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我旁边突然响起骨骼活动的声音,紧接着脖子便感到一阵凉风。我就地一滚,朝着身边放了两枪。
我匆忙爬起来,一头撞在灯架上,顿时眼里都是金花。原本放在上面的手电砸在我身上,我连忙捡起来,推了好几次开关也没见它亮。真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心中大骂于河这孙子坑死我了。
我记得这灯架的位置,通过它的位置我推断出进来的方向,现在哪里还管这些,先出去要紧。墓室里又听到“咯咯”的声音,我朝着声音的方向放了两枪,把腿就跑。
刚刚到缺口的附近,我终于放心下来,却不料迎面撞上一个人形的东西!我心中大骂,这个鬼地方就知道不会就有这么一个鬼东西。手里的枪刚刚举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里的枪已经被前面的东西一脚踢开。我暗骂一声:妈的,这次算是栽到这里了。
“你个孙子,别拿枪指着我。”面前的这人突然说话了,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泪都激动得掉下来,于河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快他妈跑!”我大叫一声,拉着他就往外面狂奔。眼睛却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睛,我适应片刻,才发现于河的脑袋上已经戴上了一个下矿的头盔,此时上面的矿灯已经打开,照得整个墓室里都清晰无比。
我回头看去,那个粽子已经扑了过来,这东西披肩的长发都垂到地上,胸前还有两个凸起,这他妈的还是一个女粽子!这么凶猛一定是月经不调,夜生活不和谐。我连忙抬起枪朝着她的脑袋开了两枪,第一枪正中脑门,可是第二枪只听得击锤咔嚓一声,却没有击发。这声音不是卡壳,是他妈没子弹了。
“于河!你他妈就不能多装点子弹嘛!”我叫骂着连忙跳到一边,这粽子扑到砖墙上,坚硬的手指扎进砖墙里,就像是一场小型的定向爆破,碎砖块都被砸了出来,连里面的铁条都断成两截。
“这是最后一个!”于河扔给我一个弹夹,里面压满了子弹。我马上换膛,这是有枪在手,天下我有。管你是不是粽子,一梭子招呼在身上,谅你是大力金刚也得死翘翘,不理你还真以为是过端午节啊!
我现在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小爷给你脸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能打中。我朝着她的脑袋打了半个弹夹,一颗颗子弹砸得她踉踉跄跄。我就奇了怪了,她的脸都让我打成了筛子,却还是活蹦乱跳的。
“这粽子怎么这么难打!”我眼看着她扑过来,撒腿就跑,这墓室本来就不大,幸好她没有我灵活,但是速度却很快,我刚刚跑没几步,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凉风,本来已经出汗的皮肤感受到这股凉意立即收缩。我脚下的速度更是加快,却不料自己一个踉跄,竟然被那个粽子扑倒在地上。
我的脑袋磕在地砖上,顿时眼前全是金花儿,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快速眨眨眼睛,却被一张腐烂的不成样子的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我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满喉咙的腐臭让我一阵作呕。
她长长的舌头简直都垂在我的脸上,我看清楚的时候眼睛已经挤成了一个斗鸡眼。这粽子的舌头绝对比她的脸还长,都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上面好像还有很多蛆虫留下来的小孔。我骇然一声大叫,奋力推开她时结果发现自己的力气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她的嗓子里突然发出一声类似于拖长音的“呵……”声,扬起的头立即冲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我没有办法,挣脱也挣脱不开,情急之下直接将手中的枪塞到了她的嘴里,枪声激发,这么近距离的子弹在她嘴里爆开,瞬间炸掉了半拉脑袋。黑色粘稠的恶臭溶液喷得我满脸都是。
这粽子被子弹一打,力道竟然软了下来,我心中一喜,连忙将她推到了一边,跳起来躲到一边。我连滚带爬的远离那里,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于河大喊一声:“快跑。”他这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直接趴倒在地上,摔得下巴都出了血,我连忙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只粽子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抬起另一只脚踹她的脸,可是不起丝毫的作用。相反,她竟然抓着我的脚站了起来,幸好我比她长,要不然真就成了倒挂金钩。
这个时候于河终于赶过来,手中已经翻出一把匕首。他一个起跳跃过来抓住我的手,跟那个粽子玩起了拔河比赛。我夹在中间更是苦不堪言,于河跟那个粽子一使劲,最痛的就是我,我的双脚和双手都已经不过血了,一阵发麻。
我大喊一声:“于河,你先别拽,先让她撒开!”
于河抬起头看向她,我都能从他的眼睛里感受到恶狠狠的杀气,他从我手里夺过枪,朝着这粽子的肩膀上放枪,一颗颗子弹狠狠敲在上面,我都能感到她在震动。于河半梭子的子弹打完,这粽子的手已经没了力气,松开了我。
我终于得以逃出生天,抬头一看这粽子右边的肩膀已经支离破碎,就剩下一根红筋连着,我抬腿就是一脚将她踢到一边,于河就把我拉到了一旁。
我的天哪,刚才真的是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在低头一看,我两个脚踝已经变成了黑色,不知道是被抓的,还是中毒了。
趁着粽子还没有站起来的时间,于河从背包里拽出来一个牛角,说道:“这是湿魈,我他妈算是知道那导水槽是干什么用的了。”
导水槽干什么用的?当然是朝外面排水用的。下地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湿魈,却让我这么一个稀里糊涂进来的人遇到了。所谓的湿魈就是一种被处理过的尸体,它们能够吸收空气中的水分,老人都说过水是万物之法。棺材里积的水多了,就要流出来,所以这导水槽就是做这个用的。
“这东西怎么治?”我边跑边问于河,我管她是怎么来的,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把她弄死再说。
我们两个正说着,那粽子已经站了起来,又向我们扑了过来。
于河立即迎了上去,他拿着牛角在她前面跃跃欲试,感情我教他打篮球防人的技术全用到了这里。“打她腿!”于河喊道。我回头就是一枪,正好打在这湿魈的左脚膝盖上。
我没听说过牛角还能辟邪,就连湿魈这种不知道算不算是生物的东西我也只是在故事里听说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撞上了。古时候相传生前受到诅咒的女人死后才会变成湿魈,至于什么原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