然的父母经常吵架,每次争吵,最后都是秦然的父亲甘拜下风。后来,秦然的父亲为了躲避妻子,干脆跑到成都工作去了,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秦然的母亲每次打她,只要是父亲在家,都会来劝阻。可他根本就不是妻子的对手,一开腔,就被制服了,连喷嚏都打不出一个。直到后来,秦然的父亲干脆就不再做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折磨女儿,不劝,也不拉。心里虽然痛,但就是没有勇气反抗。

每次打骂女儿,秦然的母亲都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边打边训斥:“黄金棍子出好人,你外婆以前就是这样教育我的。我打你,是为你好,是要培养你的独立性,你晓不晓得?”母亲越这么骂,秦然就越恨她。

记得那是秦然念高二的时候,身为校广播站播音员的她,免不了要写播音稿。如果在学校没有时间写,她就回到家里抽空写稿子。有一天,做完家庭作业后,秦然想到明天该她播音,便打开电脑写通讯稿。稿子刚开了个头,就被下班回来的母亲撞见了。她母亲一见秦然坐在电脑旁,把手提包一扔,急忙冲进房间,顺手就把电源插头拔了。秦然的稿子忘了保存,气得脸都憋青了。她对母亲说:“妈妈,我在写稿子,没有打游戏。”母亲金刚怒目,说:“我还不晓得你,没打游戏,也不能搞电脑,养成坏习惯。”秦然觉得备受委屈,呜呜地哭起来。这一哭,却更加激怒了她母亲。她跑去客厅拿来一把按摩拍,直接就朝秦然身上打。秦然双手紧紧护住头部,她母亲就抓起她的左手,拉着打。打了一会儿,她见秦然的手被打乌了,才停了下来。但心中的气还没消,于是乎,她又强制秦然跪下认错。当时,秦然已经是一个年满17周岁的少女了,母亲的暴行让她自尊深受伤害。从那时起,秦然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想法从母亲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渐渐地,她变得不爱回家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呆着。即使放假,她也借各种理由,以躲避母亲的训诫。秦然说:“只要我一听见妈妈的脚步声,就吓得四肢发软。”那时候,她爸爸又不在身边,找个谈心的人都没有。无论自己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都得独自去面对和解决。时间一长,秦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尤其是遇到节假日,当她看到同学的父母,很多都给自己的孩子送东西来,秦然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儿。有时下夜自习后,她不想回寝室,就一个人沿着校园的草坪慢慢地走,一直走到寝室都快熄灯了,她才回去。

人最怕的就是寂寞,它像一剂慢性毒药,悄悄地就融进了你的体内,使其精神不振,心神不宁。尤其像秦然这样敏感的女孩子,对寂寞的感受会比其他人深刻得多。这样一来,她便很想找一个人来消解,哪怕仅仅是陪伴自己的孤独也好。

于是,那个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一个又一个的闯入者,最终使秦然陷入了早恋的泥淖,经受着比寂寞本身更加痛苦的折磨。

要不要做土豪的儿媳妇

第一个闯入秦然情感生活的人叫军,他们是在参加校园歌手大赛时认识的。那天,作为主持人的秦然,穿了一身淑女装,看上去青春靓丽。脸上淡淡的红晕,仿佛三月里初绽的桃花,惹人陶醉。当秦然站在舞台上口若悬河之时,军就坐在观众席偷偷地凝视她,两只手紧紧抓住椅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似的。

大赛结束后,军便主动去找秦然搭讪。寂寞得太久的秦然,一见到军,就像在沙漠里行走得太久的人,突然见到了绿洲,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刚开始,军天天带秦然出去逛街,爬山,晒太阳,秦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她作为一只被困笼中的小鸟,终于有了自由飞翔的天空。但几个星期过去,秦然发现了问题。军的脾气很怪,常常为一些小事情跟人吵架。而且,满嘴的脏话,跟个社会小混混差不多。一天晚上,军带秦然出去吃烧烤,因一句话,他跟老板发生了口角争执,拔出刀就要杀人,这可把秦然吓坏了。没多久,秦然觉得跟军在一起,实在没有安全感,就主动跟他摊了牌。

高二时,秦然认识了另外一个男生林,学理科的,父母都在某科研单位工作。他们认识的时候,已经临近暑假。秦然很喜欢林的外貌,符合她的审美标准。暑假期间,秦然和林只能电话联系,天天发短信,诉说自己的兴趣爱好,以及内心的烦恼。或许是离别造成的相思之苦,使二人一开学,便迫不及待地要求见面。

林跟军不一样,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但内心又十分丰富。秦然每次跟他出去散步都很开心,她觉得林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每天早上,林都会准时到寝室楼下等秦然一起吃早餐,天晴下雨从不间断,这让秦然感到幸福。她觉得今生倘能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伴自己到老,也算不枉活。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秦然越来越依赖林的时候,林却突然跟她说:“我不会对你很好的,我们分手吧。”秦然听到这话,心里像冬天喝了凉水。自从林说出此话后,对秦然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他俩走在街上,林再也不会牵她的手;下夜自习分别时,林也再不会拥抱她。秦然思来想去,认为既然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继续交往还有啥意思呢?于是决定尊重林的选择。但刚分手一天,秦然就受不了了。她躺在寝室的床上,感觉楼顶都要踏了。一闭上眼,耳边就会响起林的说话声。把眼睛睁开,她又看见林的身影出现在墙壁上。

第二天,秦然从床上一爬起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去求林跟她复合,但林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连面都不愿意见她了。他俩总共在一起,只有短短的九个月时间。

一直到上高三,秦然的精神状态都不好,林对她的伤害尚未得到修复。有一次,秦然的室友,也是她的闺蜜见她可怜兮兮的,便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叫金,是另外一所学校的男生。秦然听到室友一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在室友的撮合下,他们互通电话。经过几天的交流,秦然心动了。每晚做作业时,她都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做一会儿,就朝手机上看一下。她渴望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信息。只要电话响起,她就会很兴奋,反之,就会失望。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2012年3月,在室友的安排下,秦然才第一次跟金见了面。秦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黄昏,柔和的阳光从天空照下了,把公路两边的紫薇花镀上了一层油彩。她站在公路这边,远远地看见金从公路那边走过来,秦然的心瞬间幻化成了无数只小白兔,在公路上四处乱窜。当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秦然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脸上挂着羞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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