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猴子叔叔的帮助下,野猪妈妈成功地搞到了粮食。
野猪妈妈去了哪里呢?
原来,一大早,野猪妈妈安顿好两个孩子,就钻出家门,准备找点吃的送回家。她一边嗅着天敌的气味,以便避开他们;一边嗅着食物的味道,以便找到它们。可是,她一路闻到的,是树林的味道,是泥土的味道,是风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根本没有闻到食物的味道。往年的秋季,山上到处结满着野核桃、野板栗、野山楂、野猕猴桃,还有野葡萄、野山枣什么的,今年的野果树都快要干死了,根本结不了果;往年,山坡地上到处长满了绿油油的野菜和甜树叶,今年的野菜根本就没有长出来;往年,山上的树洞和石洞内,到处藏着山鼠、青蛙和毒蛇,如今也都不知了去向。由于多少日子没有下雨了,甚至连树上的叶子都过早地凋零,可以吃的树根和草根也都干枯了。
一想起自己腹内空空,一想起两个孩子正等着自己喂养,野猪妈妈就一点也不敢怠慢,她的脚步更匆忙了。翻过了一座座山,下过了一道道坡,不停地嗅着,不停地找着,直到日上头顶,也仍然两嘴空空。她有些失望了。但失望只产生片刻,因为时间不允许她失望,她必须很快获得食物,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正在这时,一股又涩又甜的味道传了过来,刺激了她的鼻腔。她知道,那是野柿子的味道。过去,她对这个味道并不感兴趣,因为野柿子并不好吃,并且结在树上,只有等到秋后自己掉下来才能吃到。而现在,野柿子的味道却是那么香甜。在这干旱的季节,也只有耐旱的野柿子才能多多少少地结下一些果实。可是,野柿子的味道分明是从地面上传来的呀,难道是它自己掉下来的不成?她顾不得想那么多,凭着嗅觉一边寻了过去,很快就从一棵柿子树下摸到了几只又小又干的野柿子,张开大口,没顾上多嚼就咽了下去。
“喂喂喂,我说野猪大嫂,你真会捡现成的,那是我扔下来的野柿子,你怎么张口就吃呀。”树上,一只动物大吼大叫起来。
野猪妈妈吓了一跳,抬起来闻了闻,知道那是一只猴子,便嗬嗬笑起来,道:“不好意思,猴子兄弟,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才捡了你的便宜。”
“那可是我留着给我的孩子们吃的,你吃了,我用什么喂他们呀?”
“那你再找找,兴许树下还有野柿子呢?”
“我说你够糊涂的,这么干旱的天儿,能结下多少野柿子?你自己上来看看,现在一只野柿子也没有了。”猴子气得不行了。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没说的,你必须赔我!”猴子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趴在野猪妈妈的背上。
“不好意思,猴子兄弟,如果我有食物,也就不会来这里吃最难吃的野柿子了。”
“山下的庄稼地里,有我爱吃的玉米和红薯,你可以去那里给我偷几只玉米回来呀。”猴子不依不饶。
“不行不行,”野猪妈妈一听不停地摇头,“今年天旱,人类对庄稼看守可严啦!他们不仅拿着猎枪日夜防守,还带来狼犬四处巡逻,去那里偷东西分明是送死呀。我有许多同伴就死在他们的猎枪下。”
“什么不行不行的?今天你不行也得行,行也得行!”猴子在野猪妈妈的背上又蹦又跳、又抓又挠,撒起赖来。
“要偷也可以,你必须陪我一起去。”野猪妈妈说,“反正我的孩子也正在家里挨饿呢,不去冒一次险,猴年马月才能搞到吃的呀?”
“这还差不多!这样吧,你的嘴巴厉害,负责下地偷玉米,我会上树,给你望风!”
“嗬嗬,就这么办。”
达成协议后,野猪妈妈驮着猴子溜到庄稼地不远的山林里藏起来,观察山下的动静。野猪妈妈轻轻嗅了嗅,就闻到了狼犬的气味,还有那令人讨厌的铁的味道——那一定是猎枪或铁锨什么的。而猴子则悄悄爬上了树,瞭望了一下,跳下来道:“野猪大嫂,看来防守的确实很严啊!”
“你是猴子,聪明伶俐,你快想一个好办法嘛。”野猪妈妈道。
“那我们就把相互配合一下,”猴子说,“我负责把人和狼犬支走,你留在这里趁机下手。”
“好嘞,就这么办!”野猪妈妈又“嗬嗬”地笑起来。
主意一定,猴子就又爬上了树,在树与树之间跳来跳去,并发出“叽叽”的叫声。狼犬最先发现猴子,像中了邪似的跳过来,一路“汪汪”狂叫着:“汪汪,大胆的猴子,请你马上离开庄稼地!要是胆敢打庄稼的主意,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猴子一点也不害怕,他坐在树杈上,朝狼犬做着鬼脸,龇牙咧嘴,“叽叽”叫唤,还做着啃玉米棒子的样子。
“汪!汪!没德性的家伙!”狼犬气坏了,仰着脑袋破口大骂。
“狗大,别跟他废话!”
拿猎枪的庄稼汉也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指着猴子骂道:“该死的猴子,又想偷我的玉米棒子呀?你再不离开,我可就枪下无情了!”
说完,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猎枪,把枪拴拉得“哗啦”一下,装作要射击的样子。
“别,别。”猴子假装害怕,轻轻地跳到另一棵树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工夫,野猪妈妈以最快的速度溜进了庄稼地,又以最麻利的动作掀开了红薯埂,把又大又鲜的红薯拱出来,叼到山林里,一口气叼来四五只,没有细细嚼碎就全部吃进肚子里。猴子溜过来一看,不干了:“吃吃吃,就只顾自己吃!我的玉米棒子呢?”
“别着急,我这就去替你摘!”野猪妈妈不好意思笑了。
野猪妈妈又溜回玉米地,用自己的身体压倒了玉米秆,一口气咬掉四五棵玉米棒子,全部叼在嘴里,朝山林上跑去。
不料,响声惊动了狼犬,他立即狂叫着朝这里扑来,几个跳步就跑到跟前了。猴子从野猪妈妈嘴里抱回玉米棒子,一纵身跳到树杈上藏了起来,而野猪妈妈却来不及逃跑,被狼犬缠上了。
一场大战随即展开。
狼犬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打算用自己的双爪把野猪妈妈按住,再咬断她的脖子。谁知,他的尖利的牙齿根本咬不破野猪妈妈的皮,反而把牙齿硌了一下。因为那又厚又糙的猪皮,常年在松树和桐树身上磨来蹭去,早已“穿”上了一层“甲”。他张大嘴巴,又想咬野猪妈妈的脖子,但野猪妈妈却举起又尖又长的嘴,反咬一口,“咔嚓”一声,咬破了狼犬的肚皮,鲜血立即涌出来,染红了狗毛。狼犬痛得“汪”的一声,滚到一边去了。
“狗大,躲一边去,看我的!”看庄稼的汉子急匆匆赶了过来,举起猎枪就朝野猪妈妈射击。
“野猪大嫂,快逃!”躲在树上的猴子,紧急报警。
野猪妈妈不顾一切地朝山顶上跑去。抱着玉米棒子的猴子纵身从树上跳下来,落到她的背上。野猪妈妈驮着猴子,没命地狂奔。
背后响起“砰”的一声,子弹擦着野猪妈妈的肚皮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