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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疯女人

1

从北山回来后,秀米一直对得喜怀恨在心。她想起那个遥远的秋季午后,在荔枝林里看到的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当她将趋于模糊的记忆和得喜一点点重合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那天秀米跑进荔枝林将秀楠喊下来。秀楠爬下树,荔枝树粗糙的树干摩擦着他的裤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片叶子从树上掉落下来,晃晃悠悠地覆盖住秀米的视线。

十月的阳光依然刺眼,它们穿过密密实实的荔枝叶落下来。白晃晃的阳光洒在身上,秀米又想起了白色的斑点,以及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秀楠的手臂擦伤了,破了点皮,血水渗了出来。看着弟弟落魄的样子,秀米哭笑不得。

秀米问他:“你怎么惹他们了?”

“他抢我钱。”秀楠捂着受伤的手臂,向姐姐抱怨,“我不给,他就追我。”

原来那天,秀楠向母亲讨到了一分钱,他拿着钱走在路上,要去祠堂旁边的店里买咸金枣。一想起咸金枣,他就馋得直吞口水。酸酸咸咸的味道在这天清晨将秀楠的馋虫全部勾引了出来,他迫不及待地将一分钱举起来对着太阳,纸币在阳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

得喜和芹菜正要去水磨镇买布鞋。拐过大路的时候,得喜看到秀楠。秀楠正低着头,他走得很快,不料撞上了得喜。秀楠抬起头看到得喜,得喜的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死胖子。”秀楠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得喜最讨厌别人这样叫他了。农具厂的出纳员因为骂了他所以被泼了猪屎。得喜抬起脚,二话不说就踩了下去,疼得秀楠龇牙咧嘴。

这一脚,得喜踩得用力。就在这个时候,得喜看到秀楠捏在手上的一分钱,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把钱给我我就放你走。”

秀楠忍着痛,咬着牙说:“不给,凭什么给你。”他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咸金枣变成幻影。他央求了母亲许久才得到一分钱,怎么可以让得喜据为己有呢?

得喜抓住秀楠的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把钱抢过来。得喜拿着一分钱朝秀楠示威:“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硬!”得喜应和道:“就是!”

得喜的目的达到了,他凑齐买布鞋的钱了。他将一分钱装进自己的裤兜里,示意芹菜走。

秀楠泣不成声,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咸金枣变成泡影。得喜叫他滚,可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还不快走。再不走有你好看的!”秀楠用手抹了抹眼泪,狠狠地盯着芹菜。许是被这样的眼神吓怕了,芹菜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不走我们走,懒得理你。”

……

秀米听得一惊一乍的,“我拿石头扔他,”秀楠说,“石头砸到胖子的脚了。”

“你胆子真大……”

“所以他们才追我。我撒腿就跑,他们就在后面拼命追,吓死我了。”

“傻瓜,你不会喊人吗?”

“我吓得忘了。”秀楠摸着后脑勺傻笑了起来。

2

得喜跑出荔枝林,他眼前一直闪现刚才看到的女孩子。他看到她穿越荔枝林跑来,她绯红的脸颊在十月的秋风里若隐若现,他听到她喊“你们干吗”。

得喜在十月的早晨变得轻飘飘的……他从来没产生这样的感觉,他拉着芹菜的手仓皇逃离荔枝林,一直跑得满头大汗。那个极度保守的年代。男女之间的事情,对孩子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得喜知道这些秘密,始于某个秋高气爽的傍晚。那晚,得喜坐在出纳室的长椅上。橘红色的光线越过农具厂的围墙照射进出纳室的门洞。得喜离开的时候在一个藤箱里看到了一张古代女子的画像。很明显那是从书上撕下来的黑白画像。它的出现让得喜眼前一亮,他盯着那页纸,眼睛瞪得像铜铃。

长这么大,得喜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他的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他有些羞愧,下意识摸了摸裤裆,发现那里胀得难受。

趁出纳员没发现,得喜弯下腰,将藤条箱里的东西摆放好,重新盖好盖子。

朝外望去,出纳员清癯的身影隐没在黄昏的光线里。好奇心驱使得喜停住脚步,趁着出纳员还没有回来,他重新打开箱子,将夹着画像的书取了出来,又将箱子摆回原位。确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得喜才心安理得地离开。得喜走得很快,出纳员看到他,高声问道:“喂,怎么走了?”

得喜没理他,他匆匆离开了农具厂,走到大门口,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于是躲进围墙下茂密的草丛中,从身后抽出那本已经被翻阅得皱巴巴的书,坐在草堆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书里的许多字他不认识,但懵懵懂懂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孤陋寡闻的得喜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但这无关紧要,他早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借着黄昏阴暗的光线,那个巨大的秘密,正向他一点点地揭开。他激动得呼吸急促。

后来的许多个夜晚,得喜常陷入幻想里。第一次一觉醒来发现内裤湿了一大块的时候,得喜忐忑不安。他只记得睡梦中控制不了颤抖起来,腥味让他觉得恶心。

他偷偷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的水缸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搓洗他的裤衩,然后借着朦胧的夜色,将裤子晾好,隔天天还没有亮,就溜出房门将它收回来,这样做是为了不被母亲发现。得喜觉得这是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情,也从来不和兄弟们讨论。

得喜想,或许他们也和我一样难以启齿吧?

3

有天,人们在北山的米店里发现了一个疯女人。她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许久没有洗过,都纠结在一起。米店老板拿着算盘,将躲在米桶后面偷吃生米的疯女人赶出店门。

“谁让你偷吃米的?!”算盘在空中划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疯女人捂着嘴巴,颠颠簸簸地跑了出来,捧在手里的米粒撒落一地。她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看着周围吵闹的人群。人们发现,她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一丝微笑,让人看了心寒。那种笑不像是疯子发出来的,倒像一个沦落街头的风尘女子。

秀米见过这个疯女人。

那时,秀楠还没有去矿山做工,每天忙着缝麻袋赚点钱,秀米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帮忙。

傍晚快要收工的时候,秀楠清点数目,却发现怎么数都不对。秀楠说:“姐,好像少了一个。”秀米说:“会不会被谁拿走了?”

“我们四处找找看吧。”秀米于是猫着腰钻进林檎(番荔枝)丛里找了起来。

夕阳悬挂着,麻袋堆得很高,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借着昏暗的光线,秀米看到远处有一个黑影在移动。不一会儿,黑影停下了,在地上的叶子被压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秀米蹑手蹑脚地朝黑影靠近。“你,你是谁?”蹲在地上的人没有回答。秀米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身上套着一只脏兮兮的麻袋。

秀米没好气地说:“原来被你拿了,难怪我找不到。”

疯女人听到秀米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秀米很惊讶,她从未看过如此清澈的一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秀米发现疯女人的眼里闪着什么。疯女人低下了头,旁若无人地撩起裤子,撒起了尿。尿液注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垂在地上的麻袋很快被浸湿了一小块。

她这下子才看清楚,疯女人除了麻袋,什么都没穿。透过麻袋破开的口子,秀米看到她雪白雪白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秀米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为什么要盯着她的胸脯看呢?秀米将视线转到林檎地外面。

“姐,你在哪里,麻袋找到了没有?”

秀米提高嗓音答道:“没有呢。我在林檎地里。”

“你在里面干吗?”说完秀楠就径自走了进来。

“喂!你不要过来,我在撒尿呢。”

“哎呀,真不害羞!”

“你不要过来,先收好麻袋吧。”

“知道啦!”秀楠走开了,秀米这才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骗秀楠。秀米好奇地看着疯女人,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暮色四合,林檎虬乱的枝桠把黄昏切割成凌乱的碎片。

这个奇异的黄昏,疯女人的笑声好像契合了某种神秘的预言。

那天,家里的水井干了,秀米去祠堂的水井打水。

乡里人规定,祠堂水井的水女人是碰不得的。可是秀米想要洗头,她才不顾这些呢。趁着天还没有亮,秀米提着木桶偷偷地溜了出来。

秀米把头伸到到井沿,井水渗透出的凉气扑到脸上。秀米打了一桶水,用力卷起井绳。木桶缓缓地升上来的时候,秀米却吓得捂住了嘴巴。

一只麻袋赫然挂在木桶边上!

秀米丢下水桶就往回跑。

秀米吓得脸色发白,一直跑回家里,把陈祖川摇醒。秀米哆哆嗦嗦地说:“祠堂的井里……好像有个人!”

陈祖川醒来后,马上叫上街坊邻居一起去看个究竟。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井里的人打捞上来。天还未亮,借着煤油灯的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她的脸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了,两眼瞪着,像要努力看清楚什么。祠堂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我记得她,是那个疯子,她在北山偷吃米!”

秀米还处在恐惧中,她躲在母亲身后,害怕得瑟瑟发抖。秀米伸出头,看着躺在地上湿淋淋的女尸,她身体下的一摊水渍,在月光下闪耀着惨白惨白的光。那摊水渍在秀米的眼里,忽然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向外渗开的水成了张开的翅膀。

秀米第一次看见死人,如果死的是别人,也许她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几天前她不是还躲在林檎地里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秀米捂着嘴巴啜泣了起来。她想起那个黄昏,疯女人看她的眼神如此清澈,好似透明的湖水一般。秀米想起那天她若有若无的笑,心里一阵酸楚。

4

渐入深秋。入夜之后气温降了许多,秀米盖着毯子都觉得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林檎地里看见疯女人之后,秀米就觉得她身上有种别人难以察觉的神秘。虽然身上脏兮兮而且头发油腻,可秀米喜欢她的一双眼睛。秀米不知道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之后,还会不会受人欺负?秀米也不曾想过,现实远远比她所担心的更加残忍。

多年以后,知道她死因的,恐怕只有得喜一人了吧。

那一晚,北山在朦胧的夜色中静静呼吸。街道上洒满了凄冷的月光。四周静得让人害怕。

那段时间,得喜半夜醒来,醒来后他就要去撒尿。家里没有厕所,他要绕去附近的公厕。他披了件衣服,晃晃悠悠朝着公厕走去。

得喜也没有料到会碰见疯女人。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得喜用脚踢了踢,发现不是死人,这才弯下腰去看。女人身上散发出一阵酸臭味,他厌恶地捂住鼻子。将女人推开,她翻了身,身上的麻袋不知道被谁撕裂了一大块,身子暴露出来,得喜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于是蹲下来将手伸进麻袋里。疯女人并没有反抗,得喜抽出一只手摇了摇她的头,发现她嘴唇不断地颤抖着,接着身体也微微发抖。

得喜将疯女人从地上抱起来,抱着她进了米店旁边卖菜的档口。

四下里一片静谧,就连狗吠听起来都那么遥远。他俯下身子,他感觉到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女人始终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一个死人。

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得喜呼吸很重。那一瞬间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疯女人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得喜用手捂住她的嘴巴。疯女人下意识地踢他,但她的脚就像踢在了海绵上一样发出噗噗的声音。得喜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任凭她踢。得喜张大嘴巴呼了一口气,一股腥味让他恶心得干呕了起来。“血!妈呀!你怎么流血了?”极度的恐惧让得喜不知所措,他伸出手,抖抖索索地放到疯女人的鼻子下面。

疯女人没有鼻息。她已经死了。

得喜吓得跌坐在地上,他脸色发青,嘴唇不停地抖动着。他万万没有想到疯女人会突然死了。恐惧像黑夜一样笼罩下来。头脑一片空白。他靠着身后的竹棚,慢慢地爬起来,他的腿一阵发软,他走出档口没几步又折了回来。不能将疯女人留在这里,可是,又能去哪里呢?

得喜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他索性将女人装在麻袋里,拖到溪桥镇上。平日里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可这一次,他虚脱得像只纸老虎。

深秋的夜晚,山里的风凉凉的,他走没几步就浑身是汗。死人好像一下子沉了好几斤。

凌晨时分,溪桥镇一片阒静。国道旁的田地里,只有大蒜耷拉着脑袋。得喜拖着沉重的麻袋一路跌跌撞撞。从北山到溪桥镇,麻袋滑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断断续续的血迹。血液在夜里看起来是黑色的,它们一路迤逦,涂抹着这条灰扑扑的路。

除了路过的老鼠和水塘边上静默的柳树,没有谁看得见这桩夜里的罪行。得喜从祠堂里撕了一块桌布,然后将疯女人整个缠起来。他将她慢慢地放下井里,麻袋擦过井壁的青苔,发出黏稠的声音,得喜弯下身子,等到确信她已经沉入井底的时候,才丢下布条,像丧命一样仓皇逃跑了。

5

疯女人死后,得喜一直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中,整天无精打采。大白天的,他居然看见疯女人朝他走来,这一次她不再披头散发,她穿着一身戏服,脸上涂了胭脂,眼波流动,宛若秋水。女人的水袖舞动着,像妖娆的水柳。他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唱着什么,他想听清楚女人在唱什么。可是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得喜从来不敢和别人说。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想起那晚的情景,他看见疯女人的眼睛飞了起来,它们围着胖子不停地转动。他心惊胆战,好几次从睡梦中醒来,醒来之后就发现裤子又湿了,如此反反复复的折磨,令他憔悴许多。得喜不再是原先那个骠壮的胖子了,他痛不欲生。他不去市场摆摊卖猪肉了,只能躺在床上,活干不了,饭也吃不下。

母亲见胖子日渐憔悴,甚是担心,可她不知如何是好。请了溪桥镇的老医生过来看病,医生摇摇头说自己没有办法。“查不出病因。”

“大夫啊,你帮帮忙!我就只有一个儿子啊!”。

“不是我不帮,我实在无能为力。”老医生叹息了一声。

胖子母亲站在床边,暗自垂泪。“儿子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得喜的一双眼睛呆滞无光,他躺在床上看着母亲,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多年的对立和隔阂,让这对母子有了不可跨越的鸿沟,母亲照顾他一日三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可她照顾不了儿子的心。

一阵雨过后,秋天就朝着更深的地方迈进了。从溪桥镇看北山,原先的浓绿渐渐褪浅。裸露出来的山石将灰白色点缀在山坡上。

有句古诗讲得妥帖,秋风秋雨愁煞人。凉凉的雨丝飘在得喜母亲的身上,冷得她浑身哆嗦。儿子的病迟迟未好,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那天清早,她走了几里山路,到后山镇上的三石庙请法师来做法术。

对一个迷信的乡下人来说,驱魔除妖是消除病痛的最好方法。法事严肃而神秘。法师吩咐得喜沐浴更衣,接着围着他念经,取出符咒烧成灰放进清水里,搅拌着给他服下。

得喜母亲在门口摆放三牲供品祭拜各路鬼神。冥纸燃烧,火光映红了她一张阴郁的脸。摇曳的火光从远处看显得异常诡异。

第二天,得喜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鬓角的白发在秋天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刺眼,他也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母亲了。小时候,每次看到她向别人炫耀自己的肥胖身材时,得喜都会厌恶地喊道:“猪,你才是猪呢!我不是猪。”想到所犯下的错误,再看看憔悴的母亲,他心中愧疚。

母亲醒来的时候,看着孩子,也忍不住流了眼泪。她把得喜的头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抱着他一样。得喜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扯着嗓子,像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哇哇地哭了起来。

而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大哭一场之后,得喜的病居然不治而愈了!他的耳朵听得见声音,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水袖舞动的疯女人了。他看到窗外的阳光明媚夺目,这一冗长的梦寐终于结束了。得喜望着母亲的身影喊道:“我饿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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