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想一想，最后一次见杨修是什么时候？”裴谈左右看着周围的众学子问道。
“他死的前一天晚上见过一次。”“我是第二天早上。”“我也是第二天早上。”“傍晚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人们纷纷议论着。
“小的最后一次见他是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是小人将饭端到杨老爷房间的。”说话的是店里的侏儒小伍。
“这么说来，死亡时间是他吃过晚饭到第二天中午被人发现的这段时间。那当时你去送饭的时候，是否发现有什么异常？”
“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以往每次进杨老爷房里，他一般都在看书，这次也一样。”小伙子想了想说道。
裴谈将头转向还在气头上的朱率：“这段时间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朱率大撇步走近一步答道：“自然是在万花楼，那两个家伙可以做证。”说着，将嘴朝两个马屁精努了努，倒八字眉也跟着挑了挑。
“是的，是的，我们和朱老爷在万花楼呆了一宿，京城的姑娘就是不一样……”马屁精其中之一答道，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温柔乡里。
“朱率，当晚你点的是谁的牌子？”裴谈定定地盯着朱率，真把个朱率盯得头皮发麻。
“是小红姑娘。”朱率老实地答道。
“传万花楼老鸨和小红姑娘。”裴谈撇起嘴角，脸上满是厌恶。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万花楼的老鸨和小红姑娘婷婷袅袅地扭进了悦来客栈。
“拜见裴大人。”一行秀色跪在裴谈面前。
“老鸨留下，小红姑娘暂且离开大堂。”说着两名侍卫走上前来，向小红姑娘做了个请的姿势。
待等得小红离开，裴谈看着眼前之人：“老鸨，我来问你，眼前的这些个人当中，昨天是否有去你万花楼的人？”
老鸨站起身朝众学子身上打量了一番，时不时还抛几个媚眼，当瞥见朱率时，犹如见到亲人一般叫了起来：“这不是朱公子吗。朱公子可是常客，哦，还有这两位，那天和朱公子一起来的，那天的姑娘您几位还满意吧，各位一定要常来哦，牡丹姑娘还惦记着您几位呢。”马屁精们听到老鸨这么一叫唤，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反而证明了清白一般朝裴谈抱拳躬身说道：“老爷你看，我们真的去了。”
“万花楼乃人员繁杂之地，老鸨你怎么就记得这样清楚？”裴谈厉声问道。
“哎哟大人。”老鸨一甩手中的锦帕，扭着腰肢就朝裴谈身边靠近，也许是习惯使然，猛一看裴谈一脸怒气，才醒悟这不是她的万花楼：“朱公子是豪爽之人，我们做这种生意的，对大客户总是比较上心的，当天本来是牡丹姑娘侍候，谁知道牡丹姑娘接了单大生意，因为这朱公子还不高兴了，差点跟别的客人打起来。”老鸨夸张的表情做着眼花缭乱的手势，尖尖的嗓子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
“老鸨退下，传小红姑娘。”裴谈一声命下，小红便被带到堂前。
“小红我来问你，堂上之人你可认识？”
转摇细腰，小红扭身望着众位学子：“回大人，朱公子是万花楼的常客。”说着，小红将当晚之事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直说得众学子面红耳赤，裴谈连连咳嗽。退罢小红姑娘，裴谈定了定心神，刚才的描述也太过大胆了，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不害臊。想到这里，裴谈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刚才的场面甩出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