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朝亮着的灯看过去,听了白条的话越发觉得这光黄得骇人,一点没有烟火之气。突然之间我发现白条映在墙上的影子不对劲,那影子的头宽了几分,就像是两个头交错在一起。我瞬间意识过来,心想着那灯架旁边到底站着什么东西,也不见它动。我胳膊肘轻轻碰了两下白条的后背,眼睛朝着影子瞥过去,他知道这不是没有意识的行为,也连忙反应过来看过去,下一秒我就听到了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现在我们自身难保,索性不如先发制人,都说人在绝境之下就跟亡命徒一样。白条忽然一个侧身,等他转过去已经把枪抬了起来,我还没转过去就听到了一声枪响,震得我耳膜生疼。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也和白条一样连忙开枪。
白条他们的霰弹都是特制的,里面既有钢珠又有浸过黑狗血的朱砂,他那一枪打在了墙上,弹头里的东西崩了一地。我分明看到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灯架旁边此时出现了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家伙,长长的头发都垂在了地上,我清楚的看到那东西的身上和头发上沾满了穿尸虫,这些恶心的东西在它身上蠕动,是个人看到都会吐出来。
一定就是这个东西把我们困在这里,俗话说恶向胆边生,这句话非常符合我现在的心情,我心里满满都是恶心感和肾上腺素刺激的感觉,直接开枪朝着它的身上就招呼过去。我的枪可是连发的,不像白条的一样打两发就要换子弹。我大吼着掺杂着枪声,打得那东西连连后退。弹头敲到身体里,掉下来的不是肉,而是一条条穿尸虫。
那东西一看我们手里的东西,转身一跳顺着墙爬了上去,速度极快。我的弹道一直追在它后面,只可惜那东西是属壁虎的,爬得非常快。我一弹夹的子弹都打光,枪口冒着白烟,枪身都有些热。白条这时候已经换弹完毕,朝着那东西打过去,只是那东西爬得太快已经脱离了白条的射程,他瞄了两秒放弃了,那东西已经消失在头顶的黑暗里。我急忙打开手电照过去,顺着房顶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东西。我惊魂未定,嗓门有些大:“这他妈谁什么东西!”
白条朝地上淬口吐沫。告诉我:“这是气魃,旱魃活久了就这样。”
再看地上那些从气魃身上掉下来的穿尸虫此时拼命地想要逃离那些灯架的范围。我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问白条:“你说穿尸虫是不是很害怕这些灯油?”
白条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从一个灯里面拿出一个盛着灯油的小青铜碗倒在那些穿尸虫旁边,就见那些穿尸虫惊慌逃窜,有些身上溅了灯油的,它们的表皮都立刻褶皱起来,蜷成一团变成干干巴巴的东西。
原来这灯油里有克制穿尸虫的东西,建造墓室的人可能在灯油中加了些东西是为了防止穿尸虫进来啃食尸骨,古人的智慧还真是强大,竟然用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来布置这里的机关。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头顶有怪声,我抬头一看,刚才那气魃竟然折回来朝着蹲在地上的白条攻过来。我大叫一声:“快闪开!”抬起枪就朝着那东西开打,第一枪就打在他的背上,那东西一吃力,转头朝我吼了一声扑过来,那声音就跟狐狸一样。卧槽!这东西不是死人吗?怎么会有感觉,还会叫!
我一边开枪一边往后退,白条立即就反应过来,伸手从那个青铜碗中沾了一手灯油,然后就把里面的灯油都泼到了那气魃身上。白条立刻跑过来跟我会合,跑到我旁边就往脸上抹了一层灯油。
我们再看过去,那气魃身上的穿尸虫已经尽数落到地上,没事的也在到处逃窜。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东西的真面目,没有了穿尸虫的遮挡,他的身体已经暴露出来。仔细看下,它的身上全是被穿尸虫咬出来的小孔,那些小孔里还往外面流着黑色粘稠的液体,弄得整个墓室里都是腐臭味。
这气魃的速度真是快,我们还没开几枪,他就已经扑到了跟前。我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它朝我的脑袋咬过来。白条在我旁边,一脚把我踢到了地上,这气魃坚硬的手掌擦过我的肩膀就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我站起身一看,肩膀的那一片都已经发黑,虽然没有皮外伤,竟然也会这么痛。我见它朝着白条跳过去,想要抬起枪打他,结果肩膀根本吃不住力,连枪都抬不起来。眼看它离白条越来越近,白条已经快退到了墙角,我哪里还能管这么多,飞身上去就是一脚,想要把那气魃踹倒在地上。心想白条这次你可欠我一条命,小爷出去你一定要报答我!
我一百四十斤的体重作用在那气魃身上,它竟然只是踉跄几步,不过这一下对于白条来说已经足够了。白条手里的枪往上一抬,我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白条的枪到了近处杀伤力很大,一枪下去就打断了他的一条腿,那只腿掉在地上,从里面流出来的净是一些白色的虫卵,那气魃身上的断口处也在不停地往下掉虫卵。原来,那些穿尸虫把它当成产卵的温室。白条连忙爬起来,撤到一旁。
那气魃少了一只腿,行动得有些困难,趁着它赶过来的间隙白条冲我喊道:“我背包里有一个黑驴蹄子,快去拿!”
我跑到刚开始坐着的地方,把他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捡起那根黑驴蹄子就扔给他。白条接过来又对我喊道:“青爷,过来把它弄倒!”
我愣住了,你他妈唬我吧,把它放倒?我看着白条很是吃力,心想小爷这次信你一次。我弯腰拿起白条的背包把背带拉长,又慌忙往里面塞了几件中的东西。
我往前跑几步,铆住了劲朝着那气魃的那条好腿扔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缠到了它的腿上。我又是一个助跑,这次我是使了吃奶的劲儿,还真把它踹倒在地上。
白条一把将黑驴蹄子扔给我,喊道:“塞进去!”
“塞哪?”我跑过去双脚站在那气魃的身上,不能让他起来。
“找个眼儿!”
“**儿行吗?把它翻过来!”
“行你大爷!”白条一脚踩到他的胸口上,换上子弹朝着它的嘴巴就是一枪。那一枪直接打碎了它满口的牙,气魃挣扎的动作一滞,我趁机把黑驴蹄子塞进了它的嘴里。
那气魃瞬间就不动了,浑身僵硬,就跟挺尸一样,额……变成了他原来的样子。白条踉跄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行啊,谢谢大侄子。”
我也累得够呛,回答道:“客气,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