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似乎有些断了头绪,裴谈默然地将手捋向了花白的胡须,到底会是谁呢?定定地扫视了周围的学子一遍,他将目光定在了一个位置:“案发那天晚上,你又在干什么。”
随着裴谈望去的方向,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了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便是殷晖。
没防着裴谈突然发问,殷晖显然有些没回过神。待看清无线条视线都射向自己的时候,他仿佛才醒过来一般:“我,我在房间里睡觉。”
“既然你说在房间里睡觉,可有人证明?”裴谈的眼中满是威严,慑得殷晖打了个冷战。
“这,这,没有人证明。”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似乎觉察到了裴谈的意思。
“大胆恶徒,一派胡言。”裴谈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好一个狂恶之徒,本官一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听到裴谈挑明开来,殷晖的眼里满含着不满,不禁反问道:“既然大人觉得是我所为,请拿出证据来。我做过的事情我会承认,没做过的自然不会替人顶罪。”
“哼,事到如今还想狡辨,听本官慢慢道来。”裴谈朝前迈了几步,一边捋了捋胡子,一边踱起步来:“当日校场比武,你输于杨修朱率,自知状元已失之交臂,本应接受现实,然你心里不甘,便想了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案发当天晚上,杨修刚吃完晚饭,你便借故过来敲门。见是同窗,杨修不好拒绝,便把你让了进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进门之人居然心怀鬼胎,趁他不注意,便举起了刀。由于你的房间紧挨着杨修,这便为你做案提供了一个便利条件。杀人之后,你将房门由内插紧,再从窗户爬出,绕进了自己的房间,外人看来,你似乎应该是在房间里并没有出来,实际上,你悄然无声地就将堂堂的武状元杀死在自己的房中。到今日,你又在本官面前演了场好戏,利用杨修与朱率之间的不合,导演了一场榜眼杀状元的戏剧,本官岂是能如此便糊弄过去的人,在整个事件当中,最得利的就是你殷晖。”
听得此言,殷晖壮着胆子说道:“裴大人真是会编戏码,如此凭空捏造的东西就可以拿来断案,在下真是佩服,只是这个故事,我并不喜欢。”
“事到如今还不老老实实招供,来人哪,将殷晖拿下,先杖责三十。”
话音刚落,一旁站立的两名侍卫冲上前来,各伸一腿,将殷晖扫落在地,另两名侍卫也上得前来,四个人一人一肢像提待宰的猪似地将他提溜到一旁。其中一名嘿嘿一笑,操起刑杖举高了直直就朝屁股打去。
“慢着——”一声怒喝,吓呆了那根木杖,停留在半空中没再落下来。待看清喝斥之人,裴谈也疑惑起来:“怎么,这是何意,你要帮他吗?”
“帮他?”说着,此人大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侍卫手中抢过刑杖,卯足了劲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殷晖的屁股上。
一旁的侍卫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殷晖吱吱乱叫。原来打人之人就是朱率。此刻的朱率早已把全部的愤怒加在刑杖之上,其力量之大,可想而知,仅仅几棍子,就把个殷晖打得晕厥了过去。