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湲
一只金鹅飞上飞下,在我的阳台上筑巢,并一连下了三枚金蛋。然后它抖动羽翼消失在一团金光里,并很拉风地叫道:“祝贺,三毛部落!”我全身一震,从梦中醒来,血液在太阳穴里直跳。好事将近?我自嘲地想。
雨夜悄然离去,黎明汇成一池子融融泄泄的青黛色。不远处的树梢悄悄吐露出暗绿色,泛着雾气。城市冬季的上空,从来没有这般美丽地呈现过。我伫立窗前,沉浸在梦境里。金鹅的叫声不绝于耳,像闪电似的射进我的灵魂,划破千年古城的沉寂。
久违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晨光。电话是玉梅打来的,倍感亲切。她是我的挚友和文学伙伴。央视《探索·发现》栏目在河南拍摄《中原大发现》时,她担任总策划,我担任总撰稿,从此结下不解之缘。玉梅告诉我,她和“新知女社”董笑含会长,正商议着筹划一个文化社团,为身边志趣相投、舞文弄墨的精英们,提供一个创作交流和展示艺术成就的平台。大家都是追求“纯正文学趣味”的人,何不共同打造一艘挪亚方舟,同舟共济,去创造梦想,创造文化,创造快乐并与他人分享?
她情不自禁,声音里仿佛孕育着火种。岁月飞逝,皱纹爬满我的眼角和额头,心坎里满是忧伤。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如果有这种机会,生命的意义将不再是一本空洞的书。
“好啊,望借你的东风,策马扬鞭开拓新领域……”我欣然回答。写作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一旦它融入你的血液,将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快乐,只有死亡才能终止。因为自诞生之初,血液里即被刻上了父亲的烙印。独自坐在静谧的夜色中,面前孤独一盏灯,深藏不露的思想呼之欲出,在陋室之中东突西撞。幸福,享受,痛苦!幸福是因为心中有挚爱,有强烈的欲望和追求。享受是因为达到了忘我之境,精神得以升华。痛苦则因欲求难达的折磨,成功与失败之间的绳索总像只小虫咬着心灵不放。
玉梅的鼓与呼,在我的心里引起些许渴望、遐思和感奋。这实在是一个善意的、美好的、富有创造性的提议。我们脚踏一方土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万物生灵赖以生存的母体,理应赞美和讴歌,也有责任真实而精确地反映现实生活。
群策群力,集思广益,“三毛部落”横空出世。耳边轻轻响起不朽之名曲《滚滚红尘》那凄美的旋律,如时代的经脉经久不息。旅行和写作是三毛生命中的两颗明星,快乐与疼痛夹杂其中,锥心刺骨。她在诗中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字里行间透出的不羁、高贵和坚韧,瞬间征服了我的心。另有一部漫画《三毛流浪记》,尖锐地触及了社会现实,艺术生命力长久不衰,被誉为中国漫画史上难以超越的经典。
“三毛部落”,除追随二者的文化精髓外,另有一份新意。顾名思义,毛发稀疏。正如逸墨文中所畅想的暮年酷毙了的发型。而物以稀为贵,人中翘楚,人神之间也。在欲望横行、作家遍地的当今,真正能称得上国家脊梁的又有几许人也?可谓凤毛麟角。刘禹锡《陋室铭》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2014年岁末,三毛部落九成员相聚在河南人民书画院书勇理事长的工作室,商议部落成立之大事。房间虽然不大,但方寸之间尽是国宝,价值连城。九成员中除书勇和逸墨外,其余全部为女性。她们翩然而至,既古典又现代,如惊鸿一片,一个个名字如雷贯耳。三毛部落一下陷落到一片广寒的远古世界里——神秘莫测的石器时代。
圆桌会议以书勇为核心,众星荟萃。他年富力强,正值学术造诣的顶峰期。新朋老友相聚一堂,有诗人,有作家,有画家和名记者,可谓高朋满座,群贤毕至。会议推举了社长、副社长。社长乃巾帼也。房间里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大家侃侃而谈,豪情满怀,为部落的发展和建设献计献策,并对未来充满信心和憧憬。
注:两次聚会,逸墨先生因工作繁忙均未到会,但他先声夺人,技惊四座的画论画作,已被大家所熟知。其书法、绘画及篆刻可谓独具匠心,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2015年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