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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调查中期的惊喜(3)

“这四幅作品,都是好友们在茅屋落成前后赠的。这幅是师范学院的同学写的,他现在省民政厅工作,第一次到南丹山旅游,来寒舍小住,写幅字送我;可惜没有钤印。这幅是前任教育局长许建中写的,他和我三十年前一起游过街、示众过,脖子挂黑板,手里提铜锣,一步一哐锣,哈哈!这幅呢是我五十岁生日,族兄肖达人写的,他是省高职评委、数学大师哦!现在一中教书呢,快退休了。”再指着最后一幅道:“这幅就是写‘听雨轩’的忘年交章问樵老师送的,他也调一中去了,跟肖达人一起;诗文精彩,易学书法都好!十几年前在二中,和我天天泡在一起……”

俯身细看,不禁汗颜:草书未附释文,读不太顺。肖思光就念道:

未必山外是青山,追寻尽头水无边。

雨后熙熙攘攘径,万千脚印已荡然。

诗后有小字,却是认得:“庚午五月端午,余随肖兄思光网鱼,归遇暴雨,鞋破路断,赤脚山行十余里,得此四句。书以赠之。黄龙章问樵。”

我据此想象着当年章问樵的精神气质。肖思光却问:“这诗如何?”

我想,诗含禅意,有些悟性。“庚午是哪一年?”肖思光屈指算出1990年。我疑惑起来:“章问樵这年多大?三十岁吧?”肖思光摇头道:“没有没有!二十六七岁,未结婚呢!”

心中不由凛然:二十多岁能悟出这等禅理?在我的认知里,一个红尘俗客,除非走投无路,否则绝不会出家、也绝出不了家,因为他做不到身心两出。

“水记者?”肖思光轻轻拍我肩头。从失态中找回镇静,我道:“我是在想……想苏东坡的‘也无风雨也无晴’那首词哩。”

他“啊”了一声,畅诵起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聆听中,我味出了章问樵诗中无法消除的忧郁和伤感。东坡处于那等危局,尚能做到“莫听”风雨声声,自我惬意“且行”,就算来临“谁怕”,最终似有“也无”;这正是儒家知识分子的超然不俗。而章问樵的人生才刚起步,又有什么可使他大化虚空呢?如果说“未必山外是青山”还合乎辨证法,那“追寻尽头水无边”则是人生目标的虚空无望;再看熙熙攘攘的红尘径途,自以为刻下的深深脚印,一场大雨后又在哪里呢?这就不是儒家的入世态度,更不像东坡的“泥上亦应留指爪”的价值观了,而是“荒冢一堆”“茫茫干净”的色空思想!邓力说有章问樵的录影带,晚上一定要看,看这章问樵长什么样,课堂什么色彩。

肖思光兴犹未尽,说起当年与章问樵的诗歌娱乐,居然背诵起自己做的《定风波》词:

莫笑长毛醉行人,龙江泊舟树深深。

铁锁木枷皮鞭血,犹乐!一丈丝纶四十春。

恰喜东风散阴霾,痛快。且把余热留后昆。

举杯放歌杏坛曲,香醇。中华巨龙正腾云。

方言发音,饱满激烈,其中很多词句没听懂,待他逐句解说后,才将近明白一些。缘于自身“打铁功夫”不硬,只能唯唯诺诺着。回想十一年的奔走忙碌,做着自以为是的公案文章,却原来不过是一粒浮萍!心里五味杂陈。

肖思光犹自乐甚,频频举碗邀我。邱振宇喝酒正规本道,连敬我三小碗后又向师兄敬去。我心思全在章问樵这边,只把话题往肖章两人故事里套。肖思光一脸朝日红云,说起“几本书厚的故事”——

1946年出生在农民家庭的肖思光,自小瘦弱伶俐,能言善辩,十九岁考入师范学院化学系,成了高他三届的前教育局长许建中的学弟。在校期间酷爱文学,自行组织“蓓蕾”文学社团;1968年该社团被革委会打成“毒草”。70年回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先后做过修水库、挖河渠、管沼气、帮五保户砍柴、林场搬运工等苦活。71年以“牛鬼蛇神”被派到码头镇铁马驿水库做看管,认识了民间奇人蒋千英;得蒋青睐,收为上门女婿。蒋千英是黄龙县远近闻名的武林大家,其师早年做过长沙守备师师长的保镖,肖思光随之学得一身秘不外传的小擒拿功夫。蒋千英是个农家子弟,一直守着自家门前小水库,以放鸭为生,人称“千鸭公”;才三十岁的老婆得了怪病突然死亡,膝下只剩一女。见清瘦羸弱的水库管理员人品端正、性情高傲且能浊流自清,并无“牛鬼蛇神”品质,便有意授他些锻炼身体的法子。肖思光也不时教那妹子一些洗碗洗盆洗衣服的新招,偶尔露出点独步吟诗的浪漫情态,蒋家姑娘偷偷喜欢上他。蒋千英不惧人言,请来书记做媒,一夜间把人送上床去做了夫妻。第二年水库扩容,在原堤外两百米处再修新堤。三合泥做成的千斤大碾子要十几个壮汉用二十根绳子才能拖碾斜坡,有几根绳子忽然裂断,眼见危险万分;蒋千英纵身落到坡上,前伸双掌上顶,配合壮汉们把碾子平稳拉升,才免了一场事故。从此,肖思光也不再被屑小欺压,日子过得稳稳当当。而蒋千英无法拒绝越来越多的求教者,只好免费授徒,其中就有一个叫着邱振宇的十二岁少年。

1973年,肖思光喜得一女,取名肖英才,是为纪念岳丈蒋千英。英才读书较晚,1989年成为章问樵的门生弟子,高中毕业时已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今夜正在此间,小孩已能绕膝扑腾了。

1974年,肖思光忽然接到调令,马上去三渡水老牌楼开会;尚未准备停当,家里就来一批人,将他五花大绑驾上拖拉机。到老牌楼才知道,一副铁链、一套牛绳、一块大黑板、一面铜锣,张牙舞爪等着他。与之排队跪在一起的就有许建中。

理由?不需要理由了!肖思光笑道。不过,不像有的人那样寻死觅活,我始终快乐;你斗尽管斗,只要不死我乐观,我相信人间自有正义在。有一次挂牌哐锣走大街,几个无赖拿牛粪涂我鼻子和眼睛,我让他们涂;涂完了嘴上挂着牛屎,手又隔着黑板没法去挠,干脆就舔了吃掉……

1976年初春,肖思光再被派到码头公社日杂废品站,专管全社的各种废旧物资,见识了一大堆的书籍文物。他最喜古今中外的诗歌,从线装本的《诗三百》,到刻印本“童怀周”的《天安门诗抄》;从莎士比亚、普希金诗选,到惠特曼的《草叶集》,来者不拒,饕餮大嚼。也正因此,当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传来,他彻夜难眠,操起一沓斗篷纸,一口气写下三百多行诗来。

说起这篇名为《我听风雷滚滚来》的诗,肖思光热血上涌,气象虹高。只见他置碗离席,昂首振袂,逐句背来:

岁在丙辰之清明,我闻天公泪悲雨。

人民英雄碑前怒,亿万肝胆云涌起。

潇湘红叶悲滴血,龙江祭文悼冤魂。

……

全诗三百多行,尽为七言制式,方言诵读,虽少了五音四声的情味,却有他酣畅淋漓的情绪补遗,真的有别样享受。

邱振宇是听了数十回的,待听到三十几句,就忍不住犯颜直谏:“师兄啊,把诗歌抄了送给水记者好好看看,好好欣赏……”

我也觉得这长诗若要诵完,非个把小时不可。肖先生的表演示范能耐极大,歌之诵之,示之范之,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小时后,只怕那酒兴诗意也不了了之。

肖思光的激情列车得到紧急刹车的指令,强自制动,兀自冲出很远,才“突突突”缓停下来。他晃晃身子,虽依旧笑着却已有不满,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沉吟一刻,不禁有些失望:“惟有章问樵,可与说诗歌……”

我不禁愧怍。何必因我之好恶而败人雅兴呢?便向邱振宇使个眼色,鼓励肖老:“不要紧,反正也是闲着。我们都尘灰污染得严重,难得肖老清雅如此。肖老,我倒很想听听您与章问樵之间的诗酒交谊呢!”

肖老举酒送我碗边一碰,道:“好。我就把他送我的诗都给你看!——等我拿来……”

邱振宇笑道:我这个师兄是公认的“诗痴”,背得千把首诗篇,只要讲到诗就两日不食、三日无眠,跟章问樵在学校里、在这里不知多少回通宵达旦。

我忍不住问:“你对章问樵怎么看?”

邱振宇说,章问樵在师兄心中是个大才子、教育家。教育我虽不内行,可总觉得教书只要那么几招,没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说到师兄的人生智慧,邱振宇很有些不以为然。他这样说:像师兄这等文人与社会太不入格,你看有几个人还吟诗作赋啊?人家都在升官赚钱谋致富,他呢?要他把政府补发的几万块钱放到城里买块地,修座房子,嫂子和小孩后面日子好过些;他偏不,向村上买了这片荒山,请章问樵搞设计;修着建着钱不够了,砍尽自家山林,河里找些石头,不用一丝的钢筋水泥砖瓦,造出个别墅不像别墅、茅屋不像茅屋的东西。还整天衣衫古雅,越来越……

见肖思光快步出来,邱振宇刹住话头,低头啜着小酒。

“来来,到这边灯光下来。”肖思光把一个大牛皮纸信封拆开,抽出一沓折叠的宣纸,放桌上逐一展开。我一张一张看去。

第一张是行楷作品。笔意该是学王羲之的《兰亭序》。行书右题:“公元一九八八年夏历七月之望,余与胡文革兄夜游月光岩,得识二中鬼才肖思光,载酒泛舟于秋水月中,扣舷而歌,其诗曰……”下面是诗句正文:

山高月影小,水满石砧无。

且垂一丈钓,抱罾学姜公。

左边落款:“黄龙章问樵”。

肖思光神采奕奕,解释着作品来历——

那是和章问樵的初见,七月半鬼节刚过。胡文革与章问樵喝了点酒,乘兴夜游;大约是胡文革告诉他我住月光岩,(他指了指江的上游)于是一起来看我。那夜出船收网,第二天要早出干什么,家里没遇到,他们就站在码头上等。

收完网准备放舟下游,远远听到人的喊声,听清了是喊我,便移舟靠岸。见面后啊大欢喜!我早知道章问樵是语文组老师,但接触不多。印象有些孤傲不群,难以接近,两年中从未私交。有时也听老师们说,新来的章老师多才多艺,能吹拉弹唱,好书画琴棋,很受校长书记赏识。胡文革邀章问樵上船赏月去,问樵欣然应允,我说搞点酒菜吧,有酒有月像东坡夜游多好啊!章问樵击掌附和。于是拿酒菜,再夜游。

船到狮子渡,下到回龙湾,足足二十里水路!酒菜带少了,吃到中途就喊“可惜可惜”。章问樵说到回龙湾上街买夜宵,胡文革就笑他:这里隔街上还有十里八里呢,走到都下半夜了!于是另找游戏。

我就诵唱苏轼的前赤壁,章问樵说,背人家的不如作自己的,要三个每人写一首。我和文革写了,但事后并未记下,他却记下了,写了一幅给我,一幅给胡文革。

我说:“这诗对你评价蛮高咧!”肖思光微露癫狂意态:“那是奉承话,姜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我那钓鱼则为生衣口食;再说姜太公用的是钓竿,我主要用网罾。所以说‘抱罾学姜公’嘛!”

见邱振宇拿着一幅大字在欣赏,便指着那幅道:“这幅字是在胡文革家里喝酒写下的。你看右款:‘岁在己巳初冬,思光大兄雅玩之’。己巳年是1989年——六四动乱那年。‘得意忘形’四个字,是我们谈到古代艺术技巧时的话题。章问樵说,做教师就要做到得意忘形的地步。文革就有异议,说做人还是低调好,不能得志猖狂,忘乎所以。我知道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一个说艺术,一个说人生。章问樵把教书看成了艺术,追求教书育人不要死板硬套,要得其意而忘其形。我也这样看,齐白石就这样教学生嘛!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章问樵把做人看成了艺术,也要追求‘得意忘形’。为了说明自己的观点,他先从书法美术谈起,后来就用太极拳理来解释,最后甚至说到做人的诀窍。说最阴险的嘴脸就是‘只意会不言行’的嘴脸,接着为道家‘绝圣弃智’叫好……”

我发觉字体风格与前幅迥异,便问肖思光什么体式。他说:“我也不知道,章问樵的书法练习非常勤奋,涉猎广。据他自己说,他先入唐楷,发现坏手,丢了一年才成功。那几年主要是越到唐楷的祖宗那里,什么魏碑啊汉隶啊,甚至到殷墟甲骨文里,也练了一段时间的小篆。最后骂自己心浮气躁,进不去。喝酒时一说到书法,就仰天长叹,自言自语的‘愚钝难开!愚钝难开!’写完之后就不准人拿,拿了都会找打……”

后来我知道,那四字的体形笔意出于东汉“衡方碑”。全是横向取势,崇尚方折笔法,气韵古健而丰腴,气势遒劲而雄伟。我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幅草书作品,产生了疑惑:难道一个人在两年之内,风格会有如此大变化么?

肖思光解释说:“风格只能整体看,要看较长时期的主要作品,不能就一两件或三几件作品看。因为一首诗只是一时情绪;人的情绪一天之内会变化无常,忽而高昂,忽而沉郁,书法诗歌在同一个理里。”

我豁然开朗。觉得面前这位“土居士”实非浪得虚名,还真有一般人不及的根基智慧。

另有两幅对联作品,没什么典型故事,就如先前一样的“酒后涂鸦”之作:

门开三径菊;

书占一楼香。

局外人法无定法莫非非法法也;

尘俗事了有未了何不不了了之。

最后一幅,是写于91年12月的《临江仙》词。隶书体式,不同的是用一方“黄龙山人”的印钤,而不是“章氏问樵”;阳文粗劣,结体疏散。怀疑是初学金石者所为:

夜半楼台听风语,酒醒残月虫鸣。天光地暗两分明。鸿飞雪泥后,人在吼龙城。

当年多少意气事,如今几许有成?雀跃蝉飞叶凋零。弹琴无意思,醉酒没心情。

下款有小字解说:“夜读易安居士词,见有‘无意思’和‘没心情’语,甚为喜爱。近来为情所困,故仿作临江仙一阕。思光先生见之,强索书赠。特此释义,以免误会也。黄龙山人章问樵。”

“为情所困是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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