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天的情形给本官讲一讲。”裴谈摸着满是花白色胡须的下巴,一脸安详。
肉球将当天的事情一一禀报,裴谈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真是个棘手的案子。
“按店主的描述来说,当时武状元死的房间可以说就是一个密室。看来这不是个普通的案子。”花白的胡子翘了起来:“依目前的情形来看,武状元应该是他杀。”
因为武状元的死,悦来客栈的所有学子暂时都不能离开,听闻刑部尚书前来查案,大家纷纷聚集在大堂,将裴谈围在了中间。
“小人斗胆想问一句,裴大人因何说杨修是他杀呢?”秦良勉上前一步说道。
听得有人提问,裴谈朝提问之人投来赞许的目光:“杨修如果有自杀的念头,为何要前来参加考试,既已考试,自然是想金榜提名,考武与考文不同,考试结束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自己是否名列三甲,杨修不是愚昧之人,试问这世上哪有人因为考了状元还要自杀的,因此断然不是自杀。”抒了抒胡子,裴谈笑眯眯地望着秦良勉。
“大人说的倒是极对。”秦良勉由衷地赞叹。
“他杀不外乎三种,情杀,仇杀及谋财害命。”略一停顿,裴谈扭头朝店主问道:“店主,平常时间能看出他是否是个有钱的主?”
“回大人,杨老爷平时很少出门,饭菜也是伙计送到房里,每次点的都是本店最便宜的饭菜,有时吃不完也不倒掉,等下一顿叫伙计重新热一下,家境想来应该比较贫寒。”肉球听到问话急忙上前一步答到。
“这就对了。可以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裴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不觉漾起了笑意:“想来这杨修一般不与人共事,结仇的可能性并不大。”
“启禀大人,小人能提供一个线索。”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银冠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众人定晴一看,原来是武探花殷晖。
“发榜那日,小的曾听到朱率口出狂言‘姓杨的就是个后娘养的,专搞偷袭,总有一天让他尝尝老子的厉害’。自那日校场比武后朱率对杨修就怀恨在心,经常听到他对杨修口出恶语,可见他最有杀人动机。”殷晖抱拳凛然说道。
“他娘的,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老子真后悔在校场没有揍扁你。”朱率闻言马上跳将起来冲向殷晖,他身边的两个马屁精见此情形急忙阻拦,只气得个朱率反手朝那两个脑瓜壳子煽去。
见此纷乱,裴谈皱了皱眉,大声斥道:“休得喧哗。”一声怒喝,朱率总算是停下了手。
“我看朱率是最有可能杀杨修之人。”
“看他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每天咋咋呼呼的,总以为自己无人能敌。”
“……”
众学子见惯了朱率的一副嘴脸,对他自然都心存不满,只是碍于太傅大人的名威,也没人敢主动上前,此刻听到殷晖上前禀报,许多人心中的正义感都激发了出来 ,一一上前支持。
朱率没想到自己会引起众怒,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双八字眉更加倒立,恨不得将眼前诽谤之人捏个粉碎,怎奈碍于人多势众,更何况尚书大人在前,他一个无官无职之人,自然也不太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