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诀看了一眼现在才到的荣季,面容上真的是有些气恼的意味了。
“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去御花园转了几圈,延误了点时间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种事情接受不了。”荣季无奈耸肩。
一时之间,荣诀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是笑笑,却也诸多无奈,只是这苏家似乎还没有来人,怕是一会就要露馅了吧,荣诀心想。
不出荣诀所料,没过多久便是各家出人参加比拼的时候,自然是应让苏家开头,但苏家人却迟迟未到,这便是弄得皇上心里有些不悦。
“苏卿家可在?”皇帝有些不满的皱眉问道,下面却是没有丝毫的回答。
还没等皇上大怒,苏家才是缓缓而至,等苏晏看到上首之人,不由是有些惊慌,皱紧眉头,行上大礼“请皇上赎罪,家中琐碎之事阻碍了些许时日,望圣上莫要怪罪才是。”
听了苏晏的解释,皇上的眉头才是略微松开了些许,“家中有何事耽搁?”
苏晏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一句,便是会被皇上立即问罪,“家中长女昨日因太过兴奋一夜未睡,受了些风寒,如今发热卧病在床,所以才是来的晚了些许,望圣上赎罪。”
其实这一幕倒也是有些可笑,其余人尽皆站立,唯苏家却是跪在哪里,一副清冷模样,而荣诀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一句话:苏絮娆病了?那个眸目如顾红妆一样的女子病了?
真是不巧,此时容璟的心里,回荡的竟与荣诀是同样的话语,苏絮娆病了吗?那个温润如水的女子居然病了,不过其实这种肮脏的场合,她不来才是好的吧。
“你家长女可是苏絮娆?”皇上看了苏晏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其实皇上对这个勾引了自己的太子,又和荣诀勾搭上关系的女人很是好奇,但若是苏晏这么说,那也是得不加怪罪才是,不然不还得被说成不体恤臣民。
不过苏家的此番做法终究还是惹了皇上的些许不喜,眉头紧皱,“正是。”苏晏也是瞧出了皇上的不悦,但却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在里面。
“不知臣的长女可是做了何时叨扰到了圣上?”其实此时苏晏的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慌乱的意味的,毕竟不论怎么说,苏絮娆的身份都是有些问题的啊,若是被发现,怕是全家没几个能活下来。
皇上瞧了苏晏几眼之后,也是没再多说些什么,毕竟别人家女儿病了,自己也总是不能非要缠着要个说法不是?即便是说不出阻拦的话,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快的。
瞧着眼前的人,依旧是那福恭敬模样,皇上才是稍稍放下心来,“听闻苏府二姐妹绝世无双,既然今日有一人未到,倒也无妨。”
若是细说皇帝所惧之事,怕是只有臣子背叛了,起初看到苏晏未来,皇上倒真的是有几分怀疑苏晏是否是蓄意谋反,但当苏晏到来时的一套说辞,却又是与皇帝所惧不符。
皇上也是细致的从这跪着的几人里看过的,若是说要找出苏如鸢,倒也是轻易,若是顾红妆来了还可能是弄混,而如今顾红妆没来,那么人群中容貌最艳丽的便是苏絮娆无疑。
“既然是已来了一人,让这么多官家小姐等候实属不该,那么便罚你为这次的比试开头吧,若是得第一者,赐黄金三百两加上前些时日番邦内新供上的一套玛瑙翡翠的头面,第二者赐黄金百两及一件步摇,第三者赐黄金百两。”
其实黄金百两,对于这些世家子女其实算得上是毫无诱惑力的,即便说是家中惨淡,但也没有几家是惨淡到需要靠自家子女去赢了这百两黄金冲上家底的。
其实最大的目的,也不过是在这些英雄俊才面前露个脸,日后若是说寻些良人,便是在其中作打算和挑选了,所以这便是这次宴席最大的用处所在。
当今圣上已然是年纪大了,自然也就不在个家族的考虑之中了,只是这三个皇子,便是成了众世家女子心中的白月光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小家族自然是对着一切都不甚在意,毕竟也知道自己家的女儿,便是连做个妾,都是高攀不起,但那些大的家族,却又尽皆是思考哪位皇子夺得皇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今的局势大致便像是押宝一般,若是压上好的,到时便是普天同庆,若是一旦押错了,怕是全家遭殃也说不定。
苏如鸢自然是推辞不得,况且苏如鸢一直觉得顾红妆的那套头面太过素雅,而这一套刚好的契合了顾红妆,所以苏如鸢几乎的看到的一瞬便是想将它要下来。
“臣女遵命,只是臣女意欲舞剑,可是。”说到此处,苏如鸢识趣的闭上了嘴,毕竟苏如鸢也是并不确定皇上愿意赐剑予自己。
果然,皇上刚刚疏开不久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沉思半响,皇帝都未说话,下面的臣民自然是一片安静之色,只有荣诀与荣季二人窃窃私语。
“这苏家二小姐,倒是与皇弟你的性子很是相似,居然能惹得父皇如此纠结,倒也是难能可贵。”荣诀嘴角略微上扬几分,在荣季面前,荣诀倒是难得的放松。
荣季也不知应如何说自家的这个兄长,不过倒也真的盯着台上的那名女子看了好些眼,倒是没有那些官家女子的做作之态,倒也是极为难得。
但是一眼,荣季便对这个苏家的二小姐有了些许的好感,“可不是。”
对应荣季的承认,倒是让荣诀吃了一惊,旋即也是不再言语些什么,而皇帝自然也是只自己如今的作态有着些许的不对。
但谁又是能做到,用自己的命去换来考验自己的臣子呢?皇帝自认自己还没有心大到那样的程度,况且皇帝已然是到了这个年纪,离着安享晚年也是不远了,“赐软剑。”
皇帝说完却又是打了一个手势,荣诀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不少的暗卫向皇帝那边靠着,荣诀不由是嘲讽一笑,这皇帝老儿对自己的命,还真是在意啊。
这便是所谓的当人老了之后,会更加的在意自己的这条命吗?明明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人命,明明连灵魂都腐朽到了骨子里,可自己能做的,却只有听之任之,还真是有些可笑。
苏如鸢接过软剑,随手舞了个剑花,倒也是看的让人赏心悦目,苏如鸢向着皇上又行了遍礼,“谢皇上赐的软剑。”
淡笑,便是耍起了软剑,说实话,本来难以掌握的软剑,到了苏如鸢这里,却是如鱼得水一般,若说是软剑难掌控,大概的原因便是在它的柔软上面。
软剑本身便是兵器的一种,却是有着其他刀剑都没有的特性:柔软,便是因此,也是让软剑的行踪变得诡异多端,难以琢磨了一点。
正常的舞剑所运用的都应是细长未开锋的剑,而如今皇上给苏如鸢软剑的原因,一是因为此处根本没有准备那种舞剑所用的剑,再者便是因为苏絮娆的这个要求,让皇上有着些许的不喜,想要稍加刁难一下。
瞧着苏如鸢运用得手的模样,皇上也是有些欣赏的感官在里面了,倒也就没再想着刁难或是如何。
其实苏如鸢是没有练过软剑的,如今的如鱼得水,也不过是在外人看来,若是真正专业的人看来,不过便是花拳绣腿,还是有些没再调子上的意味。
苏如鸢选的是行军令其中的一首,也许有的官家小姐看出来了,但却是没有一人有着为苏如鸢解围的想法,如今若是给苏如鸢解围,到时又有几人会为自己解围呢?怕是没有吧。
荣季却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意思,毕竟这首曲子荣季是极熟的,而且好不容易瞧见一首对行军令有感的女子,荣季也是不想放过。
即便说是苏如鸢的步伐在荣季的眼里,几乎算得上混乱一词来形容,荣季直接从旁边的树上摘下叶子,便是这么直接吹奏起来。
感觉自己已然是有些疲倦不知调的苏如鸢听到声音,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荣季,便是继续起舞,有了荣季的配合,苏如鸢便是显得轻易多了,也没有那种踩错的地方。
苏如鸢朝着荣季投去感谢的目光,而荣季却是没有丝毫的表示,继续配合着苏如鸢的作为,一舞结束,一曲终了。
下面的众人尽皆掌声连鸣,一方面是真的因为苏如鸢的表演精彩,而另一方面,表示因荣季的配合了,想来圣上最喜欢的儿子所配合出来的,又是有几人敢不称赞说好。
其实皇帝本人也是很喜剑舞这种表演的,只是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惧怕死亡所以放弃了罢了,毕竟这么多臣子,心中都满是欲望,每个人都想着将自己从皇位上顶下去,所以,不能。
“苏家二小姐技艺很是精巧啊,还能拉到季儿,不过季儿当真是很久没和其他姑娘一起和鸣了啊,呵呵。”皇上略有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