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在爷爷家里匆匆吃过晚饭,就赶去于河家,平时我都叫他河子,别看他名字里有个“河”字,其实这货和我一样都是旱鸭子。这几天他爸妈都去旅游了,整个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我到的时候他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家和他家还是有些渊源的,追溯到上一代的上一代,他爷爷和我爷爷还是铁磁,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
我推开大门进去,边走边喊:“孙子,干什么呢?”
这货紧接着就回了我一句:“你爷爷在看电视呢。”我和这臭小子从小就贫嘴,因为这件事被家长教育过好几次,但是都不知悔改。
我坐在他旁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对他说:“我找你有正事,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他拿起遥控器又打开电视,一脸不屑:“你能有什么正事儿,别烦我看电视。”
我接着说:“我需要炸药,你是化学高材生,一定能做出来。”
他听完这句话一点也不惊讶,就是“哦”了一声,再也没有言语。这小子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耗不过他,就说道:“你什么意思啊,表个态啊。”
他点点头,说道:“行。这样,你去后面农村信用社买两袋化肥,要硝酸铵化肥,后天你来拿东西。”
“行,我现在就去。”我起身就要往外面走,这小子看我快出门了才说了句:“早知道你也下去,我就不回来了。”
我去,感情你小子是早知道这件事啊,那你给我打什么马虎眼啊。
我回家后爷爷和二叔还没睡,奶奶又去邻居家打麻将了。我悄悄问二叔于河是不是也跟着我们,而是抬头看看外面乘凉的爷爷,点点头。哦,这件事还要瞒着老爷子啊。
这几天我一直都待在老家,两天后,二叔开着车把我们带回了虎洞山。
瘸子一直在店里等我们,等我们到了他连忙把我们带进了里屋。进了里屋,瘸子拿出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我看出来那是一张古墓的平面图,应该是前几天我们下的那一座。
瘸子说:“这是伙计勘土勘出来的,不知道准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墓并不大。”
二叔听完,立刻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从里面的装潢和铭文来看,不可能这么小,肯定还有其他的地方。”
瘸子抬头看二叔,脸上全是汗,咽了口口水,说:“二爷,手底下的伙计就这些本事,其他的真就看不出来了。这山几百年就能变个大模样,以前……”
二叔打断他:“我知道,这次先下去再说。”
瘸子直起身,拿出电话播出了一个号,二叔连忙拦住他,说:“不用通知伙计们,这次我们四个下去。”
瘸子脸上瞬间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难以置信的问二叔:“我们下去带两个毛头小子,这下去谁顾他们啊。不行还得叫几个伙计。”说着不顾二叔的反对打电话叫了两个伙计。
半个小时后,这洗车店里就来了两个人,进来就跟瘸子和二叔打招呼,应该就是那两个伙计。二叔给我和河子介绍,其中一个叫白条,瘦瘦高高的;另一个满脸横肉,浑身都是腱子肉,叫作坤子。我和河子连忙打招呼:白哥好,坤哥好。
那瘦瘦高高叫白条的,简直就是不苟言笑,只是冲我们点点头,就没言语。倒是那个健壮的坤子,笑呵呵的跟我们聊天,东拉西扯什么都聊得来,对着二叔直夸他后继有人。
二叔没工夫开玩笑,仔细检查了一下几个包中的装备,确认无误后,把我们叫了过去:“回来后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尤其是老爷子。”说着还指了指我们两个,弄得所有人看我们跟看傻子似的。
话不多言,天一黑我们就出发了,我跟在前面这些人的后面,连个屁都不敢放。
过了白虎沟,我问于河前面那三个什么来头,怎么以前没见过啊。于河好像对他们三个也不了解,但还是说了一句跟二叔一模一样的话:“他们都不是善茬儿,最好离他们远点。”
二叔带着我们并没有从原来的地方进去,而是越过原来的那个地方去了再往上一个山坡。所有人在那里停下来,二叔放下自己的背包,接着对瘸子说:“就在这里,打吧。”
二叔说完,白条和坤子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洛阳铲和钢管,这两个人找了一块相较于隐秘的地方,开始往下面打盗洞。瘸子还不忘嘱咐道:“打宽一点,我怕陆青下不去。”这两次见面,瘸子这个人对我还是不错的,不知道二叔当时为什么让我防着他,可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这个时候我和于河正靠在一棵树旁休息,二叔走过来坐在我们身边,小声说:“你们一会儿下去之后小心点,别被粽子拍了脑袋。还有我没告诉老爷子这次出来是要开这个斗,你们回去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有些纳闷,想问二叔为什么,结果我还没问,于河就说道:“二叔放心,我和青子一定守口如瓶。”
二叔点点头,起身走了。我连忙问于河为什么不让我问。于河却反问我说:“你真不知道?”
于河压低嗓音,问我:“以后再告诉你,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恐怕是二叔没有经过老爷子的同意,要把正主儿的棺材撬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就感觉自己无缘无故趟进了一条不知深浅的河里。
正想着,这时候二叔招呼我们过去,我们过去一看,这一个小时的时间白条和坤子这两个人竟然已经往下打了七十多米,真是不能不说这战斗力堪比野猪。白条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围着树双起来续下了盗洞。这个时候瘸子和二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用杂草编织起来的草垫,其中一面插满了杂草。
二叔见我一直盯着他手里的这个东西,于是解释道:“虽说这是后山没人来,但还是小心点儿好。”我心里明白了这东西是用来遮盖盗洞的。
白条这时喊二叔:“二爷,搞定了,可以下。”
二叔走过去看了看,白条已经从洞里拽上来了一根燃着的蜡烛。这个我知道,这是用来检测里面空气是否稀薄的手段。
二叔立刻吩咐道:“白条你先下,坤子你断后。”
二叔刚说完白条已经下到洞中没了踪影。于河拍拍我,让我不要那么紧张。紧接着我们这些人都依次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