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晔瑶咄咄逼人:“哪里危险?他说的话很危险么?”
穆昆:“殿下若能远离他,我愿告知殿下关于凤台之变的事。”
云朱大惊,楚晔瑶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盯着他看了半响,说道:“一言为定。”
楚晔瑶独自进入正殿面见皇帝,云朱和穆昆候在殿外。
云朱略带忧心和埋怨:“凤台之变的事,怎能告知公主?她若知道了,只怕……只怕……”
再不能被任何有关凤台的事所刺激,否则又会昏迷不醒。
穆昆神色平静:“只是托词。皇帝不会让她再想知道此事的。”他向殿内瞥了一眼:“他不能让她知道。”
正殿中,皇帝正在安慰楚晔瑶:“樊霖也是太不争气,明明都快大婚了,居然背着朕的小公主在外面养女人,枉费朕还那般看好他,觉得他可成大器,又对你一心一意。鲁阳,你不必往心里去,朕会再给你挑个更好的驸马。”
楚晔瑶看起来很平静:“父皇,我也没有很伤心,只是很疑惑。”
皇帝:“疑惑什么?”
楚晔瑶:“樊霖说我是残花败柳。”她凝视着皇帝:“受刑之后又说起凤台之变。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他振振有词,好像不是随意编造。”
皇帝仿佛受到惊吓,转而又极为震怒,“嘭”地一拍桌子:“混账话!他竟敢这么说?!”
楚晔瑶眨眨眼:“怎么了?父皇为何突然生气?”
皇帝稍稍回神,压制住怒火,又是一副劝慰的姿态:“鲁阳你别听他的,这些年想离间你我父女感情的人还少么?都是看不惯朕宠你,变着法子来挑拨!”
楚晔瑶:“父皇的意思是,他是太子的人?”
朝中最想离间她与皇帝的,正是太子。
皇帝一噎,模棱两可地说道:“现下还不能断定。不过鲁阳啊,他的话你就不要再听了,再听下去肯定更是鬼话连篇。”
楚晔瑶没有回话,但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复。
皇帝靠近她,揽着她的肩头低声说道:“鲁阳,去年冬天父皇带着皇族亲眷一同去凤台行猎,在那里遭遇覃国人的埋伏,损失惨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也是那时候受的伤,治好之后就会有些不记事……但父皇跟你保证,只是记忆略有损伤而已。你若再在此事上纠缠,只怕会引发旧疾,得不偿失。”
楚晔瑶静静听着,问道:“我是怎么受的伤?”
皇帝叹息:“覃国兵士的埋伏圈内,你为了护着朕而中了三箭,都在要害处。鲁阳,是朕对不起你。”
“若是为了保护父皇,那都是儿臣应当应分的。”
“鲁阳,朕很怕失去你。”皇帝握住楚晔瑶的手:“你中箭昏迷了很久,御医都说没办法了,朕真是痛不欲生……后来好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但御医也告知,日后不能提凤台之事,也不能再让你想起那夜的惨烈战事,否则只怕疾患复发,再也无力回天。鲁阳,朕老了,你可千万别……别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事,别再提起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