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问道:“老爷子是中毒?”
二叔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那封门石说:“是的,墓毒。老爷子一定进去过,只不过我没有找到进去的方法。”
二叔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刚才二叔怎么就在耳室中消失不见了,就问二叔。二叔收回了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回来坐在我身边小声告诉我:“刚才我见那东西要起尸,就像拉着你往外跑,结果跑出来才发现我根本拉着的不是你,身后也没有任何东西。然后就发现我跑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角落,在那里有一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我想那地方不能久待,就从旁边的一个盗洞钻了出来,结果刚刚钻出来就遇到那个粽子。”
我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鬼打墙?”
二叔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这地方一定有东西注意着我们,可能只是碍于你身上的七钱锁,所以才没有贸然靠近。”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瞬间感觉自己身后潜伏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可能。
“那该怎么办?”我张着嘴对着二叔比划嘴型。
二叔看了看我,简直就是从头看到脚,突然问:“把你七钱锁摘下来。”
我没听明白,但还是照做。
二叔又走进右边的耳室拿出来一个碗,从随身带着的酒壶里倒在碗里一些酒,他又把七钱锁泡在里面。
二叔蘸着酒往自己伤口上抹。我看着一阵鸡皮疙瘩,嫌弃道:“你干什么啊?不疼啊。”
二叔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一直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你懂什么,那粽子有毒,我得洗洗。要不是这粽子年岁短,恐怕我现在早就不醒人事。大丈夫,这么拘小节干嘛。”
二叔整理完自己的事,端起那些剩余的酒,随着我说道:“跟在我后面,不许离开一巴掌的距离。”我哪里敢不遵从,连忙跟上。只见二叔带着我慢慢退回墓道,一边走一边拿酒洒在前面的道路上,二叔说这样是为了防止鬼打墙。
终于,等我们爬上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蒙蒙亮了。我和二叔哪里敢犹豫,揣着血蛇竭跑下山去,我们两个在瘸子那里简单换了件衣服,就开着车赶往医院。
爷爷的身体没过几天就已经康复,我也回到店里继续过我的悠闲日子,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店铺。店里比以前还要冷清,每个月大约要亏损两千多,急得二叔每天晚上都问我钱到哪去了。我从来都没有经商的头脑,这种生活无疑就是混日子。我知道我家里有很多秘密,可是经历了这两件事。我丝毫没有兴致去窥探一二。
这一天我照常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磨蹭了好久才去店里,等我赶到的时候二叔已经帮我照看了店一上午。我问二叔来的原因,二叔全是在打马虎眼,闲扯了半天才问我:“青子,我这两天有些事情,你要不要跟我去?”
我警觉了很多,回问道:“什么事?”
二叔坦白说:“前几天我们去的地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想再下去看看。”
我回头整理货架上的东西,不想理会他,搪塞道:“听瘸子说你不是有不少兄弟嘛,我就不去了。”
二叔走过来拉住我:“你得去,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不是一个向往冒险的人,尤其是有生命危险的冒险。我不再理他,开始清理货架上过期的食品。
二叔一直看着我,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蠕动,估计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二叔没有再劝我,回头走了。
二叔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坐在门口抽烟,一根接一根。烟这种东西跟酒不一样,抽很多才会有宿醉的感觉,才能找到轻松的感觉。店前面是一个篮球场,每天下午都会有小孩子来打篮球,球技不怎么样,但每次都是乐在其中。
“哥,拿五瓶矿泉水。”
我叼着烟回道:“自己进去拿,把钱放柜台上就行。”这几个小孩子每天都会来买水,偶尔还跟他们一起打球,久而久之也就跟他们混熟了,夏天这个地方多雨,每次下雨,他们都会来我这里避雨。
刚才来的孩子没走,从店里出来坐到了我身边:“哥,你这两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还一地烟头,女朋友跟人跑啦?”
我抬手拍了他一巴掌,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
这小子揉揉后脑勺,接着说:“这几天你都不陪我们打游戏了,连篮球场都不来。”
这帮小子真拿我当同龄人:“你哥我是直的,没工夫陪你们玩。”
这小子倒是呵呵一乐,拿起水说:“你这算啥,刚才在你店里的那叔可是比你牛多啦,陪我们打了两个多小时,我们都累坏了,他还是活力满满的。”
这小子拿着水跑到场上分给其他人,他们几个都停下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我总感觉自己嘴里的这根烟越来越没味儿,简直就是味如嚼蜡。我想了很久,才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什么。把还有大半的烟扔在地上回到柜台旁,拿起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家前面小卖铺的李婶儿,我问:“李婶,我二叔呢?”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李婶儿的大嗓门扯着嗓子喊二叔。
二叔接过电话,吊儿郎当地问:“有啥事儿赶紧说,我打牌呢。”
我听出来这老油条喝了不少酒,也没工夫跟他闲扯,直接就直入主题:“我跟你下去,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
二叔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说道:“行,你等几天吧,我准备几天,到时候通知你。”
我知道他要准备的东西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明显就是在吊我胃口,有些气愤地说道:“你个老油条准备什么东西要几天时间。”
二叔一直很讨厌我叫他老油条,当即就教训我:“叫谁老油条呢,我是你长辈!有没有教养!”
我连忙打断:“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你还差什么,我跟你想想办法。”
二叔这时候压低了声音,说:“你能弄到炸药吗?”
我眯了眯眼睛,炸药?这种东西可不好找,就算是有,威力也不会大多少,不过还真是有门道。我回答他:“我有办法,不过威力不算大。”
二叔乐呵啦,笑着说等我弄到炸药,就行动。
“行。”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炸药这种东西还真能搞到。于河这小子大学就是学化学的,让他帮忙合成一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主意打定,匆匆把店锁上跑回家,在车库里翻出那台好久都没骑过的电驴子马上往老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