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解地看着德亲王,金昊天也一脸的狐疑。
德亲王双手握拳冲着天深鞠一躬说道:“父皇仙逝已有十年。遥想当年,每到太后娘娘生辰,父皇都会在宫中为其举行盛大的宴会。如今,虽然同样举行了宴会,可是父皇却已不在!太后娘娘虽然表面高兴,心里一定深切思念父皇。为了不扫兴只好把哀愁深埋在心底。娥贵人所弹的曲子正是诉说这种绵绵的思念啊!”
太后听了此言,脸上出现悲戚的神情,赞同地点点头。
德亲王连忙说道:“让太后伤心了,臣儿该死!”
“德亲王只是说中了哀家的心思,何罪之有?哀家还要赏赐娥贵人!”太后笑着说,“来人,赏娥贵人玉如意一对,金步摇一支!”
“臣妾谢太后娘娘赏赐!”娥儿领赏谢恩,复入座,冲着德亲王投去感激地一笑。
金昊天见太后没有怪罪反而赏赐,悬着的心落下地来。不过。为何皇弟要为娥贵人出头呢?他心中略有不快!
雅贵人连忙笑着说道:“臣妾愚钝,竟然不知道娥贵人有如此深意!请娥贵人不要介意哦!”
“雅贵人也是对太后一片孝心,我怎么会介意呢?”娥贵人宛然一笑。
喻贵人用袖子掩面抿了一口酒,觑到雅贵人眼里闪过的恨意。事情确实出乎意料,娥贵人就好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蝴蝶,放射着遮挡不住的光芒!她又转头看看静静坐着的娥贵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卸妆之后她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她就是真正的白衣女子就太可怕了!不会的,要是的话皇上会认不出她吗?
哲亲王狡黠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犹如猎豹发现了目标!
笙歌散尽,曲终人散。当这场宴会结束的时候,似乎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慈宁宫里,太后优雅地喝着茶。皇后则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太后娘娘,娥贵人在宴会上出尽风头,看样子就连皇上也动心了!您为什么还要赏赐她呢?如今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宛若,你坐下!晃得哀家头晕!”
皇后走上前,坐在太后对面,皱着眉头说道:“太后!宛若该怎么办啊?”
太后沉思一会说道:“辛镇安这个老狐狸在朝堂之上开始针对丞相了!安插在龙炎宫的眼线都被不知不觉排挤在外面。皇上开始反击了!如果情况是哀家掌握的这样那么还在控制范围,如果不是……”
皇后脸色一变,她清楚的知道要是诸葛家被排挤,她这个皇后就很危险!到现在为止都不能怀上龙子已经够烦的了。雅贵人那里不容忽视,现在又出来个娥贵人!
“以哀家看来,皇上对娥贵人只是欣赏而已。”
“可是,这样发展下去就不是欣赏那样简单了。正如太后娘娘之言,辛镇安开始与丞相作对,如果娥贵人在宫中做大,情况会更加不利!”
“皇后不用忧心,这后宫之事哀家见得多了!那个雅贵人能在宴会上找娥贵人的麻烦,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这后宫里,要想一个人快点死,不是冷落她而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皇后看着太后狠毒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冷战。
娥儿在胭脂阁中独自下棋,棋盘之上白棋已被黑棋追至穷途末路。她手执白棋又缓缓放下,轻声吩咐道:“弄琴,把棋盘收拾了吧!”
弄琴连忙走过来,看到棋局笑着说道:“娘娘经常下棋,奴婢虽不太懂却能看出胜负。看着盘棋的形势,虽然黑棋咄咄逼人,可是只要白棋奋起反击定能转败为胜!娘娘为何要放弃呢?”
“棋盘犹如战场,讲究心理战术。锋芒太露,连你这不懂之人都看出的招数未免太滥了!”娥儿站起来,走到窗前,头上的环佩叮咚作响。她蛾眉紧蹙,身上数不清的配饰,脸上厚厚的胭脂,高耸的发式,还有头上摇晃的珠钗都让她讨厌不已。
因为那曲《琵琶行》让娥儿又一次成了宫中议论的热点。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可是她不得不那样做。因为那不仅关系到她的尊严,还有辛家的尊严!
如果她预料地不差,皇上一定会再次来到胭脂阁的!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娥儿自言自语地吟道,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晚金昊天看着她吟这首诗的情形。
娥儿在一天的时间里不止一次感到怀疑,那个会武功,会作诗的男人真是那个傀儡皇上吗?父亲的书信让她感到皇上的高深莫测!看来,一直伪装起来的自己不过是小儿科。忍辱负重的皇上才是个中高手。一场权利的争夺即将发生!
娥儿没有等到金昊天,倒是公主来到了胭脂阁。
“娥姐姐,你的琵琶弹得太棒了!”金梦妍崇拜地说,“不过我没兴趣学!被皇兄禁足在秋爽斋练古琴已经够郁闷了,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一定要好好玩玩!”
娥儿看着公主天真灿烂的笑容有些羡慕,突然公主咯咯的笑起来。
“我一想到雅贵人吃瘪的样子就高兴!老是以为自己琴技无敌,这下碰了一鼻子灰!”
娥儿微微笑着,想到了那个以温柔娴淑著称的雅贵人眼里的嫉妒。她们的仇是解不开了。
公主上前拉起娥儿的手说道:“娥姐姐,让我给你好好打扮一下。一会皇兄要是来了,你一定要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在宫里,得不到皇兄的临幸会被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