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轻轻一笑,就没有再说话了。
大皇子妃便吩咐底下的人上瓜果。
“这个荔枝倒是好吃。”女子突然开口说话,却是带着一股中气。
修宁看向她,是大司马之女卫靖,自小就是舞刀弄枪,当男儿一般教养的,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她看了一眼修宁,将盘放在修宁跟前,问道:“你要不要试试?荔枝似乎是你家乡的特产。”
卫靖肯和修宁说话,众人都好像很是吃惊,荀沛菡更是一脸的惊讶,但是,都很快恢复如常了。
五皇子妃明显的好像是和卫靖熟一点,她打趣道:“人人都说卫靖难相处,今日看来倒是也不是,卫靖似乎和七弟妹很是投缘呢!”
其实她这话是在告诉修宁,卫靖是个并不爱搭理人的人,她可以说是一个例外。
“对呀!五皇子妃说得不错,小女是挺喜欢宁王妃的。”卫靖很是坦白道,看了修宁一眼,修宁还之一笑。
“说起来,你们倒是有些像。”四皇子妃说道。
卫靖明显不爱参与这种谈话,所以,卫靖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卫靖可是这样,修宁却不一定可以,她却是有些羡慕卫靖的,卫靖的肆意,是她想的,但是她却不能有的。
“是吗?”修宁淡淡问了一句。
“都很直接啊!不是吗?”四皇子妃笑道。
修宁含笑不语。
另一位女子是司空家的,她姓薛,单名一个蕊字,她也是头一次开口,语气却是悠悠的:“我和卫靖也认识这样久了,也从未见过卫靖对我这样热络过呢!”
她的话音一落,修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修宁笑了笑,说道:“约莫是卫姑娘同你更相熟一些,也就无需在意这些了。”
薛蕊看着卫靖,笑了笑,摇了摇头:“那倒未必,我刚认识卫靖的时候,她可从来未给过我好脸色看。”
“可不是嘛!”荀沛菡接过话道,看着卫靖浅笑,“小的时候,薛蕊就喜欢跟在卫靖后面做跟屁虫的。”
大概是想到了小时候,薛蕊情不自禁勾勒出一丝笑。
卫靖冷冷开口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有什么可提的。”
荀沛菡被卫靖堵住了,脸上的神情很是尴尬,五公主冷冷一笑:“你当然不愿意提啊!说起来啊!你可真的得感谢薛蕊,大家都怕你,不喜欢和你玩,也就只有薛蕊愿意跟着你了。”
卫靖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反倒是薛蕊,很是着急解释:“公主,不是这样的,您在皇宫里,所以您不了解,你误会卫靖了,我向来不喜欢说话,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大家刻意戏弄我,我摔在泥里,只有卫靖,从树上跳下来,只有卫靖愿意告诉我,没人喜欢我,我要自己喜欢自己,我不能摇尾乞怜地求着别人。”
“好了。”卫靖挑了挑眉,很是不耐烦道。
薛蕊立刻就闭了嘴。
修宁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原来是这个缘故,卫靖是不爱说话,或者说不屑于说话,薛蕊是不擅长说话。
薛蕊看了修宁一眼,似乎是在说,她是真的羡慕她。
“你骑过马吗?”卫靖问修宁。
大夏对女子的限制并没有那么多,女子平日里除了相处教子之外,还可以逛市坊或是赏花,或是骑马,男女姻亲也不仅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情况下,父母也会去遵从子女的意见,同时,大夏也有过女子休夫的案例。
大夏太祖皇帝之妹,曾因驸马昏庸无道,公然休夫,改嫁大将军狄云。
卫靖话一问出口,五皇子妃噗哧一声笑了:“卫靖还真是对外界一点也不关心啊!你可知,宁王妃家亦是武将世家,时代守着海域,抵抗荡寇,这才有了爵位。”
修宁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觉得,卫靖要比我飒爽许些,我倒是惘生在武家了,豪情没有,反倒是就了一身的酸腐味儿。”
“妹妹又在说笑了。”大皇子妃说道。
修宁摇了摇头。
“你若是喜欢,改日我们不妨约一趟郊外,比试一番,你意下如何?”卫靖问道。
修宁一听,轻轻一笑,心下有些喜欢卫靖的赤诚,她摇了摇头:“何须比试?总不过是我输就是,我可是比不得你的。”
修宁自幼是母亲教导,诚如她所言,当真是惘生在了武将世家,她所知,不过是纸上谈兵。
卫靖就没有再接话了。
修宁吃过午饭后,又被大皇子妃拉去赏花了,倒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却见到在后苑碰到了宁王和大皇子。
大皇子妃显然也是很吃惊的,不解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看了一眼宁王,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某人过于思妻,没办法,我就只能陪同了。”
荀沛菡目光直直地看着宁王,修宁觉得大皇子妃真的是白打断她的话为她做掩护了,她的种种,明眼人一见便知了,荀沛菡看向修宁的时候,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嫉妒。
修宁苦涩一笑,她倒还真的是嫉妒错了人了,宁王对她在外人看来,再如何好,没人比她更清楚了,都是因为她是宁王妃而已,倘若宁王妃是别人,他也一样会这样做。
“过来。”宁王对着修宁道。
修宁站到他的身边,宁王牵起修宁的手,对着大皇子妃客气道:“我家修宁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难为嫂嫂记挂,今日让她总算有点消遣,有劳嫂嫂了,我们也不便叨扰了,告辞。”
“难为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嫂嫂啊!”大皇子妃打趣道。
大皇子摆了摆手,示意大皇子妃打住:“你也该明白,今日弟妹被你抢走了,七弟在府上指不定如何难过呢!”
他们这样侃着,修宁也只好配合地装害羞低下头。
修宁和宁王告辞,其他的人自然都是纷纷告辞了。
修宁上了马车后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宁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怎么?不愉快?”宁王问道。
修宁慵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也懒得管坐姿什么的,随意靠在软垫上,清幽道:“我或许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